第一卷:会战天峰 第二章:请命天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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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武英殿上群臣激荡,不知何故七王同聚,而阶上龙座空无一人。
直到卯时将至,内侍方来传话:“今日圣上龙体欠佳,故不早朝,只宣七位王爷觐见,与护国将军尚颢,缉查司主司屈戍共商要事于玄武殿中,其余人等就此散去吧!”
内侍话音一落,群臣更加揣测不安起来,纷纷交头接耳,各自为营,却又望着七王背影面面相觑。
而七王中明显小了一辈的同亲王府小王爷似乎耐不住背后议论,正转身打算说些什么,却不及开口便正面遇上屈戍迎面走来。
屈戍只浅浅一笑便搭上同小王爷的肩膀,搂着他往玄武殿方向走去,一时间更是引人议论。
而在另一边,汤源也从牢中醒来,只是此时没水洗漱,便只能干揉着眼睛坐起身。
窗外的阳光也正好洒了些许进来,隐隐约约照出了昨天来时的路,却令汤源莫名惊讶,只因那青石铺就的道路仿佛一尘不染,竟似比自己房前那条过道还要干净。
倒是此时的自己,不知不觉中沾染了多少污浊,就连身上的青衫也微微变了色。
但汤源此时关心的始终还是回心阁里的那个人,也不知他是否相安无事?
恍然间,却见牢门大开,几道脚步声哒哒而来,随即便听:“吾皇召唤,汤源即刻进宫觐见。”
徒然一道口谕,两旁夹道,也不知是怕汤源逃跑还是为何,出了牢门又见一队禁军严阵以待,却又不捆不绑,只连声催促:“走……快走……”
等进了宫门,禁军留守,便只余宣召之人带着汤源走过金桥,绕过武英殿,来到玄武殿前。
“七星馆汤源前来觐见……”登时殿内众人只听门外高呼。
“宣……”随即殿内一声回应,玄武殿的大门忽的一下便打了开来。
汤源见状也不紧不慢地走进了大殿,来到众人跟前,只不远不近地望了座上之人一眼便连忙跪拜道:“小民汤源拜见圣上……”
然而汤源跪在地上半响愣是无人回应,整个玄武殿内的人都寂静得如同雕像一般,彼此间仅仅只能听得微微的鼻息浮动,竟是谁也不敢动弹半分。
一直到座上之人如梦乍醒般道:“汤源?怎么不是商清逸啊?”
此时众人方才解禁一般,齐王率先应道:“启禀父皇,那商清逸已然逃逸,由此可见那玉玺定是他所偷窃无疑,故以儿臣之见应立即下发海捕文书,将其缉拿归案才是。”
“此事万万不可!”连王听言便立即反驳道。
谁知齐王抓住空隙,又说:“难道连王是想请缨,亲自抓捕?”
“这……”连王一愣,正欲辩驳。
却又闻座上之人说:“好了,朕自有主意,汤源你过来。”
“是……”汤源应了一声便起身过去。
虽只隔数丈,但座下之人根本无法听清当今皇上跟汤源说了些什么,只依稀听得汤源唯唯诺诺道:“是的,皇上……”
稍稍片刻,汤源便转身离去,而他离开时又不知在内侍那里拿了些什么,众人只得远远观望暗自猜测。
“父皇,您这是?”齐王见着愈加觉得奇怪,便拱手试问。
谁知当今圣上猛然便站了起来,一身红袍拖地而行,还边走边说道:“七星馆毋庸置疑,今后若无朕之命令,任何人不得动之……”
齐王当即心下一凛,再不敢多加妄言,只稍稍低头以作知晓,其他人亦是如此。
待到行至门前,当今圣上只深深一望那渐远的身影,一回头,便又问:“谁愿护汤源此去天峰山?”
“天峰山?”众人登时暗自念道,而又各怀心思。
唯独那位同小王爷敢为人先地说:“皇爷爷,孙儿愿意前往。”
“好……”当今圣上难得一笑,几步跨前便把王晟俊的手拉住,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真是朕的好孙儿,走,朕有一样好东西要给你,跟朕到御书房去……”
望着两个身影飒然离去,玄武殿内一时间又重归于寂静,空荡荡的紫檀龙座前只余那翘首的八人莫名其妙而又思虑复杂起来。
“小俊啊!你可真想好了吗?此去天峰山可是凶险万分,其实我本属意屈戍,因他武艺不凡又多在民间行走,却没想到你先请命了……”御书房内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孙儿冒昧了还请皇爷爷责罚……”王晟俊一听立即便欲跪下请罪。
“没事,没事……其实你也一样,毕竟王室身份也另有好处……”当今圣上见状随即也双手托起王晟俊的手慈祥道:“只是此去不能声张,所以你不能带太多侍从,恐怕要吃点苦……”
“嗯!孙儿明白。”王晟俊当即回以微笑,嘴中虎牙隐隐若现甚是可爱。
当今圣上端详着王晟俊的可爱模样亦是微微一笑,随即转身取来了一样东西:“你倒是有点像你父亲……”
“这是?”王晟俊双手接过宝剑时有点迷蒙。
“这是朕的紫炎七星剑,现在就交给你了。”当今圣上看着王晟俊眉目如画的样子,轻描淡写道:“它除了可以作为你的护身武器之外,也可随即斩杀任何昏官污吏而无需候审于殿堂之上,当然,有没有这个必要便看你之判断了……”
听言,王晟俊忽然觉得手上的剑竟无形中重了几分,就像天下苍生之生杀大权在这一刻便握在了自己手中一样。
看着自己的孙儿凝眉沉思的样子,当今圣上却笑了起来:“哈哈哈……其实也不必挂怀那么多,倘若此去无虞,那这剑也就充其量只是一个摆饰罢了,不是吗?”
恍然回神,王晟俊也觉得自己有点多虑了,便腼腆笑道:“是的,皇爷爷……”
与此同时汤源刚出皇宫便直奔七星馆而去,而他那一帮师兄弟可都还在牢里呢!也不知他此时急着回去干什么?
但见汤源脸上显露出平日里少有的焦虑,他来到七星馆前便横手震断了锁住大门的铁链,然后飞步踏过了前厅后院与诸多厢房前的廊道,一直来到“回心阁”前。
而回心阁却依旧如同往常一般大门紧闭,丝毫看不出有何异状。
于是汤源小心翼翼地上前敲了敲门扉,柔声道:“麒麟……”
过了半响,汤源不见里面任何回应一转念便又朝着里面喊道:“我买了好多绿豆饼都没人想吃吗?”
“咯吱……”
猛然间,就在汤源转身之际回心阁的门终于打开了,只是还不及回头便有一个熟悉的身子贴了上来,抱着汤源兴奋地说:“哪呢?哪呢?我要吃,我要吃……”
这一刻汤源才放下心来似的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他把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拉下来仔细地看了看,然后说:“在烧饼铺呢!我现在就带你去吃,好不好?你也饿了一天一夜了吧!”
“好……”身着湛蓝色衣服的人一听就高兴得又蹦又跳了起来,原本他还生气没人给他送吃的呢!只是突然间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便开始失落地咬着嘴唇:“可是……”
“师傅现在不在,我可以带你出门的。”汤源一眼就看出他的忧虑,便轻声慢语道:“只要麒麟听话,好吗?”
“嗯!好的,麒麟听话,麒麟听话是不是就可以吃好多好多绿豆饼了?”麒麟跟个孩子一般问道。
“是啊!只要麒麟听话就可以吃好多好多绿豆饼了。”汤源看着他微微笑道,只是此时的麒麟根本看不出汤源眼中的幸喜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