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 祸福从来不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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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谢康都会准时练剑,握住剑柄的他就会变得和平常不一样,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问过他为什么拿上剑他整个人都好像很有精神的样子,他认真的说“因为从小到大我只有练剑这一个爱好,世人多以为习武耍剑之人多有戾气,其实还是要看个人的品性。其实剑也可以很温柔的”。谢康的剑势确实是刚中带柔,凛冽生风如怒浪拍岸的气魄中又有如雪花撒地般的温柔款款。我认同的兀自轻轻颔首,被谢康看到眼里后他又很腼腆的说“其实大哥你看书的样子才跟你平时沉默冷冰冰的样子不一样呢。”
“我冷吗?我沉默吗?”
“嗯,对我挺沉默。”
“那我看书什么样子?”
“好看的样子。”
“你这叫什么描述啊,这就是你平常不看书的后果!”
“可我说的是实话啊。”
“算了你还是继续练剑吧”我嫌弃他道。
我从小到大朋友很多,不过都是些酒肉朋友,纨绔子弟的感情也只能在吃喝玩乐烟花柳岗中滋生。我内心深处是排斥的,所以孤独也是常态。不过幸好我也已经习惯了这样除了特殊场合以外都独来独往的日子。可是谢康的出现算是我生命中的意外,我没有想到我会这样习惯一个人的的陪伴。我喜欢看着他练剑而他总是陪着我看书。
“大哥,你每天陪着我练剑会不会很无聊,你可以不用天天早上出来的。”
“我出来是睡不着呼吸新鲜空气,你别误会啊。”我赶紧撇清,我可不想让这个小屁孩觉得我是在陪他,省的他得意起来话又变多。
“嗯,那好吧。”他一副信以为真又很失落的表情。
其实说到底谢康还是个闲不住的大男孩,每当暮色四合的时候他总是想方设法拉着我到街上闲逛。
“大哥,我以前在这条街上自己闲逛过很多次,可是自己一个人多少有些尴尬。”
“所以拉着我一起吹冷风你就不尴尬了?”
“……”
“为什么总是自己,你没有朋友吗?”
“剑客怎么能有朋友呢?”他倒是这样反问我。我看了一眼身边这个被夕阳的余晖包裹得透着柔和的光的剑客,看来他也不是我想的那般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是个剑客本应无情无义。那么对于我呢?我难道不算是他的朋友?我没有问出口,也觉得没有必要。我想每个人的人生中都有几个人是例外的,或许是因为特别的环境而例外,或许是因为特别的事情而例外。可是无论如何这例外都有时间地点的限制,比如这个小剑客对我的例外可能只限于我居住在萧府这个特殊环境的特殊几日,反正以后我们的人生也没有什么交集,他大可对我例外。毕竟说到底我是个路人,即使再一见如故。想到这里我为曾把他当朋友而感到好笑,看来天真的终究是自己。
“大哥,大哥,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哦,没什么。是不是该回去了。”
“嗯,那也好吧。”
然后谢康微笑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在下一秒钟他说了句“小心!”剑光一闪后力道很大的推开我就卷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七八个黑衣人中间搏斗起来。那是我是第一次看谢康用剑搏斗,他的剑法极快根本不给黑衣人接近我的机会,在夜里他的剑锋和他的一袭白衣一样闪着寒光,不久我便看见剑锋上的猩红,我突然担心起来。我自幼不喜习武,父亲找过很多武功高强的师傅教过我,口诀套路各路武功优劣倒是记了不少,可我就是不愿意拿起刀剑和人厮杀,后来父亲也就放弃了。今日我却后悔起来,因为我怕谢康有危险。
谢康没有占劣势却也不是优势,毕竟他是以寡敌众。突然我眼前寒光一闪一个负伤的黑衣人向我冲来,我毕竟也接触过武功躲闪还是不在话下,可是黑衣人武功高强即使负伤我也毫无招架之力,而且他剑剑致命我想我可能要客死他乡了。当黑衣人的剑直指我胸口之际突然直直倒在我面前,背后出现了谢康毫无血色的脸,手中剑的剑锋还滴着猩红新鲜的人血,而身后不远处是翻倒在地挣扎不起的几个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