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牧享受着一水怀中的温暖，那种熟悉感又袭来，特别强烈。
    一把推开一水，甘牧有些惊慌，忙退开了几步。
    看着甘牧的动作，一水不解地问：“牧牧，你怎么了？”说着想要走向前去。
    “你别过来！我……我有些不舒服。”甘牧大吼一声，说完就往回跑去，留下一水愣在原地，牧牧他……怎么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那一刻的贪恋让甘牧抓狂，多想就这样沉溺在他的怀中，但是甘牧知道那份宠溺并不是自己的。又想起那个红衣男子，这次那人的脸又清晰了一点，竟是越发地好看，对呀，一水这样傲视群雄又好看的人也只有那红衣女子能配得上他了……想着想着甘牧就哭了，自己也太容易动情了吧，不过就只见过几面，他不过是随手救了自己自己就那么感动……别人都说单恋是苦的，我说单恋上这么优秀的人是痛的。
    不想让一水看到自己哭，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但是甘牧觉得眼泪一点止住的迹象都没有，还是哭得稀里哗啦地，所以甘牧没有回楼里，而是在外面转悠，到了一个亭子那儿停住坐了下来。
    抱着腿蜷缩在椅子上，甘牧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这时，甘牧觉得自己的手一人濡湿的感觉，一看，原来是一直小猫，通体雪白，一对眼珠子又大又有神，还是蓝色的。甘牧记得在现代见过这种猫的图片，但不知道名字，只知道是很贵的。看着猫咪对自己这么亲切，应该不是野猫，那是谁养的呢？甘牧把猫咪抱在怀里逗弄着。
    “你好漂亮啊，这么惹人怜爱，如果我也那么漂亮就好了……”甘牧又想到了那个红衣男子，自己怎么可能赶得上他……猫咪像是感受到甘牧的失落，又朝甘牧怀里拱了拱，脑袋在甘牧手上蹭着。甘牧被这个可爱的小生命逗笑了，怎么好似能听懂自己的话呢？
    一路寻过来的一水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情景，一个男孩灿烂地笑着抚摸着那雪白的猫咪，阳光明媚，安逸闲适。
    “牧牧，雪儿还听话吧。”一水出声。
    “雪儿？是它的名字吗？是你养的哦。”甘牧说完两手抱起雪儿，“雪儿啊，我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喵~”像是回应甘牧一样，雪儿轻轻地叫了一声。
    “哈哈，一水，它喜欢我唉！”甘牧开心地说道，像是忘记了刚才的所有不开心。
    “你们相处和睦就好，之前我把它拣回来喂养它也没有那么黏我，既然与你有缘，就由你来喂养它吧。”看着甘牧开心的样子，一水如是说。
    “好啊！好啊！反正我正好无聊，雪儿，你可以陪我玩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
    “好。”甘牧这才想起刚才的不开心，于是又失落地说。
    “一水，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默默地跟在一水身后，甘牧鼓足了勇气问道。
    “你说。”
    “那个房间……以前是不是住了一个红衣男子啊。”甘牧有些怕一水会突然发火。
    “你还是又进去了。”一水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无奈。
    “我……对不起，我很好奇。”甘牧立马道歉。
    “他是我的爱人。”没想到一水会真的告诉自己那人的身份，甘牧有些惊讶，一水慢慢停住脚步，甘牧愣愣地差点撞在一水身上。
    “我们以前很幸福，住在这儿不过问外面的人事，乐得自在，但是……他还是太强势了。”一水的声音了止不住的落寞。
    “他走了吗？”甘牧问。
    “嗯，他给我留下一封书信就走了，说他要去争，他要做强者……我以为他跟我在一起是真的很快乐，快乐到无暇顾及江湖……”
    甘牧上前轻轻抱住一水的身体，甘牧觉得再一秒这男人会脆弱地倒下。
    “那你没有去找他吗？”
    “找啊，我到处找他，但是都找不到，最后却听说他已经死去了的消息……”一水紧闭双眼，眉头紧锁。
    甘牧抱住一水的手又用力了一点，想让他感觉到一点温暖。
    “曜……曜……”一水嘴里轻念着。
    甘牧怀疑自己听错了，曜？是黑曜吗？
    “一水，那人是……是黑曜吗？”
    在甘牧说完的一瞬间，一水转身抓住了甘牧的肩膀，“你知道他，你怎么会知道？”那手劲像是要把自己的骨头捏碎了一样。
    “我……我师父跟我说过。”甘牧不想告诉他自己是黑曜的转世，说了这人肯定都不会相信。怪不得自己一进那屋就那么熟悉，原来是黑曜在这儿生活过。
    抓住甘牧的手一下耷拉下去，一水有些失落，“也对，这武林谁人不知道黑曜。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一水又抱起希望地问了一句，他觉得自己的曜是不会死的，他那么高的武功，谁又能杀了他呢。
    “我不知道……”不忍说出什么又再度打击到一水，甘牧只能这样回答。
    “是吗……”说完就向前走去。
    甘牧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一水，不该是这样的，一水该是那个冰冷孤傲的王者，但是也因为一个情字误了事。甘牧想该不该把真相告诉他，毕竟他们原是爱人。
    跟着一水走到屋里，甘牧把一水安顿在床榻上，“一水，你要吃点东西吗？我给你煮粥好不好？”
    “曜也喜欢煮粥，但是每次都会失败，厨房被他弄得一塌糊涂……”一水出神地说，应该是想到以前的时光。甘牧觉得自己就不该问这个话题，现在把一水弄得疯疯癫癫地。
    “一水，我们想想其他的事好不好，你教我练武嘛。”甘牧想要转移一水的注意力，但是并没有起到作用。
    “雪儿也是曜拣回来的，一定要我养，他自己却懒得养，但是看得出他很喜欢雪儿……”
    甘牧也放弃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就坐着一旁听着他回忆。
    “我和他第一次遇见是在我去帝都的路上，遇到了山贼，还没等我出手，他一袭红衣就飘落在我身前，对我说着叫我不要怕，便替我收拾了那群毛贼，后来我们又偶然见过几面，那时的他只是个单纯的想要路见不平的孩子。”一水说着满脸的宠溺。
    “后来我们渐生情愫，他在一次与人比试时受了伤，我便问他要不要和我回来，他答应了，我们在一起真的很愉快，我以为他会一直在这儿，但是他的伤好了之后他开始练那恐怖的法术。”说着一水表情都严肃了起来。
    “他很有天赋，学得很快，到学成那天，他对我说‘我要让天下再没有能打赢我的人’他就走了，我一直在这儿等，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再回来。”一水闭上了眼。
    “我去找他，结果只听说了他死去的消息。”说完一水转过身，便没有了声音。
    甘牧悄悄的为他盖上被子出去了。
    原来看起来相爱的两人，痴情的也只是其中一人罢了。甘牧突然很感伤，自己有点不想变回黑曜了，那个冷漠绝情的人。又看了一眼睡着的一水，甘牧关门出去。
    原以为已经睡着的一水突然睁开眼，曜，原来你没有死，眼中闪过一丝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