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 第一回 返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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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的花红柳绿,终究是属于我的存在。
我轻轻呼吸不属于天山的空气,心中一阵解脱的畅快。
走出母亲指点出山的洞口,我看到一片山林,无意耗费内力,我决定自己出林赶路,但天有些暗,这时迷路,只怕要被困山林。
却没想到这荒野林子也能遇见人。
“哎,你等我一下啊。”我气喘吁吁的跑上去,拍了拍他的肩。“知道怎么出去嘛?”我双眼满含期待的望着他。
他亦看向我,是个翩翩公子,白衣胜雪,气质脱俗,衣袖微卷。细看他的眼睛,是一片杂质也没有,但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光彩。
我一下懵了,又马上反应过来。这人如此风华,不想竟双目失明?
他倒是并不介意,一抹笑浮现,整个人温润如玉:“姑娘是天山之狐?”
本来寻常女子也不会在此地,看似不凡的他猜出也正常。我无意隐瞒,点了点头,才想起来他看不见,心里竟然有些不好受:“对啊。”
他突然就笑了,似惊鸿照影来,但是,是否我的错觉,这笑竟莫名有些苍凉的意味,他犹自不够,又坚定的问:“那如果可以,姑娘可愿为人一生,不再为妖”
眉心的胭脂痣此时突然如此妖娆,我铿锵有力地说:“我会,我觉得,妖总是比人承受更多。”
我快化成人时,缺失过一段重要的记忆,再提起时,族人忌讳莫深,我心口也没来由的沉沉难受,我想人,是否就比妖轻松一些,至少没有那么多离奇的情恨,我昏迷的那段日子里,那个人影从熟悉到淡无痕迹,我的心很纠痛,像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正沉浸回忆的时候,耳畔忽略了那公子悠悠的一叹,所有无奈隐恨,尽融与此。
“姑娘若不嫌弃,我带姑娘出去吧。”
我答应下来,却觉得称呼疏离的奇怪,鬼使神差开口到“嗯……你其实可以…叫我梨儿的。”
仿佛我花了眼,他的眼睛竟有了星星般耀眼的光,虽然马上又消失不见。
他呢喃了一下,笑着对我“行,那我送梨儿出去。”
我高兴起来,为他的亲近,为我心底的温暖。
但我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唤我,我从不知道我能在不知不觉中赔进他的一生。
因为那什么都忘记了的坦然,所以没有什么对不起,但多年再见后的犹豫,让我再也执不了他的手。
但完美的当年,我犹记他星辰璀璨,只对我一个人笑。
脑袋有些晕眩,我没能睁开眼睛,感觉到手被一个人拉着,传递出温暖片片,我有些沉醉的吸了吸鼻子,只一会儿。恍惚中听到他温和如水的声音:“梨儿,这是京都黔落,记住,你可以想起你需要的记忆。”
回头正准备道谢,人影却不见了。
心不知为什么有点空。但是我仍打起精神,脑中浮现起模糊的五个字:京都上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