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簇浮萍随处游 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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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温度预计已经超过一百摄氏度,阮偌因太过吃惊而嘴巴张开,耳边萦绕着那断断续续的声音。不过仔细一听,还是痛苦的成分占了大多数。
氤氲环绕的雾气,给人仙境的错觉。不过那靡靡之音,使得阮偌的脚无法移动一步。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过了转瞬,有人从温泉中走了出来。
司墨若无旁人的从一边的屏风上取下内衫披在身上,眼角还有没有洗去的情潮,湿漉漉的眼睛看的阮偌更加面红耳赤。“本王都忘记了为何把你叫来,罢了,去把池里的月珀扶起来。”司墨白皙的脚踩在白玉地面上,丝毫不逊色,反而更胜几分。阮偌低下那张红的快要滴出血的脸庞,“遵命,王爷。”
阮偌抬脚的时候,都是轻飘飘。走到池边,月珀喘着气,风情万种的媚态消失殆尽,只有眼底深深的疲惫残留。阮偌去扶月珀的时候,不时的听见他倒吸气的声音,背后一片的青紫,胸前更不用说了。
看来还是当奴才好,虽然吃的不好,但是身体倍儿棒!阮偌小心翼翼的给月珀穿上衣服,他不小心触摸到月珀腰际的皮肤,月珀就嘶嘶的吸气。脑神经有些短路,“月珀主子,疼的话就说,不说会更疼。”
月珀那双盛满星光的眼睛转向阮偌,眼尾扫过这张只是有些清秀的脸,吐出四个字,“多管闲事。”
里面还在穿衣服,司墨已坐在外厅吃午饭,饮着桂花酒。墨兰不时的给他斟酒,流出的琥珀色酒液,光是醇醇酒香闻之已醉,更不用说入口的润甜。“墨兰啊,你说本王给他上的这一课精彩不精彩?”
“恕墨兰愚钝,不知王爷说的是?”墨兰充分发挥不耻下问的求学好精神。
“他未曾经过人事,所以对房事肯定不懂,现在本王纡尊降贵给他表演了一幅活春宫,你觉得本王是不是很贴心?”司墨欢乐的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墨兰斟满一杯,“阮偌能得到王爷如此体恤,实是他的福气。”
王爷你就为了自己的恶趣味,吓坏了一个纯洁的小朋友你造么?王爷你是没有看见他惊恐又深思的神色么?他很有可能因此走上一条不归路啊!世界上又失去了一个纯洁的男人,墨兰不动声色的继续吐槽自家“贴心”王爷。
镜子前,阮偌第三次把月珀的头发给梳断的时候,月珀不耐烦的夺过他手上的梳子,有因为牵动了腰部的肌肉,痛的龇牙咧嘴。“主子,要不要奴才给主子上点药?”阮偌真诚的说,“不必,你们这些奴才不就是等着看主子露出这样的表情好以此作为饭后闲谈么。”
“奴才决计不会,这些事下等人才做的事情,奴才不屑去做。即使奴才身份卑微,很多事情也知晓能做和不能做的。”从小到大,父母都是一直教育阮偌,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想要说些什么,切要注意场合时间。不过,也没有人到阮偌这里来说过闲话。没有听过别人的八卦,也是一件蛮悲哀的事情。
铜镜中映出他的脸,月珀失神片刻,讽刺的勾起嘴角,“你口才不错,是个当奴才的料。”阮偌心喜,原来自己也能算服务行业的楷模了么。见阮偌脸上露出的微笑,月珀即刻否定这是别人派来的探子。
这样喜形于色,而且不会猜测主子意思、甚至会错意的人,有人敢用吗?
服侍这群主子们用完膳,阮偌都饿的无法思考了。“阮偌,你过来。”墨兰在那边唤着,王爷去自己书房处理公务有寒兰侍奉,所以她可以休息一会了。阮偌拖着身子,“怎么了,墨兰姐姐。”墨兰从袖子中掏出用袖子包着的糕点,“我已经吃了些许,你应该饿了,你吃点吧。”
激动的快要泪流满面的阮偌,道谢的坎还把糕点往自己嘴巴里扔。墨兰和他坐在一边的走廊上,“阮偌,你是怎么看王爷的?”
舔了舔手指的上的碎屑,“王爷?嗯,是个好人吧。”
墨兰的头顶飞过三只乌鸦,王爷是好人?真是有趣,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见有人说王爷是好人的。什么阴险狡诈,不择手段,花言巧语,巧言令色,笑面虎之类的话倒是比比皆是。
“大概他救了自己的姐姐,所以我对他心怀感激。”阮偌小小的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那王爷对你做的事你也不介意?”墨兰又问,“不介意啊。”阮偌有些迷惘的歪头看她,王爷又没说自己不能见姐姐,不让自己吃饭,干嘛要介意。
真是一个好孩子,墨兰拍拍他的肩膀,后生可畏啊!
“而且王爷的做法,怎么又是我们能评头论足的。”阮偌唇角扬起,眯起眼睛。
阮芙蓉恰好从其他的房间里收拾好碗筷,本来她只需要在厨房里帮忙,可是一下子人手不足。端着分量不轻的盘子,阮芙蓉走的有些摇晃。转弯的当口上,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你们姐弟倒是喜欢说类似的话。”阮芙蓉碰到了刚吃饱喝足美哒哒的司墨,“奴婢这就收拾。”盘子大部分都已经摔碎,想着厨房的管事对自己又要一通责骂,手上的动作就不太利索了。碎瓷片滑过了手指,血珠立马出来透气。
一条干净的手帕落在了流血的手指上,“如瓷般洁白无瑕的肌肤,留下伤疤真的太可惜了。”司墨也蹲了下来,细心的帮阮芙蓉拭去了血痕,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撒在了伤口处。“记住这三天伤口不能碰水。”只接触过阮偌这样一个男人的芙蓉,对这样突如其来的照顾,红透了半边脸。
“奴婢多谢王爷。”有些颤抖的声音,司墨的笑意在唇边泛滥,果然是姐弟,不过这样生动的表情若流露在阮偌的脸上,也许会更加好看。阮芙蓉匆匆整理好就快步离去,她生怕王爷听见自己雷打般的心跳。
阮芙蓉从来不知一个男人的侧脸也可以如此俊秀,好似画中走出的仙人,那溪水般动听的嗓音一圈圈的把自己包围,温暖的像春天吹拂过的风。感受着那丝帕还残留着司墨的余温,阮芙蓉脸上扬起笑容。
而我们四处留情的王爷,正想着,如此照顾他的姐姐,他总会放心一点吧。然后随手折下一朵娇艳的粉菊,“王爷吉祥。”阮偌见王爷驾到恭敬的行礼,王爷眼角扫到白色的裙摆,笑意盈盈的把菊花插在阮偌的发间,“这个颜色,很称你的肤色。”
王爷你有这份心意我是真的很开心,可是,为什么是菊花?阮偌笑僵硬了一会,“谢王爷赐花。”
“王爷,回府了怎么都不来找妾身啊。”杨杏逶迤着白裙走向司墨,洁白无瑕的脸上透着笑。“你这不是来花园找本王了么,杏儿最近又漂亮了。”司墨随手搂住了那纤细的腰肢,暧昧的低语着。
“这便是王爷亲自买下的人么,也并非国色天香啊。”她的笑声清脆中含着不屑,“真是浪费了王爷赐他的粉菊。”司墨漆黑的瞳孔沾染上兴味,“噢,杏儿可是吃味了。”杨杏粉拳捶了几下司墨,便甜甜的说,“妾身备了甜汤,王爷过去尝尝?”
然后又两个人走了,阮偌就把插在自己发间的菊花拿了下来,刚抬头,杨杏那甜到发腻的笑容正对着自己,明晃晃的令人心惊。粉菊在指间翻滚,阮偌心不在焉的坐在凉亭里发呆。
刚才那一幕,是给自己拉仇恨吧,为什么司墨总是找自己麻烦呢,算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会努力的证明我和王爷真的没有一腿!手上一用力,那纤小的茎就被掐断了。阮偌叹了声可惜,放在了一边。
杏雨苑中,杨杏依偎在司墨的怀中,“王爷,最近妾身父亲可好?”司墨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吏部尚书最近事务有些繁忙,身体还是硬朗的,杏儿无需担心。”杨杏蹭了蹭司墨的胸膛,小女儿的姿态显露无疑,“王爷可千万别学妾身的爹爹,只顾事务,不顾自己的身体。”
“嗯,本王会的,不过边疆的战事才刚平息下来,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封赏功臣,给他们加官进爵。”司墨眼如深潭,语气平缓。“王爷管这些事作甚,这些该是皇上操心的才是。”杨杏不开心的嘟嘴,“妾身想要王爷一直陪在身边。”
“毕竟皇上年幼,本王好歹是皇上的亲叔叔,有些事皇上还无法很好的权衡利弊。”司墨嘴角上扬,“怎么,杏儿想学习如何处理政事吗?”感觉到司墨微寒的带笑目光露在自己的脸上,杨杏还未开口,他的手便抚上了那白皙的脖颈,微微用力。
“不是这样的,妾身对朝堂政事一窍不通,妾身只是想王爷留在妾身的身边久一些而已。”杨杏的眼眶里溢出了泪水,模样可怜。司墨手上的力道放轻,“本王身边就属杏儿的占有欲最强,不过本王很喜欢。”耳畔的低喃,杨杏听的战战兢兢。
司墨刚走,杨杏开始大口喘气,这个男人太可怕了,永远无法猜测他的下一步举动。“碧儿,刚才和王爷交谈的那个男人是谁。”名为碧儿的侍女是杨杏的陪嫁丫鬟,她走上前一步说,“回主子,那人名叫阮偌,和他一同进来的还有个姐姐,听说还是王爷亲自分配他俩的职务呢。”
那双好看的杏眼眯了起来,“看来是个有手段的人啊,碧儿,去和管家说,说我要阮偌到我的苑里来伺候。”碧儿去了之后,很快便回来了,“回主子,王爷吩咐过管家,说阮偌只配做花匠的粗活,不许调入各个主子的苑里去。”杨杏捻起一块精致的糕点,放入口中。
王爷对他还真是关怀备至,保护的如此周全。“那有说他的姐姐不许调入各个苑中吗?”杨杏声音温软,碧儿露出笑意,“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
果然人啊,总是会有那么一两个弱点的,王爷,你可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啊。杨杏闭上眸子,红唇溢出的那份笑意寒若二月。
书房门口,寒兰一脸我很平静的说,“王爷,您可真让奴婢好等啊。”司墨赶忙解释,“寒兰,你听本王说,本王实在太受人欢迎了,到哪里,哪里都有人等着本王,本王心软,所以就…见谅见谅。”
寒兰面无表情,“奴婢不敢,毕竟八王爷也同奴婢一块等了。”
司墨摸了摸鼻子,“那本王进去了。”
寒兰合上了门,当初和你好好说别娶那么多,你倒一个一个的娶进来,真怕有一天你肾亏的连路都走不了了。寒兰望着那寂静的天空,不过,这些也并非你所愿吧,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