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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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上神墨子洛欲图谋反,勾结妖魔为祸天界。
天帝闻其乃大怒,平息妖魔之乱后,三界告急,生擒司法上神墨子洛者,大赏。
…………
扶摇仙山上,他语气不缓不急,仍是那般万年不变的平静着念出玉帝的圣旨。他眸子低垂,望着棋局,问他:“你想要这仙界?”
他不语,只是缓缓落下一枚黑子,看着被他下成死局的棋局沉思。
他看了眼死局,思量了几番,颇有些云淡风轻的落下一枚白子。死局豁然开朗却只有一条路可走。
他看着棋局,手里的黑子却迟迟不落。许久许久之后,他轻叹着将手里的黑子放在棋局之外。认命一般。
他看了眼他,下意识的攥紧手里的白子,心情有些耐人寻味的烦躁。问他:“死局以开,为何不走?”
他不语,将目光从棋局上移开,看了眼渐渐乌云密布的天边。轻叹。他道:“百万天兵,我不过一小小的司法之神,能逃到哪里?普天之大,哪里又有我的容身之所?不如就这样罢,我也活得够久了。”
他一句话,两人皆是久久的一阵沉默。
轰隆~~
天空中突然落下一道金中带蓝的闪电,将二人方才下的石头做的棋局打得支离破碎。
他看着对面的白衣男子,轻抚着手里的黑子,如待恋人般。“棋局已残,无路可走了这下。”他喃喃着低语,温柔得让人以为他是在对谁说着情话。
“…………”他不语,冷淡的看着天兵天将将他押走。
“等等……”他突兀的出声,将手里的黑子远远送给他,他接过黑子,黑子上还带着那人的体温。
“以后再也不能陪你下棋了,留着吧,做个念想。”他笑了,眼中尽是失华的落寞,那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不知怎么的,白衣男子却觉得能让日月无光。
见他看呆了他,黑衣男子笑容更大,笑着转过身,随着百万天兵天将渐渐消失。
看着渐渐消失的黑色,白衣男子下意识的就想伸出手挽留,手伸到了一半,有些疑惑的停顿住,眼前,依然是黑衣男子走前那抹笑。
平淡无奇,明明怎么想怎么看都是平淡无奇的,为什么,却能让日月无光?
*
“你来了。”囚仙牢里,他背对着他,淡淡开口,似乎早就能预想到他的到来。他黑色的华服变得破烂不堪,血迹斑斑。却依然掩不住他的风华,周身没有堕落的气息,只有温和如水般的宁静。
“玉帝已经下旨了,明日你便会被施以天雷轰顶,魂飞魄散。你可想好了?”他看着囚仙牢里那人风轻云淡的背影,皱眉。心下不由得烦躁。
“这么说,你是来送我最后一程的?”那人不答却反问。
“只要你认罪,我可以替你求……”他着了急,失了平日里的风度,话未说完却被那人打断。他说:“你走吧,不用替我求情。”
“为什么?”他这样问。不明白为何他不愿认罪。“无论你有没有勾结妖魔,你打开了南天门放他们进来就是错了。既然错了,你为何不认?”
那人闻言,转过身。那是一张怎样的脸?日月无光?惊人绝世?都不是,那张脸平淡得出奇,却让人过目不忘。他嘴角噙着浅浅的笑。看着他,眸子里是从未见过的温柔。他说:“白桦,你可以说我以前做过的事都是错的,都有罪,都要忏悔。但是,这件事,我不后悔。我也没有错,所以也就没有认罪一说。”他将话说得坚定。
“你就那么想死吗?”他看着他,久久才说出这一句话。黑衣男子没有回答,不否认也不承认。
“墨子洛,你不会死的。”留下这一句话,他转身便走了。步伐有些急,有些慌乱。
“白桦,若是我走了,还有谁陪你下棋呢?”他看着白衣男子匆匆的脚步,轻声呢喃。
*
“就算是朕散尽你千年仙为,堕落凡尘世世受尽轮回之苦,你也要为他求情吗?”凌霄宝殿里,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人看着殿下跪着的人。
“是。”他回答得大声,有些义无反顾的感觉。
“白桦,修成仙家不易,千年修为更不易,你,可想清楚了?”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人淡淡的看着他,眼里颇有些惋惜的意味。“为了一个墨子洛,可真的值吗?”
“值!”毫不犹豫的点头,目光坚定的看着凌霄宝殿之上的人。
“也罢,便遂了你的愿吧。陪着他九世轮回,世世不得善终。去吧。”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人似是妥协,叹了口气。
“谢玉帝大恩,白桦永世不忘。”他重重的磕了个头,起身,转身,走的义无反顾。
*
“司法上神墨子洛欲图谋反,勾结妖魔为祸天界,犯下滔天大罪,玉帝念其曾有功于天界,功过相抵。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司法上神墨子洛,废去千年修为,贬下凡尘,历经九世轮回,世世不得善终,轮回结束,永生不得为仙!”天神缓缓念完圣旨,看了眼身着黑色华袍的他,“上神,请入堕仙台吧!”
“…………”他不语,转过头,看了眼来时的路,寻了几遍,依旧没有那抹白色的身影。他苦涩的一笑。“没有来吗?罢了,来送一个欲图谋反的十恶不赦的堕仙也会有损他的名誉的。”认命的低下头,最后看了眼白云缭绕的仙界。纵身一跃下了堕仙台。
他走后不久,白桦一身白色华服款款迈步而来,看着方才宣读圣旨的天神。“神君,墨子洛可走了?”
那位天神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当做应答。
白桦一笑,天地瞬间黯然失色。“他做事,总喜欢比我快一步。快我一步修成人形,快我一步修成仙家,快我一步修成上神……什么都比我快一步,如今要死了,都要比我快一步。下一世啊!我可不能再让他快我一步了。”他打趣地说着,仿佛想到了什么,笑的苦涩。他又看了眼堕仙台边守着堕仙台的天神。“神君且让让。”
守着堕仙台的天神疑惑的看着他,却还是让开了道。
“………上神!”守着堕仙台的天神惊呼出声,想要拉住他,却还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他纵身跃下了堕仙台。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做。”这时,宣读圣旨的那位天神淡淡的开口,眼里淡去了藐视与高傲。
“?”守着堕仙台的天神疑惑的看着他,他却不再多说。留下一句‘他们之间的情感,谁也不会懂的,若是懂了,便是要犯大忌的。’便款款离开。独留下守着堕仙台的天神一人,暗自思量着宣读圣旨的天神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