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岁尽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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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年关,鄂君理应前往郴地与兄长母亲一同守岁,奈何这些天雪下得大,道路不可通行,只是送了封简去,送着新年贺词也就待在府中了。
    鄂君府中的人得知今年在府中守岁,一大早就忙活起来,来送礼的也不少,不在同处的兄长也送来些许东西,原本就贴好了窗花,扫了尘。厨房更是热闹。
    祁弥哪见过,通常也只是与夫子一同过,二人也没什么太大的年味,今个反倒插不上手了,只好抱着兔子在廊中玩。
    “哟,这不是新来的乐师吗?来来来,过年吃糖。”说巧不巧这正好坐在厨房边上,那厨房管事的妈妈人极好,见一人坐着无聊,拿了关东糖来。
    祁弥道谢后取了一根,虽然是糖也有几分重量,之前在街上也见过需三四个郢爰才可得。
    “这糖甜的很。”老妈妈笑道,唯独没说这糖粘性极大,本来是用菜刀切开的,之前灶祭余下的。
    祁弥点了点头,塞进了嘴里,好家伙,真甜,配上芝麻那叫一个香,就是黏牙的很,又硬不好咬,无奈只好含着回了中院西厢。
    “越祁琴师可算是回来了。”来的是一个在前院的厮,叫什么也不知道,“今年鄂君难得在府中守岁,这宴开了,琴师需得扶上一曲。”
    “自然。”祁弥点了点头,毕竟吃别人的和别人的住别人的还玩别人的兔子,不管怎么的也要上。
    客气了几句那厮便回了前院忙活,思量着不知道弹些什么好呢,说着想去问问芈子皙,但又觉不妥,只好去询问前辈。
    “这曲子自然是应景的好,奈何你这古琴独奏极妙,若是融在里边怕是不妥。”
    祁弥心想也是,这应景倒不如来一曲《阳春》,虽说《下里巴人》较为常见但毕竟无《阳春》上的了台面。
    坐下熟络了一遍便也就好了,这一天也未见到子皙,也不知去了哪里,自觉无聊就去厨房帮老妈妈的忙。
    这一折腾,已经傍晚了。小厮将菜端了出去,众人也算是歇了口气,管他前院中庭多少热闹非凡,与他们这些劳作的人无关,众人也做了一桌子菜,坐下来吃了。
    祁弥也被拉着坐下了,众人其乐融融也有几分家的味道,老妈妈的手艺更是一绝,一上来便抢了个精光。
    “别抢别抢,这锅里还有,没少哈哈哈哈。”老妈妈心里自然是高兴啊,拿着大勺又盛了一盆,“这里头可有个藏了币的,你们谁吃到这一年免不了的好运。”
    众人听罢更抢的激烈,祁弥自然没有他们这么有经验啊,老妈妈看不下去了冲着饿狼似得众人说到,好歹给人留个。
    众人也很配合,留了些祁弥,再看众人都捧着吃,祁弥心里也高兴,夹起一咬,只觉的牙疼。
    众人见状,大笑直说羡慕,添了几分守岁的感觉。
    吃了些,便抱着琴去了中庭。一派歌舞升平,若是说宋爵爷家的歌舞好,那这简直就是妙,无论是人数和舞技都高出了一节。六共三十六人,窈窕身姿,曲调悠扬,使人忘忧。
    比起厨房的热闹,这也不算是热闹了,一人守岁着实冷清。这舞罢后,祁弥才入内,位于下方。
    坐好了才开始拨弦,自然是高雅的很,但独奏又有些素了,一阵热闹后的素才是最原本的。
    子皙眯眼听着,每一徽都恰到好处,虽无师旷这般的大家之气,但另有韵味。
    曲子高雅,哪有什么词能配上,只需听着便已是享受,祁弥少弹这些,自然有些生疏,却也不断。
    “祁弥,你今日很是开心。”子皙待曲罢后才问,这小子今天一进来满面春风,跟捡了宝似得。
    “今日与大家一同守岁,很是开心。”祁弥笑着说到,“老妈妈给了我个红布包,说是压岁用。”
    “是吗,你过来。”子皙招了招手,显然有些醉了。待祁弥走进了才附到耳边说,“我也有压岁的给你。”
    拿出一个红色锦袋递给了祁弥,里面郢爰还不少,祁弥跟吃了糖似得直傻笑。
    “老妈妈都没给过我。”子皙声音轻了些,待带这些暧昧,这孩子真傻,拿了压岁钱跟捡了宝一样。
    “咦,那鄂君要如何?”祁弥只觉得耳朵痒痒的,又觉得有些尴尬,耳朵一下红了。
    “一同压岁。”子皙说道。嘴角一笑,祁弥也是傻,也同意了,待守完岁还不有他好受的。
    众人也各自守岁去了,中庭人少,子皙便和祁弥一同坐着守岁,这守岁最容易犯困了,虽说外边鞭炮齐鸣的。
    好不容易到了点,鄂君又要率着众人点鞭炮,折腾了许久后众人才拖着疲惫回去睡。
    祁弥这就惨了,就因为应了他,如今跟一个大男人同床。
    二人换完了衣服,只剩里衣便睡下了,被窝冷的很,祁弥不住向子皙靠了靠,本来就手脚冷的,这一过去子皙啊了一声。
    这一看不要紧,直接给捞怀里去了,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你……你……干嘛。”祁弥觉得不好意思,便问到,之前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吻还记忆犹新呢!
    “你自己过来的。”子皙坏笑着。
    “我冷。”祁弥嘟囔着,扭头准备睡觉奈何还在人家怀中。
    “哦?”子皙抱紧了些,俯身吻了下去,这个吻比之前的更长,但不霸道,祁弥不安分的动着。
    “你别。”子皙顿了顿。
    祁弥果然不动了,其实是不敢动,“你……”挣脱着。
    一个弹琴的哪比得上一个六艺精湛的人,一下子弱了下来。
    “冷。”祁弥本就是个怕冷的人,两个人一动冷死便灌进来了。
    “好。”子皙无奈,祁弥没有乱动,而是躲在子皙怀中。
    待子皙替他拉被子,祁弥已经睡着了,怕是今天太累了。
    “若是你能这样伴着我,也好。”
    却不知窗外的雪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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