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三度见菡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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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醒过来,已经不在雪山上了,而是在一间很舒适的客栈里,然而我床头一个人都没有,是的,一个人都没有!我就纳闷了,我一个病号,竟然连个看护都没有!然后我就开始埋怨自己的闷骚性格,什么都闷在心里,果然是招人嫌的……
正郁闷着呢,有人推门进来了,定睛一看,不对,是拿极度愤恨的目光瞟了一眼,当即就是有点脑袋当机。因为映入眼帘的,是一角青衣。
“淡衣,你怎么在这里?”莫名其妙下定决心当不成冰山也不能当闷骚的本人,讪笑着道。很惊讶,这一次脸不疼……
“我奉师父之命,到天山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拿到传说中的那把妖刀,笙倾。”来者捧了一碗素面进来,随手搁在了桌子上,拉了椅子端正坐下。“没想到刚到这里,就遇到了你们这一大队人马,得到了笙倾落入你手的消息。”
我略微一笑,装作了很是担惊受怕样子,看着韩淡衣,道:“你不是来杀我夺刀的吧。”当然我在开玩笑,我相信韩淡衣是不会杀我夺刀的,也相信,笙倾是绝对不会被夺走的。还有,纠正,人家那不叫笙倾,叫紫衾。
“哎呦,你怎么知道的。”听到我说话,韩淡衣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笑逐颜开,配合着我道。“一直以为你小子那么老实,没想到也是蒙了脸皮的,我都不知道你还能调笑人呢。”
“我这叫,人心不古不得不防。”掐了掐自个脸皮,果然,两层皮就是厚,明明睁着眼说瞎话,脸皮就是不烫。“但是看起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这词用的不对。”韩淡衣摇了摇头,没和我客气,自顾自倒了杯水,道:“我可不是什么君子,你是官家人,是听过那句‘天下唯女子和小人难养’的,女子心,海底针,你防着我我也不会怎么样。”
“你是个女人?我记得女人气量都很小的呦,为什么你气量这么大呀。”好吧,脑子卡壳,脑回路短路,我脱口而出。当即心里只有四个字,内牛满面。嘤嘤嘤,我好像说错话了。
“那本小姐不当女人,当女侠吧。”幸好遇上了韩淡衣,要不然我现在估计会被蜡烛皮鞭辣椒水轮番上阵,可着劲地虐到成为干尸。呵呵……呵呵我一脸哟……
基于内心吐槽已经无法表达我此时的狗血心情,我异常狗血的道:“女侠不是女人的一种吗?难道是……人妖?”好吧,接下来一个盛满了水的茶杯就这么朝我飞了过来,基于本能,骇去了半条命的我,用手挡了一下,然后我就再度狗血的发现,水没洒出来,茶杯也没碎,它们就好好地被我抓住了。
“……“无限制表达着自己的无语,弄得自己好像精分了从话唠变为白痴一样之后,我收起了我的白眼,把茶杯放到一边。果然我发现我确实精分了,因为无语到停不下来了。我怎么可能这么厉害,骗鬼的吧……我是鬼吧……
还是韩淡衣先有了动作,走过来劈手取走了茶杯拿回去接着喝,道:“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过,第二次见我就告诉你我名字里那个衣字的来历,上次见没来得及说,那就现在跟你说好了。”
“洗耳恭听。”定了定心,看着韩淡衣也端正下来的脸,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就好像坐在一放水池边,看着一朵立在水池中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
“衣,其实是我母亲的名字。而师父给我取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我母亲。”韩淡衣的脸一瞬间略过一缕苍白色泽,看得我阵阵揪心,而同时我却又疑惑不解,她的师父,和她母亲又有什么关系?
“听那个人说,我的母亲是个很贤淑的女子,她端庄,大方,看淡世间万物,却又同时人慈心善,喜欢帮助任何需要她帮助的人,她像莲一样,却是那天山雪莲,那样圣洁。儿大当婚女大当嫁,母亲她不可能一生不嫁,那个人和她从小就认识,应了一句青梅竹马,迫于家族压力,她就嫁给了那个人。”说着说着韩淡衣的眼角便是有了些红色,她也不停,继续道:“婚后的日子很恬淡,那个人早便倾慕我的母亲,而母亲也对那个人日久生情。但是就在我出生那一刻,我的母亲血崩了。”
听到此处,她的声音已经是带上了颤音,严重水光盈盈,但泪终究是没有滴下来。与表面的柔弱不同,她异常的坚韧。“那个人怨我让母亲香消玉殒,曾一度想要将我掐死一了百了,却因为我是我母亲的女儿,所以他不认我为女,只是作为她的女儿收为徒弟。而我的名字,是因为我母亲喜欢莲,我是她的女儿,便是菡萏,母亲单名一个衣,便是他提醒自己,我是她的女儿,不能因为悲痛而杀了我。这便是我的名字。而那个人,是我的师父。”
等她说完,整个房间里便只剩下了沉默,我抬眸看她,却见她一滴泪落进了茶盏里。
“血浓于水,没想到放到了这里,却变成了一句废话。”莫名的愤慨,心中堵得慌,就好像这件事我亲身经历过一样。
“哎,不说了!都惹得你不高兴了,病人都是不能大喜大悲的,要不然对伤不好。”还是韩淡衣先过来安慰我,心中还是闷着一口气,一晃神问道:“那你,恨他吗?”
“不恨,毕竟,他是我的父亲,是我的师父。”她笑着摇摇头,看着我的神情柔和些许。“我要走了,笙倾我是拿不到了,回去复命,顺便看看他还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
也知道挽留没有什么用,只能点了点头,道:“你走好,路上小心。“
“嗯。“她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了,站起身来,揉了揉腿,理了下裙摆,转身开门之间,人便无影无踪了,而那门也缓缓合上了。
世间,确实有这样的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