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睢阳烽火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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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睢阳城中,黄炜远远的眺望到了沙场上的动静。
    敌军阵前,一员将领正挥舞着旗帜。指挥着千军万马,黄炜看出来了,高嵩是要攻城了,于是立刻下令,让士兵严守城墙并让朱羽将军带队巡视。看着蠢蠢欲动的敌军,黄炜不禁暗自担心了起来: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真不知道又会有多少生灵会被摧残,想着想着便又想到了那摇摇欲坠的文王朝。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在一阵隆隆的鼓声中,高嵩的军队终于冲向了睢阳城,此时正是正午,天气有些炎热,但这并没有使敌军感到困乏,反而更激起了他们的斗志,鼓舞了他们的士气。
    北下门前的敌军离睢阳城接近一箭之地了,城上的四千弓箭手早已拉满雕弓,对准敌军。高嵩军马的先头部队刚一冲进了一箭之地时,城上的弓箭手便释放了万支勾魂之箭,射向了敌军。
    霎时间,成百的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然而却没有人退缩不前,因为居高临下,所以射杀成功率很高,敌军减员速度十分快,高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终于他的弓箭部队也上来了,但要再向前靠近,必须要过半箭之地,因为自下往上射箭威力和射程大大减弱,因此还击还是收效甚微,部队攻城进展十分缓慢。高嵩此刻也着急了,这时陈明建议让东西两面部队同时配合北面军马攻城,高嵩同意了。
    千军万马中指挥者彩旗一挥,便调来了万余人马,从东两面攻取睢阳城,东西两面虽有一道天然屏障——兰渠环绕,但终究不能阻碍敌军。敌将杨泓指挥着善泳者,口泯朴刀,游过兰渠,到达对岸,挥刀砍断了铁锁,城墙上的士兵早已察觉,万箭齐发后,敌兵多半被杀,但吊桥已被放下。敌军如潮水般从一座窄窄的吊桥中涌进,在濒临城下的这片空地上,无遮无掩,许多未持盾的士兵都成了众矢之的。但潮水般的敌兵却怎么也杀不完,因为他们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数个时辰内,两座吊桥均已被迫,使北面城墙上的士兵也分散了注意力。
    就在此时,高嵩把握住时机,亲自率领数万大军杀向睢阳城,在主帅的带领下,敌军变得更加奋勇了,一瞬间北下门城墙上便竖起了数个天梯直达到城墙上,敌军开始攀城了,各人手持一面盾,墙上的弓箭就不起作用了,虽有极少个被射杀而落下,或失足掉下,但注定了敌军要爬上城墙,由于常年未经战争,连规矩都忘了许多,竟没有备下巨石或檑木。朱羽在指挥弓箭手卸下弓箭改换上朴刀,准备近身战。
    终于第一个敌兵登上了墙头,守兵迅速将他砍到,但是数个天梯上又爬上了数名敌军。终于,终于,敌军站稳了跟脚,梯子上陆续有人爬了上来,正在巡视的朱羽迅速赶了过来,整顿了败下阵的守兵,又向敌军冲了过去,他一马当先,一矛便刺死了迎面而来的敌人,后面的敌人眼见他那寒光逼人的蛇矛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但不久又有人冲了上来。朱羽一挥蛇矛,挑起了一名敌军的朴刀,飞出了城墙外,抬脚一踢便将他踢入了敌军中,压倒了大片敌军。
    朱羽顺势挥了挥手,让守城士兵冲了过去,消灭了许多敌兵,但在城墙的另一边,敌军已是成百上千了,眼看就要破了城墙,这时于勤也奉命赶了过来,和朱羽并肩作战,但他们始终杀不尽如麻的敌军。此时正在城中的黄炜看着势如破竹的敌军,内心充满了疑惑:怎么这些皇室亲兵都在为外戚反贼高嵩卖命啊?万俟皇叔不是断定高嵩不会得人心的吗?
    突然,西门传来鼓声并亮起烽火,那是告急信号,像北门一样,西门城楼将要沦陷了,只是比北门要晚些罢了,黄炜顾不得多想了,让次子黄缊镇守中军,自己披上铠甲率一队人马冲向了西门。西门的情况亦是不妙,过于守军两倍之敌已有多数攀上了城墙。
    黄炜率领士兵一次次的击退了敌军的进攻,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后,颇感疲劳的黄炜体力渐有不支,这时,黄缊也率领一队人马来到了西门并肩作战,上演悲壮的“上阵父子兵”。
    待又战退了一批敌军后,黄炜放下了武器,望着被血染红的天空,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声气,说道:“啊!难道天将亡我矣?”黄缊此时也杀红了眼,等到他停下来眺望远方时,突然发现敌军背后有一阵骚动,军容不整,再仔细一看缘是有一队精兵悍将旋风似地杀了过来,扰乱了敌阵。黄炜也顺势看了过去,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挥舞着兵器又冲向了敌军,其余将士看了后无不受到鼓舞,也一同杀向了敌军。
    不一会儿,西面之敌便被这前后夹击之势击溃了,数千名士兵纷纷扔下了武器,四散逃去。在中军中指挥的陈明也已经指挥不灵了。正在此时,一位猛将冲到了他的跟前。他是陈粲,陈慎的长子,武艺高强,臂力惊人。挥舞着长枪,直逼陈明。陈明恐不力敌,便率军沿河向北逃去。就在黄炜感到喜悦之时,北门的状况也出现了转机。又有一队人马从北方高嵩中军营寨杀出,再加上众华山上埋伏的数百精兵,顺势杀出,把高嵩营寨搅得是天翻地覆。高嵩的指挥系统也几近崩溃,刚登上城墙的敌军和已经登上城墙的敌军都感到了绝望,有许多人都倒戈投降了,高嵩控制不了局势,就鸣金收兵了,残存的人马都退向了庆阳,至此,睢阳城攻防战便结束了。
    敌军退后,黄炜在西门接见了陈粲并将队伍重新整编了,于勤,朱羽此时也停下来,前去寻找黄炜,四人碰面后,感知颇多,并一起迎接黄昱。黄昱奉了父亲的命令,前去巴中陈太守求救,果然不负众望,带回了救兵,杀退了敌人,自己却也伤痕累累,见到血染战袍的父亲后,黄昱半身而跪,血泪纵横了起来。
    黄炜赶上前来,扶他起身道:“昱儿啊,这次多亏了你啊!”也一并落泪。黄昱起身后说道:“父亲,这次多亏陈粲哥哥领兵前来相助,击退了敌人。”黄炜转过身,双手托住陈粲说道:“睢阳城的数万百姓,是你们拯救而来的啊!”
    陈粲说道:“叔叔,别这么说,您和我父亲视如兄弟,叔叔有难,我作为侄儿理当前来相助,只是家父未曾前来,请多包涵。”“哪里的话,我怎么会怪你呢,你父亲最近可好?近来在做什么?”“家父身体像您一样硬朗。我等少数将领已晓皇叔旨意,暗自练兵,只是未曾向百姓公开,所以未惹得高嵩。”“唉,也怪我,心急了一些,低估了高嵩的实力。”“累了一天了今晚各位就在城中好好休息吧。”诸将领命而去。
    回到城中后,黄炜望了望城内外,死伤无数,数万名无辜的士兵就这样死去了。尸体堆积了几近半面城墙高,而看到西门的兰渠早已被鲜血染红,黄炜看了更是痛心。他命令士兵前来搬运死去士兵的尸体。将士们看到后无不感到痛心疾首,但是还是忍痛搬运着这些死去的生灵。士兵们把高嵩带来士兵的尸体搬上数辆大车,运向了南方的南众华山脉,他们将在那里被焚烧。牺牲的睢阳城勇士们将被记下他们的名字,以纪念他们,然后也将被运到北方的众华山脉,集体焚烧,两地相隔甚远是因为黄炜不想再让这支灵魂军队再次出征。黄炜闭上了眼睛,感受日落的来临和死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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