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越青烟可是一心想讨得我大哥欢喜，巴不得早日脱离这烟花之地，如今却想着重操旧业，是因为大哥抛弃你了么？”慕容阙直直地盯着胜烟，不打算放过他眼中的一点异色。
    胜烟没有转一下眼珠子：“小侯爷一而再再而三地提你大哥和越青烟，莫非是把我当成了你口中的越青烟？哈，真是可笑，小侯爷说话可要有根据，不会单凭我名字中的烟字吧。或是因为我二人长相类似，那胜似之人多了去。也不会是因为我二人做着相同的勾当吧？你也说那越青烟是冰清玉洁不愿遭人践踏，又怎会是我这等货色？”
    慕容阙也不懊恼，只把他当做越青烟：“越青烟，我大哥一向始乱终弃，你虽然是他第一个宠幸之人，可也不见得就对你一心一意，你不是看到他收了别的男宠？你虽与我大哥年龄相仿，可他是王爷，你是男宠，终究逃不过色衰二字，也逃不过被取代。即使你对他付出一切，还不是被他送给了别人，可惜你以为他会为了你的牺牲而对你另眼相看，他却又嫌你脏，还想要杀你，是不是？”
    慕容阙眼睛不眨地看着胜烟，胜烟也不吭一声看了他许久，终究笑了出来，似乎是笑出了眼泪：“啊哈哈哈。。。。。。小侯爷你竟说得如此详细，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只是傻得可怜又可爱啊，竟然逮住个人就当成越青烟，你是戏文看多了，认谁都是花旦么？或是，把自己当成了说书人？啊哈哈哈。。。。。。。”
    胜烟摆出招牌笑容，款款上前，一手挽出兰花搭在慕容阙肩上，一手轻佻地沿着慕容阙的耳际，划过下巴的弧线，用魅惑的声音道：“胜烟知道小侯爷有的是钱。可是呢，胜烟更需要有人疼爱，下次找我，可不好衣裳完整地离开了。”
    说完眼睛勾着慕容阙，摸着慕容阙的胸口一直摸到腰带。
    慕容阙毫无反应，只是一手抓住了胜烟的手，将这只狐媚子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
    胜烟顺着他的动作：“果然还是个青涩的少年，到底经不起挑逗吧？”
    慕容阙却道：“我的口味，不比我大哥差。”
    越青烟嘴角抽了抽，所幸很快就消失了，他轻轻叹口气，道：“小侯爷锦衣玉食，自然有万千佳丽主动送上门去。胜烟自知资质平庸，也就不敢在小侯爷面前丢人现眼了。小侯爷慢走。”
    等到那抹云淡风轻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原地伫立的身子微微晃了晃，目光射出点点火光：“慕容阙，没有人可以一帆风顺，你也不配。”
    那边厢绝尘挂着条擦桌布端着洗脚水正要进来，看见慕容阙衣裳完整地走出来，脸上摆出个笑容，内心却暗忖，这小侯爷年纪跟他相仿，怎会总去找个年近三十的男子呢？
    慕容阙没有看他，径自离去。鉴于如此冰冷的态度，绝尘压根不会去想那句话的问题。他很尽责地扮演着小厮的身份，将洗脚水盆抵在腰上，腾出一只手敲了敲门。
    门打开了，胜烟青衣裹身，长发流泻如水，一开始有些惊讶地睁大的眼睛眼尾慢慢翘起，懒洋洋地道了声进来，便转身进屋，长发打在绝尘脸上，刺痛。
    绝尘弯腰跟进去，将脚盆放在地上，却发现胜烟没有坐到床上等他伺候，而是在后面把门关上，再慢慢踱回来，坐在床沿。
    绝尘发现脚盆离胜烟的脚有一段距离，便将装满水的脚盆移过去一点，惊得水晃悠悠溅出来些许，有些落到胜烟脚面上。绝尘呀了一声。
    胜烟也不关注自己的鞋子，试探道：“你不像是个贫贱出身的孩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绝尘认错道，少了些愧疚惊慌，只是木讷地学了样子去擦拭。
    “行了。”胜烟冷冷地看着绝尘白皙光滑的手腕，“洗吧。”
    绝尘应了声，开始脱胜烟的鞋子，而后是袜子，没有臭味，绝尘已经习惯这些馆子里的人将自己的脚也熏成个香包。
    待到绝尘将胜烟的脚放入脚盆，他自己也嘘了口气，总算这位头牌没有特别为难他。他一边用手去搓胜烟脚上并不存在的脚泥，一边使了力道往脚上各种穴位按压。这些都是馆中的下人所教。绝尘自己给自己洗脚时也会试试，果真是很舒服的。
    绝尘想好奇地抬头看看这位头牌惬意的样子，一抬头就发现一张清艳如菊的脸就在眼前，绝尘慌忙低下头去，脑中一片空白，机械而麻木地动作着，突然手中一空，眼前一白。破空的水声哗啦作响，绝尘被甩了一身水，来不及惊呼，就被一只白嫩嫩的脚抵住下巴往上抬。绝尘哪里还能继续痴呆下去，匆忙起身后退，冷不惊被大力拖回，依着惯性后仰，重心不稳的恐慌在背上传来坚实的触感时也不能平静。打翻的洗脚盆发出哐当的声音，水蔓延开去，游走于整个房间。底下到底怎样零乱了绝尘根本无暇顾及，他正在抵抗着一双不规矩地扯他衣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