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麻辣火锅吃到最后，整个人都暖哄哄的。莫语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微微吐着舌头，“来A市后，还是第一次吃这么饱！”
    言封齐拿过小铲子将酒精灯掩灭，抬眼看他，“饭菜不喜欢？”
    莫语摇头，双手抱着杯子耷拉着眼睛，“一个人吃饭怎么吃都不香。”
    言封齐盯着他瞧，非常认可他说的话。不过今天这顿也不是他们两人一起吃的第一顿饭了，他想莫语想说的是气氛使然吧。
    言封齐正想着，一个女人从他们桌旁走了过去，还朝他们看了一眼。他抬眼，正是坐他们右前方桌子的那女人。
    莫语眼睛一眨，发现他忽然表情严肃地皱起两道浓眉，放下杯子疑惑地问，“怎么了？”
    言封齐深吸口气，反问，“吃饱了吗？”莫语犹豫着点头，不明白他突然怎么了。
    “那走吧。”言封齐说着将两人一起放在窗台上的外套和莫语的围巾拿过来，顺手就递给他，穿好抬腿就往外走。
    莫语见他那样，只好闷闷地也穿好衣服跟在他后面。
    付完钱出了火锅店，言封齐开车门锁一声不吭就坐上驾驶座。莫语瞅着心里没来由堵着，几步上前拉开车门坐在了后座上。言封齐扭过头来看他，见莫语低着头系好安全带，虽疑惑他为什么不坐副驾驶，但也没有刻意问，脚下踩着油门，车子缓缓向前划去。
    直到两人进了家门，莫语见言封齐还是闷着一张脸不说话，便泄气地越过他，走到奇奇和啵啵面前，拿起它们的餐碗给倒食物去。
    言封齐松开领口几颗扣子，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他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脑中又晃过刚才那女人的目光……跟当初他和江姊倾第一次见面时，她看他的目光一样，一样的直白探究……这让他不得不又去想自己和江姊倾的烦心事。
    睁开眼时，被日光灯刺的恍惚了下。坐直身体扭头看莫语，他正蹲着看两只宠物一下一下不停地咀嚼食物。
    “……”言封齐望着那么宁静温和的莫语，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莫语像是感受到他的焦躁和烦闷一般，转过头用手撑着脑袋，清澈无波澜的一双大眼睛望向言封齐，淡然地开口，“你从刚才开始是在不安什么？”莫语话一出口心却颤了颤。
    不安什么？是不安刚才那女人误会他和自己的关系吗？不安他会被人误会是同性恋？
    言封齐静默地看着莫语，没有回答，和江姊倾的那些事他不想说与莫语听。
    莫语轻轻叹了口气，也没有继续追问。站起来低头跺了跺蹲得发麻的双腿，随即抬起头来，冲言封齐轻轻地一笑，说：“明天我也给你助理准备一份红包吧？”
    言封齐经他一提醒才恍然想起明天就是李梅的婚期。他收了喜帖后便一直放在书桌抽屉里，险些给忘了。
    “不用，你跟我一起去，我多包一点。”
    “噢。”莫语点头，这个言封齐怎么说就怎么来吧，无所谓。他拿起沙发上的背包，也不再同言封齐多说话，直接回房间去。
    直到莫语关上房间门把他一人留在偌大的客厅，言封齐才明白过来，莫语不高兴，即使他刚才还微笑了。以往莫语每次跟他说话的时候都是眼睛带笑，而不是刚才那般只是随意地一笑。还有莫语回房间的时候都不会带上门的，就算他在客厅看电视声音会吵到他改作业也不见得他关门，可是现在……言封齐站起来一手插在西裤兜里，皱眉，他不明白莫语怎么忽然对他变得这么冷淡。
    言封齐说会下雪，还真的就下雪了！
    莫语拉开窗帘，仰头站在落地窗前。黑暗一片的天空这时簌簌落起了雪花，只有接近地面被路灯一照才能看清楚雪的形状。看来，会是场大雪。
    莫语低声呢喃了两句，双手啜地一拉又把窗帘重新给拉上了。转身把床上的睡衣拿过来进了浴室，顿时只听得水声哗啦哗啦――
    直到第二天下午出发去参加李梅婚礼的时候，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还是没有改善，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