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街头艺人
    第二天一大早，谢济攸再次带着孙歆语去那里做疤痕清除。
    此时，刚刚八点整，正是阳光普照的时候。谢济攸只有一辆自行车，是来到四川以后在二手市场上买的，孙歆语由谢济攸载着，她忽然间有了一种恋爱的感觉。
    很多人都有一个误解，就是认为谢济攸不远千里随孙歆语来到成都参加专业课考试，一定是她的男朋友。其实大家都错了，他们二人一直以蓝颜和红颜的身份维系着关系。
    “这次考试你有信心吗？”谢济攸搭讪了背后坐着的孙歆语一句。
    她很怕谈考试，明明很好的心情说到考试就觉得压抑，“还行吧，要是过不了也是卡在文化课这块。”孙歆语偏着身子坐在车子的后架上，两只脚盘在一起，因为担惊受怕她用胳膊些微搂住了谢济攸。
    “你看那边！好多的一群人啊！”
    本来打算直奔欣荣美容馆的，可是被孙歆语的一时兴起给改变了路线，她兴冲冲地要谢济攸掉过车头往右转，去人群那里观摩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人群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一个街头艺人坐在小马扎上给路人作画。那个人的绘画水平并不是特别好，大概还不能和石婷相抗衡，孙歆语看过石婷作画，觉着比这个所谓的艺人更胜一筹。
    不过，这个街头画者还是能引起大家的围看就是因为其人长得还是可圈可点的。
    街头的大广场较为凸起的平台中间，那人很优雅地坐着，素描铅笔、画纸和各类调色颜料放置在折叠方桌上。一身休闲的衣服，头上戴着棒球帽，两个耳麦塞在耳朵里，更能显示出凛冽的文艺范儿。
    他的面前坐着一个接受画素写的女生，人长得有些令人作呕，在下巴处有一颗硕大的黑痣。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他已经画完了一幅人像，把它交给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孩。而女孩从包里拿出一张十元钞票递给了她。
    孙歆语是最喜欢凑热闹的，她见此执意要去前面让艺人给自己做一幅画，其实谢济攸已经猜到她是要去砸场子的了，因为她最大的兴趣就是喜欢搞破坏，让人家下不来台。例如谢济攸曾经说自己在地理方面是个天才，所以孙歆语就要上网搜集各种难题出给他答，直到把谢济攸逼得承认自己在地理方面是个白痴为止。
    孙歆语坐在那位艺人面前，摆一个搔首弄姿的动作让他画。
    他看了看这个有点非主流的女孩，眼神突然暗淡了一下，只是一直处于亢奋阶段的孙歆语并没有发现这一变化。
    大大的波浪卷，一幅没有镜片的装饰眼镜，翘角飞檐式的长睫毛，明明很大的嘴唇却要涂上很小的部位。艺人把画像交给孙歆语后，她正想找茬来诬陷艺人丑化自己的时候，却见他回头收起画具，然后拾起地上放置的一杯咖啡抿了一口。
    “你想要说什么？”艺人看孙歆语的嘴巴刚刚翻开了一条小缝隙。
    “呃……我是想说你画画不错，想要把我一个朋友介绍给你当徒弟。”谢济攸知道孙歆语指的是石婷，“她从小爱画画，这次来四川是要报考美术专业的。”
    艺人无意间做出的动作显得很迷人，比如就在他把所有画具放入背包中，然后往起一拎的场景的确能够亮瞎了花痴少女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