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回 只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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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厲旭醒來後,一會圭賢也醒來了,圭賢想開口說話時,厲旭用食指碰觸圭賢的嘴唇表示:噓………別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過量的酒會讓人精神麻痺,我開始亂想,如果有一天,”酒” 會不會變成一種工具,讓我們因為誤會而分離」厲旭沉重的說著。
「厲旭,不會的,你不要亂想」? 圭賢抱著厲旭安撫。
「我就是這麼神經質,喜歡你的人也不少,其實我都知道,我只是不喜歡將這種無聊的話題拿出來說,我知道你是愛我的,我會信任你,因為我也很愛很愛你,我現在也不能沒有你」。
圭賢寵溺的看著厲旭,雖然知道厲旭也愛自己,但是很少聽厲旭親口說出 ”愛”,所以心裡非常高興。
厲旭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人心是很可怕的,如果有一天,有企圖心的人用這樣的工具來讓我們產生誤會,你該怎麼做? 我不想聽你現在怎麼回答我,我只是將我的想法說出來,希望未來不要發生時,我們都陷進這可怕的洞裡」。
圭賢沒有再說,直接親吻了厲旭,抱著厲旭,頭靠在厲旭的耳朵旁小聲地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倆一定要互相信任」。
厲旭聽完後,也回應了圭賢的吻,吻得安心,吻得溫暖,不想放開現在的圭賢。倆人在一起後沒有什麼吵架,都是生活上的小問題會有一些小爭執,就像小夫妻一樣。這樣的相處模式也是倆人樂在其中的,但相較之下,厲旭還是比較保守,而圭賢總是大辣辣地將自己對厲旭的愛掛在嘴邊,表現出來。
這一天圭賢接到學校通知,告知自己的美術作品被 “法國里昂新美術館” 欣賞,會與其他入選的學生一起到法國參展,這對圭賢來說是一大好事,因為想和厲旭一起進巴黎研究所的夢又跨進了一步;圭賢將這好消息跟厲旭說~
「圭..你越來越棒了,哪一天你成為非常有名的藝術家,你會不會沒時間理我」? 厲旭開心地問著。
「我才想說,哪一天你成為非常有名的音樂家,你會不會也沒時間理我」? 圭賢寵溺的問著。
倆人聽了一起笑出來,「那我們還是不要太有名反而比較好」。厲旭笑著說。
圭賢再次吻了一下厲旭的唇:「不管未來如何,我們永遠再一起」。
☉ 地球的另一邊韓國~ ( 這裡鐘雲用藝聲的藝名與允浩暢談)
允浩約了藝聲在小酒館見面,幾次的聊天覺得倆人話蠻投機,也覺得有兩人沒有距離,品酒之餘允浩告訴藝聲:「我明天下午要回法國了,我在這裡也住了一段時間,需要回去好好整理我的未來」。
「我的店都在這裡,下次回來記得來找我;你都是來夜裡找我,其實白天我在另一間咖啡店工作,是我爸的事業,不過其中有一家咖啡店你一定喜歡,下次一定要來找我,我帶你去參觀」。(韓國的藍海咖啡館)
「瞧你說得這麼開心,下次來我一定去。藝聲,你在韓國有交往的對象嗎」?
「哈哈...其實剛回國有,是我爸爸店裡的女同事,當時幾位女生中,我爸一定要我選一個,我只好是交往看看,但是不到半年也分手了,只因我陪他的時間不多阿! 你呢」?
「去年我離開法國就是因為我心愛的人死了,我無法忘記他,選擇一位女生交往看看,但是不到一年居然要我娶她,我就逃出來了,我對愛情似乎很沒用。好像女人都需要男生陪著,整天黏在一起,有時我還真受不了」。允浩無奈的表情。
藝聲低頭笑了一下:「你對愛的看法是什麼? 坦白說,我曾經喜歡過一個人,但是他是男的」。
允浩也笑著:「男的? 什麼? 我死去的愛人就是男的,但我可不是同性戀的心態喔」!
藝聲驚訝地說:「哇! 你還真坦白,那我還忌諱啥」?
允浩繼續述說~「我回韓國前也認識一個男生,也差一點愛上他,可是他已經有追求者,我還親耳聽那位追求者告白,我在旁邊真是五味雜陳,心亂如麻,想一想? 我當時應該是一種想重新找尋自己的 ”愛” 所產出的錯亂吧! 因為才認識2個月,我不知是否將來會不會繼續愛著,而且我也要離開了」。
「你才2個月,我是2年耶! 當時我還真的以為我變同性戀,其實我知道自己不是,我是正常的男人,那些時間我一直埋在心裡,直到我要回國了,我將我心愛的人讓給我學弟,因為我覺得我學弟會更適合他,保護他,我自己卻做不到,光我爸媽這關就很難通過,還能想什麼未來」? 鐘雲情緒低落說著。
「阿..讓給你學弟? 所以你學弟也是同性戀」? 允浩驚訝的表情。
「我不知道,或許我們當時的心態都一是漾的,想將美好的事物占為己有,不是人的本能嗎」?
「你喜歡的人這麼棒」? 允浩好奇的問。
「該怎麼說呢? 我剛開始看到他時,他的樣子還真分不清他是男是女,因為如果男生長這樣,算是太秀氣了,相處後發現他的優越感很強,自信心卻很落,這樣的心境與人格是很矛盾的;他也很浪漫,溫柔體貼,從來不爭求名利,非常低調,但是他的才華很難讓他低調,前陣子我學弟回韓國來找我,還跟我聊了那位男孩的家世與背景,我聽了更不敢相信,因為在他雖然生長在優越的家庭環境下,他卻是被遺棄的,我聽後完好心疼,現在好難跟你說在他身上所發生的事,只希望我那傻蛋學弟能繼續保護著他」。
「哇!..2年時間不算短耶? 真佩服你,我可能是在那位男生的身上有看到和我死去的愛人有一點相似之處而產生錯覺吧! 我當時因為受傷被告白的男生所救,於是在他們學生宿舍住了下來,我每天早上都聽到那男生彈鋼琴,每天吃著彈鋼琴的男生準備的早餐,那時覺得真幸福」。
「所以你算是幸運囉」! 鐘雲笑著回應。
「我剛開始還以為那男生是啞巴不會說話,我在那裏住了快一星期,都沒聽他說句話,但是他的笑容天真可愛,太美了,讓我差一點陷進去,後來那位告白的男生因為我的一個小舉動而忌妒,反而跟那男生表白,我想那個告白男應該要好好謝謝我才對」? 允浩搖著頭說著。
「你當時有什麼舉動」? 鐘雲疑問的表情。
「我只是靠近一下那男生,摸了一下臉而已,告白男就吃醋了。我有一次不小心還看到那男生洗澡,如果被告白男知道,不是拿刀砍過來了? 好險,他不知道」。允浩用手拍著自己的胸口做出好險的樣子。
藝聲大笑著:「你還看到那男生洗澡? 他不知道」?
「是阿,他當時在淋浴沒發現,他淋浴的姿態好像煙霧裡的女神,我真心想說,很難想像我居然看到男生洗澡居然有反應,我們男人不是都一樣嗎? 我現在回想當時還真好笑阿」。允浩害羞的敘述。
藝聲笑著:「這些回憶還真有意思,原來我們對同性居然都有類似的經驗,真有趣」。
藝聲和允浩一直聊著..就是沒說出人名,這時在維也納的厲旭一直打著噴嚏,圭賢耳朵一直很癢,俗然不知遠在另一個國度的人正談論著他們倆。也許允浩能走一趟鐘雲的藍海咖啡館,就能知道他們所說的人其實是同一位,這樣的際遇也會在幾年後輾轉延伸出另一個經典的畫面。
第31 回 浪漫 巴黎
(時間:大四 下)
圭賢也將這次即將到巴黎參展的訊息用APP告訴姊姊,也將自己已經跟厲旭表白的事實全盤托出。
「我明年就回家了,爸媽那一邊我會盡量幫忙,你自己也要小心謹慎」。
「嗯..我知道,月底我還是希望厲旭跟我一起去巴黎,我跟學校確定住那裡後會通知妳」。
「你還記得希澈嗎? 他還想約厲旭見面,好像有事要當面問他,你再幫忙調一下時間」。
「ok..我試試看,88」。
圭賢跟厲旭說,希望這次也能跟他一起去巴黎,想讓厲旭欣賞他的作品,雅拉和希澈也想厲旭希望能一起過去,厲旭只好跟學校請假,答應了圭賢的要求。這次林茨藝術工業設計大學應邀參展的學生與學校教授一起約在機場,所以大部分的同學是第一次看到厲旭,皆好奇問 "這麼有氣質又可愛的男生是誰”,圭賢居然一點都不忌諱笑著對同學說:「他是我的愛人」。厲旭聽到後就打圭賢,看起來感覺好像是圭賢故意在同學面前開玩笑鬧厲旭,至於同學信或不信? 皆不重要了。
在前往巴黎的飛機上,又是上次那幾位空姐值班,或許時間過這麼久,應該早就忘記這兩位漂亮的男生,但是其中一位A空姐並沒有忘記,因為他覺得當時在飛機上沉睡著並頭部相靠在一起的畫面,讓她印象深刻,所以趕快跟其他空姐說:「上次那一對漂亮的男生又來了,我們要不要跟他們留下聯絡資料 」? 其中一位B空姐說:「好啊,問問看? 不一定他們不會理我們喔」!
A空姐:您好,請問要咖啡還是茶?
圭賢:茶,他也是 (幫厲旭回答) 厲旭用他的招牌笑容對空姐笑著。
A空姐看到心一直跳,心想,說茶的這一位還真冷淡,另一位就親切多了,等一下問他比較好。
A空姐將服務做完後請問厲旭,可以私下留電話嗎? 厲旭還沒回答,圭賢不客氣的說:NO..not…。
本來厲旭才將紙筆拿出來,就被圭賢抓住手不讓厲旭寫下資料,厲旭無奈的表情只好對空姊說:SORRY。
B空姐看到後跟A空姐說:「真是強烈的佔有慾,太明顯了」。
A空姐笑笑:「算了,隨緣吧」!
這次是學校有補助,所以是提供2天1夜的住宿,也巧遇周末,圭賢跟會館再加訂一夜,自成3天2夜的行程。一行人先到安排的會館卸下行李,開始自由活動,圭賢和厲旭上次沒去成的地方也安排補在這一次的行程裡,於是倆人先前往巴黎聖母院,值得一看的哥德式建築,是巴黎最宏偉最迷人的一座大教堂,850年的歷史讓這座教堂經歷了巴黎的歷史變遷,還見證了拿破崙的加冕、拿破崙三世的婚禮。 厲旭參觀巴黎聖母院時,感觸很深的說~
「圭,我以前無助、寂寞的時候,就喜歡到教堂,國中以前比較常跟弟弟妹妹玩,大家都升上高中後,大家各忙各的就比較少互動,妹妹有時還會找我問一些樂理的話題;自從升上高中後我心情低落時就躲在教堂裡,還因此愛上"管風琴",也認真的跟教會裡的阿姨學了一陣子喔! 當時心想,哪一天我被這個世界所遺棄,我還可以躲在教堂裡,就在那裏終老一生,圭…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你不要亂想,不會有人遺棄你,因為你現在有我啊」! 圭賢瞪大眼看著。
厲旭嘆氣後繼續說: 「其實我很膽小,所以也不敢自殺,也怕鬧出新聞對我家人是不好的形象,當時只有教堂是我的心靈神丹」。
「你不要開玩笑喔,自殺是不行的,聽說自殺的人是不能投胎喔? 那我就不能生生世世和你相遇」。
說著圭賢也不管周圍有多少的觀光客,直接將厲旭抱在懷裡吻了一下額頭。
接著倆人又參觀了巴黎歌劇院,因為是下午約3:00的時間,看到很多人都隨手丟垃圾,覺得很沒水準,又看到6~7位清道夫拿著掃把卻沒有畚箕,直接將滿地的垃圾往水收掃去,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法國滿地是垃圾的原因是200多年前的下水道工程做的非常好,只要在下午3:00後將大量的水釋放出來,就會將那些垃圾直接沖到下水道,陸地就乾淨了。
晚上又到了,倆人往凱旋門方向走去,在這美麗的街道上,倆人像度蜜月一樣,關係比上回更親密,因為上次來巴黎圭賢還沒告白囉! 明天是周末,一早就要去展覽館,倆人回到會館後便梳洗準備就寢,圭賢本來還想跟厲旭”求愛”,看他累得早已在床上呼呼大睡,也不忍心強迫,就在厲旭的小嘴上親親吻了一下,就抱著厲旭睡著了。
隔天在法國里昂新美術館展出許多當代藝術家和新銳藝術家的作品,這次林茨藝術工業設計大學的學生作品中,圭賢的美術作品屬於前衛、創新,在畫風裡有野獸派的強烈,整體又有超現實的感受,所以對新一代的作品中,是備受注意的,其中一幅畫了許多生硬的黑翅膀,畫裡充滿恐懼,畫中只有一位若隱若現的男孩,似乎在黑暗中抓到一個曙光,有眼尖的人發現很面熟,原來那是 ”厲旭”,所以開始議論紛紛,厲旭一看到就知道那幅畫裡是自己,為何圭賢能將他的內心這麼直接的表現出來而非常感動。
「圭…謝謝你的貼心,你畫的那是以前的我,現在我有了你,我已經很幸福」。厲旭含情脈脈地跟圭賢說。
「我知道,你是我心中永遠的天使,我要將你曾經的痛畫下來,因為要警惕自己不會讓這痛再發生」。圭賢跟厲旭分享心中的原創發想。
這次展覽的評價很高,圭賢可以用這次展覽請教授幫忙推薦是否可上巴黎藝術學院? 這機會是不可錯過的。很快一天時間就過去了,晚上已經跟雅拉和希澈約好在法國里昂新美術館附近的餐廳見面。好久不見的4人相擁後,便坐下來直接說明這次見面的主要原因,就是拿照片給厲旭看,希澈將很多照片轉存到電子相框,讓厲旭看看是否認識裡面的人?
厲旭看完後回希澈:「 抱歉,我都不認識,我也沒看過」。
希澈聽完徹底失望,原來希澈期待值是很高的,不過4人還是聊天嬉鬧,快樂的過了一個逍遙的夜晚。
回到會館後~
厲旭沉重的跟圭賢說:「圭…其實..我晚上說謊了」。
圭賢疑惑的表情:「說甚麼謊」?
「剛剛我看到我媽媽的照片,就是希澈所說的”李阿姨”」。
圭賢驚訝著看著:「你為什麼不承認」?
「我不敢,我似乎想起我很小的時候,有搭著飛機去跟一個姊姊玩,他會不會就是希澈哥」?
圭賢將厲旭的手緊緊握著說:「不要怕,我在你身邊」。
厲旭眼眶泛紅地說:「上次來法國聽雅拉姊說,希澈哥是法國哪個知名企業的小開?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所以承認我是他弟弟又能如何? 將來和他一起經營嗎? 我一點興趣也沒有,圭,你還記得我們從韓國回來時,我有跟你說,我爸說我媽是在法國車禍,所以他不准我來法國念書,我大媽二媽到現在都以為我是我爸親生的孩子,甚至我爸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早已發現我不是他們的小孩,如果我和希澈相認,我要如何面對我爸爸」?
圭賢聽完後停頓了,不知要怎麼處理這麼麻煩的問題?
「其實我大媽也知道我爸 ”恨法國”,因為我媽媽死在這裡,但是有幫我跟爸爸說,如果3年後的蕭邦音樂大賽我去參加,我就可以在法國念書,這是我唯一來這裡的籌碼」?
「為什麼一定要去參加」? 圭賢皺著眉頭問?
「我不是說過我大媽和我爸是商業聯姻,我大媽是Karl Muller的贊助商,如果我得獎,對他們娘家的商譽是好的,外界只知道他是我媽媽,很少人知道其實我不是他親生的」。
圭賢覺得厲旭好可憐,雖然生活在這樣富裕的家庭,但是心靈是空洞、無助的、又在求學中被傷害過。
圭賢摸著厲旭的臉:「所以你才不願意告訴你爸媽,你的眼睛需要開刀」?
厲旭低下頭淡淡的說:「看不見的世界,或許才是完美的」。
圭賢機動搖著厲旭的肩膀:「你不能這樣,我不能讓你看不見我」。
「圭….因為現在有你,我將重新思考這個問題,我不想拖累你,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圭賢聽完緊緊抱住厲旭:「你不會拖累我,我也不怕你拖累,因為我不能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