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锋芒 4.弃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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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本就伤痕累累的手上,霎时间就沾满了鲜血,再加上手背上明显的伤痕,让人心里不禁生出疼惜的感觉。黄色的土地上不一会也沾满了大片的血渍,衬着少年的身影,显得十分触目惊心。本就不大正常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惨白,就算隔着一层灰土也看得十分清楚。巴掌大的小脸因为疼痛,顿时皱成了一团,豆大的汗珠不住的从额头滚落。
无双努力的想从地上爬起来,忍住痛意咬牙用另一只手撑地,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胸膛因为刚才费力的动作不住的上下起伏。
胆小的人都用手捂上了自己的双眼,不敢去看眼前的一幕。但元如水却恰恰的相反,眼里闪动着疯狂的兴奋,满是报复后的快感,让人不禁感觉她是不是真的疯了!
鲜血止不住的从无双的手掌顺着指尖流下,真的是好痛!为什么没有人帮自己一下呢?
抬起头向元如水看去,眼里是是滔天的恨意,掩饰不住的杀意,让人不住的心惊!
本来处于兴奋状态的元如水,对上少年的眼神后,整个人如同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从头到脚忍不住的打颤,心快速的跳动了起来,刚才的开心快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了恐惧、害怕!真不敢相信这种眼神竟然从这个废物的身上看到。
元如水本能的倒退了两步,谁知竟然是踩到了那个肉包子!脚下一滑,身子不禁向前一扑,正对着那一堆沾着鲜血的碎片倒了下去!而且还是脸!
一阵杀猪般的叫声从元如水嘴里发出,感觉到疼痛以后,不住的摸自己的脸,不要命的大叫道:“我的脸!我的脸!”当看到自己手里的血后,十分震惊,而后没出息的哭了起来。
无双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只不过是从眼神里宣泄了一下情绪而已,只是从眼神里!没有想到元如水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更没有想到她竟然一头栽进了那堆碎片里!
元如水正手足无措的想找人帮忙时,忽然目光触及到无双的身影,眼里刚才的惊慌化作了一阵狠戾,咬牙切齿道:“都是你,要不是你吃什么包子,我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我的脸!我的脸!啊!!!我要杀了你!!!!”
说着便现出了自己玄气入境三阶的实力,调动身体里的玄气汇聚到了手掌上,薄薄的一层白色雾气萦绕在芊芊细手上,手掌猛地向少年拍去。
无双眼见元如水竟然生出了杀意,手掌看势就要拍到了自己身上,慌忙一躲。但无奈于少年没有一点玄气,速度也不够快,再加上元如水出手本就狠厉,根本就躲不掉。
那一掌就那么硬生生的打在了少年瘦弱的身躯上,身体顺着抛物线在空中飞了起来,整个人犹如一只断线的风筝,狠狠撞在了五米外的大树上,砰的一声闷响,嘎巴一声骨头应声而断,喉头一甜,鲜血哇一口吐了出来,嘴角残留的血丝看着十分凄惨。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元如水那女人的反应,就扭头晕了过去。
元如水做完这一切也当时也就愣住了,看着少年没了动静,脸色顿时像吃了便便一样难看,忘记了自己的脸上还有伤,心里如一潭死水。唤了一声少年的名字,也没见有什么反应,大脑瞬间死机,失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她最过分的时候也只是欺负他而已,并没有想杀了他!
身后的一众人惊恐的看着那没动静的少年,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什么声也不敢出。
元如水想是想到了什么,转身死死盯着一众丫鬟恶狠狠道:“告诉我,你没什么都没有看见,否则我就把你们一个个卖进青楼!”满是鲜血的脸配上狰狞的表情,显得十分可怖。那一群人想也没想就立即点了点头。
看到这,元如水的心当即冷静了些,随后又感觉到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立马将全身的玄气汇聚到脸上,暂时压抑着疼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呵呵,无双,可不要怪姐姐我,是你先惹我的,要不是你害得我的脸伤成这样,我也不会这样做。
嫌弃的看了看少年的“尸体”,命人暂时先将少年抬回了他的小破屋安置着。
现下才是清晨,她要去找母亲解决下这个问题,虽然他死不足惜,但还是不要让人看见为好。
她的脸怎么办?如果治不好,毁的可就是她的一生啊!刚想去叫大夫,但又害怕让人看出什么端倪?如果有人问她原因,她该怎么回答?弄不好还会惹出更多麻烦!还是去找娘亲吧!让娘亲去请吧。
让人帮忙请好假后,用袖子掩住脸后,便快速的走向李氏所在的院子。一路上没有丝毫停留,直抵李氏所在的院子。
屋内的李氏正在精心打扮自己的妆容,拿着眉笔一笔一笔细细的描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笑了起来,想着今天自己应该去干的什么。
金丝楠木木的门忽然“砰”地一声被撞开了,本来愉悦的心情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弄的一下子全没了!心猛的颤了一下子,身形不禁一晃,显然是吓得不轻。满目含怒的向门口看去,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这么莽撞!看到门口是自己的小女儿时,刚才的恼怒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了无奈。
但当目光落到小女儿的脸上时,惊得高声尖叫了起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身形急忙的走了过来,用指尖轻轻的碰了碰元如水的脸,谁知她当即便痛的叫了起来。李氏急忙收回自己的手,原本满是妩媚勾人的眼角顿时变成了心疼,眼里隐隐有着泪光,轻声问道:“水儿,这,这是怎么弄的!怎么会弄成了这副样子!来人啊,快去请大夫!越快越好!”
元如水示意身旁的人都下去,李氏不耐烦的手一挥“都下去吧!“
眼见人都走没了,哭诉道:“是无双那个贱货害得我这样,我气急了打了他一掌,没想到将他打死了。”
李氏闻言脸色也有些凝重,疑惑道:“你当真确定他死了?”
元如水闻之一愣,这她倒是没有好好看过,不过看他那情况,最多也只是吊着那几口气活几天而已。
低头思量道:“这个孩儿倒是没有细细看。不过,他受了孩儿一掌,五脏六腑恐怕是损伤很大,照他那个情况,恐怕是时日不多了”
李氏听到这话,眼波婉转,不加掩饰的狠毒:“不管他死没死,我都会处理掉的,你就放心吧!虽然他也算是老爷的孩子但却十分不受待见,整整十几年都没见老爷去看过他一眼,并且老爷还十分不愿提及他的事呢!等到老爷发觉那小子不见后,我再去解释就是了,大不了罚个禁闭,过一阵就会没事了。”
听见母亲都这样说了,元如水顿时喜笑颜开:“谢谢母亲,那我就先去找大夫了。”说着,便用袖子遮住了脸,小跑向门外,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李氏望着女儿远去的身影,眼里闪过一阵深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慢慢淡化为了平静。
夜总是那般黑,弥漫着无边的绝望、恐惧。破旧简陋的屋子更是受不住这压抑,在夏初的冷风中摇摇欲坠。薄薄的衣裳不仅带不来温暖,更让少年感受到透骨的寒冷。柔软的黑发紧贴着有些发红的脸颊,但细细看来脸上的红确实有些不正常,眼神有些涣散,是在发烧,瑟瑟发抖的身形更是让人不住的心疼。
半晌,无双慢慢抬起了头,准备上床休息一下时,手指微微收拢传来的痛意又让他皱了下眉,最后换了个姿势想用胳膊撑起了身子,但却是不上力气,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被掏空了般,只剩一副驱壳一般。无双呆呆的望着手上狰狞的伤痕,血液已近停止流了,但掌心传来的刺骨的痛还是让他止不住的恨。
意识渐渐的模糊了,眼皮仿佛有千斤沉,想努力张开眼却是无用功。
好想睡一会啊。。。。。。。
只是睡着睡着,昔日的少年已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那么美好的一个少年,就那么走了!去了一个没有人能找得到的地方。。。。。
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进来了两个人,由于天黑,看不清什么模样。
一人用手指探了探了少年的气息,又摸了摸脉搏,感觉不到任何生命迹象。
黑暗中,一道粗犷的声音道:“没气了,二夫人是让我们把他扔到随州城后山坡,就在元府后面,那里偏僻的很,快点吧!”
把少年的身体扛在肩上,对另一人说道:“去领路。”
外面一片漆黑,乌云已经将夜空笼罩的不漏一丝缝隙,已是夜深人静,只有偶尔风吹过时,树叶沙沙的声音。
两人从后门溜了出去,到了门口后,两人对视后互相点头。彼此慢慢引动经脉里的玄气,慢慢汇聚到脚上,随后一蹬地,一加速,便快速的跑了起来。
到了半山腰的地方,随意找了个位置,便将人放在了地上,走开了,一个人临走前还不忘了骂一句:“真晦气,大半夜干这种事。”
另一个人说:“有钱拿,就别抱怨了。”
两人渐渐走远了。
偏僻的山坡上听不见一丝动静,周围只有黑压压的一片,如墨般,似乎整个大地都睡过去了。
等待的却是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