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年他认识天刹的时候，也和潜溪一样还是只小狐狸。他也像方云杉一样迷了路，是尚溪救了他，然后两人在日日夜夜的陪伴中感情升温。
    他们在悬崖上种下了两棵连理树，天刹说将来它们会绕啊绕，最后缠在一起，然后……他比了一个爱心的手势。尚溪笑得很开心，抱着天刹。尚溪希望它长得快点儿，就每天用法力浇灌，久而久之，树长得很旺，也很高。他们每天在树上甜蜜。那段时间，真的是他活了那么久过得最快乐的日子。
    他以为这么幸福简单的日子会一直这么延续下去的，直到天刹他说，尚溪，我想出去，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尚溪什么都没说，没说同意，也没否定，只是笑笑说，先吃饭吧。
    那天晚上，他问，天刹，你爱我吗？
    爱，当然。怎么这么问？
    那如果在我死和离开这里选择，你选哪个？他的眼神很认真。
    怎么这么说？
    后来他还是目送天刹出了结界，他明白这一去可能不会再有以后了，但它还是愿意，愿意放手，愿意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愿意永远等他。虽然这是以自己的爱做赌注。尚溪又忍不住回忆了一遍，这么久了，他极力想忘记，奈何是越陷越深。他的脸，异常清晰。
    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起身回屋。
    “呵呵呵……你来追我啊追到了就给你~”尚溪老远就听到潜溪的笑声，匆忙平息心绪，只想快些扫去心中的不快，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尚溪刚跨进门，潜溪就直接冲了上来，险些撞上。
    “啊哥~”潜溪没想到门口他哥竟然出现，赶紧丢掉了嘴里叼着的属于方云杉的物什。爬到他哥的肩上蹭蹭脸讨好。
    尚溪只得笑着给方云杉道歉：“不要在意，潜溪他是小孩子心性。”方云杉捡起沾满了潜溪口水的东西。用袖子擦了擦。“没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呀！”尚溪揪了下潜溪的耳朵给他点小小的教训，潜溪只能吃痛嗷了一声。
    尚溪和方云杉对视一眼，都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潜溪眨着他那双大眼问：“笑什么呀笑什么呀？”
    “好了不闹了，我去做饭。”又转头问方云杉，“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有，随便。”
    然后只留下潜溪和方云杉互瞪。
    潜溪打了个哈欠窝进方云杉怀里，声音也因为困意而变得慵懒，带着丝丝媚意。“我困了，带我去房里。”
    “喂你不是刚睡过吗！”方云杉嘴角一抽。“你管我！”潜溪白了他一眼，兀自闭上眼不理他。
    方云杉叹了一声，只得将潜溪抱到床上。其实……潜溪安静下来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嘛，呃不对，是狐狸都挺可爱的吧？不知道他长大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会长的像尚溪那么漂亮吗？
    方云杉抚摸着他的睫毛，这死小子睫毛怎么那么长！非常不爽的扯了一根下来。没想到潜溪全身一抽搐，方云杉立马大喊着吓跑了。潜溪睁眼，努力憋着笑，他早就睡饱了这会儿哪睡得着。
    呵呵，逗他还挺好玩的呢。“好烦，还有一百年才成年呢，这狐狸身真是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