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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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三年一度的“花魁”大典又要开始了,这三年一场的好戏自然与普通的花魁与众不同,这花魁可以是男子。今年定在绮春阁,初春的雨,淅淅沥沥,雨后天晴,泥土和青草的芬芳在空气中回荡。
三年前的的赛事定在怡红院,怡红院堪称京城第一花楼,人们都说,那里的姑娘个个娇艳美丽,楚楚动人,跨过怡红院的门槛就可以闻到那浓浓的脂粉味。绮春楼是以男妓,小倌居多,姑娘只有不到十个。踏进绮春阁你会闻到阵阵花香,青色的竹叶在风中摇摆沙沙作响,清雅脱俗,高贵冷艳。
都说**添香是美事一桩,但一袭白衣、柔若无骨的男子为你添茶,与你下棋,陪你畅谈世事也未尝不是一桩美事。
花香在风中逝去,雨在阳光的怀抱中蒸发,离大典的时间被拉得越来越近。
因为三年前的“花魁”大典,顾琼波从一名无人问津的艺妓成了绮春阁的头牌。
顾琼波坐在床榻上,阖上眼帘,思绪飘回了三年前的“花魁”大典,陷入了结尾痛苦的回忆中。
那一年的“花魁”大典定在怡红院,因自己从未出入过大场面,也从未见过世面,更重要的是还从未有过初夜,老鸨便第一个将我选入名册。临近登台,老鸨把我叫到房中,说“琼波,你自幼喜箫,这大典是三年才得一见,今日若是成了花魁定可飞黄腾达,不必深居阁中。出去见见大世面,也可为绮春阁打个招牌。所以你定要使出全身解数,取下那花魁的头衔。”
那时的我,尚且年幼,自是无知,只因向往那名叫“自由”的感觉,听信了老鸨的话,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最终夺得了那个叫做“花魁”的称号。那一晚的我像一个物品一般被拍卖,身着绯色金丝锦绣衣的他如同一只人偶,只身一人站在高台上,心里自嘲道即使身为花魁也不过如此。
一番争抢后,我的身价竟然提到了五千金,一个我从未想过的价格,当我晕乎乎的被人从高台上被人扶下来时,老鸨一把抱住了我,凑在我耳边说:“我就说我没看错人,琼波,你可是让我大赚了一笔。”我的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唇角勾起,轻蔑一笑,眼角唯一的一滴泪珠沿着我的脸颊滑下。
沐浴完,当我见到用五千金将我的初夜买下的人,我微微的吃了一惊,那人竟是宁府的大公子。传言宁府的大公子宁尘染风流倜傥,谦和有礼,他让我唤他尘染,极其温柔的嗓音的确让人沉醉。那一晚,翻云覆雨,我犹如在仙境中一般。
旦日,清晨的阳光穿过窗户的缝隙照到地上,金灿灿的,我很想去拥抱它,可是稍稍移动一下身体,身后的疼痛唤醒了我的记忆,不免脸红了些许,唇角的笑意无一不透着我的心情特别好。
临近正午,门被轻轻推开,卧在榻上的我从余光中看到了那着一身白衣的宁尘染,看着他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我,脸上尽是温暖的笑,那时的我特别希望时间就停止在那一刻,顿觉那笑容若是让我看一辈子,我都不会腻。
他坐在榻上,轻轻地将我扶起,柔声问我:“身后的那处还疼吗?”,我微红了脸低下了头,小声说了句:“还好。”他轻笑了几声,抚着我的三千青丝,用一根指头挑起我的下巴,用那薄凉的唇轻啄我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