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相逢应不知 第四章 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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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儿慢悠悠的腾了朵粉色的小云向银河飞去,一路上歇歇停停,想了一万个启芳找自己的原因,可又都摇摇头否决了。按理来说,启芳知道自己仙力薄弱,有事找自己都是亲自驾云前来,这次还是头一遭派人邀自己前去。
想着想着,待到了银河却见金乌已坠落无痕。
孟儿暗叫不好,果然刚进南星门,就见着一身月牙白衣裙的启芳静静的伫在渡仙灯下,身后便是无尽无头的银河,银白的星辉映在她的身上,竟带着一层氤氲的水汽——银白的水汽,衬得她仿若幽灵,不可碰得。
启芳青丝及腰,只用一只同袍子一般颜色的簪子斜斜的绾着,长发无风自动,气度自然不凡。
孟儿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恐怕是整个仙界最像神仙的仙君了,和自己形成极大的反差。
启芳老远便瞧见她那一身灼灼的彩衣,原本以为她会早些到,却未曾想到比预期的还要晚。见她缴着广袖站在那儿,好气又好笑,李孟儿就是这样的人,别人看着她再刁蛮再任性,在她的眼中她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孟儿见启芳仍是不言语,暗暗用指甲掐了自己一下,牙一咬向她走去,打着哈哈道,“今日成仙的人怎么那么少?”
启芳知道她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冷冷道,“我下令今日的南星门不接渡仙之人。”
孟儿的嘴角抽了抽。
南星门是银河四大门之一,银河还有一个作用,便是渡仙。凡间有句话叫,“黄河之水天上来”,黄河便直通银河底部,因而渡过银河见着渡仙灯上岸,便可成仙;又因着银河接触地水,因此成仙者水族占大多数。四大星门又有另一个名字,龙门。
而此刻暗着的渡仙灯,不知又有多少想要成仙的失落而返,继续苦修。
罪过罪过。
孟儿垮下脸,对着启芳求饶道,“我的启芳大神呦,小的知错了,您找我有何事?您不管有何吩咐,小的肯定都照做。”
撒娇这招对启芳极是有效。
并非是她不能拿身份压着启芳,但是直觉告诉她启芳今日所叙之事非同小可,而且身边有这般的挚友她也不会摆着公主的架子。
果不其然,启芳终于面色缓和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瞧公主殿下说的,小仙言薄人轻,想必公主殿下也不会当真。”
孟儿焦急的拉着启芳的袖摆道,“今日是我做得不好,故意摆着架子姗姗才来,可是你知道的嘛,人家和皓皓正亲热呢。。。。。。”孟儿咂咂嘴,似下了决心,”这样吧,我李孟儿以帝父——人顺大帝的地位起誓,今日启芳仙子在南星门下提的的要求,我李孟儿一定做到,否则。。。。。。”
“胡闹!”启芳连忙捂住孟儿这张口无遮拦的嘴,“你怎么能拿人顺大帝起誓呢?”
孟儿眨了眨巴好看的桃花眼,“那我重新说一遍?”
启芳叹了口气,“真真是服了你了。你且随我来,今日我要讲的事非同小可,你可一定要用心听。”说着牵着孟儿走向银河,孟儿只觉得启芳的手如玉般温润冰凉,摸着甚是舒服,若是启芳是个男子想必也是个美男子。
孟儿并不觉得银河有什么可看的,日复一日,都是同一个样子:黝黑的河床上,无数的星宿汇成一条水银带缓缓流动。只那闪过的银辉教人留恋的很;而启芳却能认得每个星宿的归宿,是凡人的或是妖精的,或是神仙的。
有事自己闲着无事,便会缠着启芳给自己讲那银河里星宿的八卦。按着启芳的说法,从每个星宿的轨迹、亮度与形状便可探得那人近日的运程。
启芳指着右方一颗隐晦的星宿道,“你看,那是季燎上君的星宿。”
孟儿在一堆耀眼繁星中瞅了半晌方才找到启芳说的那颗星,道,“怎么那么暗?”
启芳闻言色变,“它并不暗淡,孟儿,这种星色叫‘忍’,配着整个轨道来看,它似要往帝辉星靠拢。”
“什么意思?”孟儿皱眉,“启芳,你莫不是也向着那东极老头的吧?若是如此你大可不必担心,那东极老头不过是拿个传说来唬父亲的,根本不靠谱的。”
“并不是我向着他,”启芳无奈摇头,“只是星相如此。”她接着道,“你再看偏东方的那颗星。”
孟儿依言望去,秀气的眉头罕见的紧皱,“你不是说那片星域是属帝王与重要将相的么?”
启芳淡然一笑,“对啊,我也很是奇怪为何阮玉的星宿会靠近帝相域。”她转身看着孟儿,问道,“你真的了解她么?”
“我了解的!”孟儿抬起头,一双美目星光熠熠,里面的情绪却在澎湃闪躲。“我了解的。。。。。。”她喃喃道,想着阮玉从幼便跟着自己到处祸害仙界,就着这份情谊她是断不会相信她对帝位有何觊觎。
还记得有一次她们一起沐浴,那时两人尚幼,孟儿不知在哪儿生了闷气,突发奇想的问光溜溜的阮玉,“你说你现在光着身子在幻成原身会是怎样?”
小阮玉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红转化的甚是精彩,最后咬了咬唇,转了个身,化了原身。
孟儿顿时破涕为笑,因为看到一只没毛湿淋淋的野鸡凤凰实在是好笑。
想到这她正欲反驳启芳,却听启芳不急不缓道,“孟儿,我记得你从前不是这般的,那时的你并不喜穿着如此花哨的衣衫。”
孟儿愣愣道,“不好看么?阮玉说这样穿很有标志性,这样别人远远的便能知道是公主来了。我见她欢喜,还特地赏了她一件一模一样的。”
启芳嗤笑了一声,“那只是她欢喜,她的意见而已,你身为公主何必照做?”
“因为她是阮玉啊!”孟儿忍不住叫到,“就像我相信启芳一样,难道不是么?启芳你为何始终对阮玉抱有成见?以前的你并不会对任何一个人有偏见的啊!”
“以前?”启芳死死的盯着孟儿,一双墨黑瞳孔说不清的幽深,“若是你多想着以前,便会知晓如今的阮玉已不是当年的阮玉了!你还记得你第一本春宫图从哪儿得来的吗?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认识季长皓的吗?你有想过吗?”
孟儿被启芳一连串的问题直问的大脑发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