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一、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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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冷宫之中,颜贵人坐在地上,哭,在这种地方除了哭还能干什么呢。那浣花草不是舒嫔的嘱咐吗,孤独大人让太监传话,不许她先于舒嫔有孕,可怎么会这样。
是谁?霍贵人?还是林贵人?是谁要害我?
“吱”一声,冷宫门开了,进来一位蒙面人,颜贵人看见蒙面人的脸,像看见救星,“是大人让你来的,还是娘娘?”
蒙面人做个噤声的手势,递给颜贵人一瓶药,“喝了它。”
颜贵人拿着瓶子,“不,不,我很受皇上宠爱,我会帮娘娘分了淑嫔的宠爱,我,我还有用。”
蒙面人说:“要么自己喝了,要不然一会起了火就没这么容易了。”
颜贵人手颤巍巍的拿着瓶子,蒙满人不耐烦抓住颜贵人的脸,掰开嘴,硬生生灌了下去。
颜贵人的眼睛被死亡的恐惧所凝固,顷刻火光湮没了这个女人所有的爱与恨。
很快,皇后接到禀报:“冷宫失火,颜贵人死了。”
皇后大吃一惊:“让内务府速去查明此事。”
皇上问:“太后怎么说?”
禀告此事的太监说道:“太后娘娘说,颜贵人是不是畏罪自裁,让查明此事。”
皇上冷笑一声,一挥手,让人下去,“这个老狐狸。”
皇后问:“皇上怀疑这其中有诈?”
皇上说:“后宫争风吃醋本是常事,可是做到这份上也不容易。既然太后要查,我们就去查个彻底。”
难道我想错了?皇后起身屈膝道:“此事处理是臣妾失察了。”
皇上摇头:“皇后做得很好,只要有个头,就不怕没有后续,这次事情是霍洺告发的,让霍贵人接着去查。”
皇后问:“内务府和妃嫔同时查,会不会出大乱子?”
皇上说:“我就是看看,能出什么乱子。”
三天后,传来圣旨,霍贵人升为德嫔,颜贵人畏罪自裁,念其服侍过皇上,准其尸首归还家属。
惠萤得了消息赶着去桐禧殿给德嫔道喜,只见桐禧殿人来人往,其声势都快赶过淑嫔了,以前在家没见得差距,入了宫,真是不一样。
霍洺一看惠萤来了,自是高兴,拉着不让惠萤走。等到了傍晚,霍洺才把惠萤拉到屋里,说:“好妹妹,姐姐我哪里是喜事,这是在把我放在油锅上烤啊。”
惠萤吃了一惊,“姐姐何出此言?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不能说这样的不吉利话。”
霍洺神色凝重说:“今个得了旨,我去谢恩,皇后娘娘让我私下彻查颜贵人的死因。”
惠萤问:“姐姐打算怎么查呢?”
霍洺摇摇头:“颜贵人畏罪自裁是太后认可的事,我们去查,万一顶撞了太后如何是好?颜贵人已经被打入冷宫了,此事哪有罪可畏?”
惠萤笑问:“这颜贵人如果真是被人所害,姐妹一场,也该查出真凶,何况是皇后嘱托呢?说不定就是皇上的意思。”
霍洺看着惠萤,想想点点头,“好妹妹,此事你可愿意帮我?”
惠萤说:“那是自然,明日就让他们把此案的卷宗递上来。”
结果第二天厚厚的案卷放在了惠萤桌上,惠萤翻看后去了关押颜贵人的冷宫。
冷宫凄凉,阴森森的。惠莹一步步走得惊心。
“何人来此?”
惠莹一看,是个眼生的人,小玉说道:“这位是文婕妤,你是何人?”
男子行礼:“下官内务府监察上官元。”
小玉说:“我家小主帮着德嫔查阅颜贵人自焚的案子。”
上官元看了看惠莹,让到一边,“冷宫刚走了水,有阴气,当心伤着小主。”
惠莹微微一笑,不理上官元。
屋里一片狼藉,一股糊焦味扑面而来,地上有团黑焦印。。
小玉跟着身后,说:“小主,你慢些。这里阴森森的,好吓人啊。”
惠莹看看周围这火烧得着实奇怪,只有中间一块烧着了,整个房屋倒是没什么损伤,怪不得内务府人来说,这是颜贵人自焚而死。
惠莹在黑焦印旁蹲下,闻了闻,有股松油的味道,那手绢沾了一点,包起来。
惠莹问上官元:“上官大人,自颜贵人死后,这里有没有人来过?”
上官元说:“回禀小主,淑嫔娘娘让人来烧过纸钱。”
惠莹问:“在何处烧得?”
上官元指了指冷宫门口:“就在门口,这宫里死了人,没人敢进去。”
惠莹出了冷宫,对小玉说:“你去内务府找大少爷,问他要最近半年各宫领取油的名册。”
上官元看着惠莹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
惠莹直接去见了霍洺,还未开口,霍洺就说:“妹妹,你来的正好,案子有眉目了。”
惠莹有些吃惊,“怎么这么一天的功夫就有眉目了?”
霍洺说:“今日一早林贵人来了,说她那夜看见了。是淑嫔偷偷去看过颜贵人。”
惠莹问:“你是说淑嫔烧死了颜贵人,可是淑嫔那么柔弱,怎么做得到?”
霍洺说:“妹妹,你呀,颜贵人和淑嫔走得那么亲近,颜贵人更是因为淑嫔而受宠,如今颜贵人忘恩负义,淑嫔哪能咽下这口气。”
惠莹有些担心:“还是不要妄下结论的好,此事事关太后,万一冤枉了淑嫔,咱们。。。”
霍洺说:“放心,不会的。林贵人自己已经急匆匆去禀明皇后了。”
惠莹回了宫,小玉已将各宫用油名册拿了回来,惠莹翻看着,问:“兄长,可有话带给我?”
小玉说:“大人说,家里一切都好,只是三小姐生了个死胎,只能为妾了。”
惠莹一愣,“还有别的吗?”
小玉说:“大人还说,上次小主送去的茶很好,一定是经过精心熏制的,有股淡淡花香。”
惠莹有些六神无主,事情太过古怪,一步走错,回头就难了,可是霍洺不知和林贵人有了什么协议。
惠莹问:“上次淑嫔娘娘送的茶,还有吗?”
小玉说:“有的,小主要喝吗?”
惠莹点点头:“去沏一壶来吧。你再去问问,皇上现在在哪?”
惠莹带着茶和点心去了龙极殿请安。
赵琪听了林贵人的陈述,正在心烦,这些女人看着霍洺因此事得了好处,一个个都跳了出来。
惠莹请安后,将茶点摆好,“皇上,您尝尝这茶吧。”
赵琪端起来,一闻,放下,看着惠莹:“文婕妤,有心了。”
惠莹递上手帕:“皇上,这是臣妾在冷宫发现的。这种松油是上等的佳品,臣妾翻看了各宫用度,这种松油是江南一带所制,宫里没有这种。这茶,也是淑嫔赠给臣妾的。”
赵琪抬眼仔细看看惠莹,问:“你这意思是,此事和淑嫔有关?”
惠莹说:“臣妾认为此事从头到尾都与淑嫔有关,但并不表示淑嫔是凶杀。臣妾认为这整件事情就是为了陷害淑嫔娘娘。”
赵琪问:“那你觉得是谁点燃了冷宫呢?”
惠莹顿了顿,看着皇上说:“臣妾不知。”
皇上笑了:“就凭这块松油,这包茶,你就说这事和淑嫔无关?文婕妤,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惠莹说:“皇上,臣妾与诸位娘娘一同进宫,都是皇上的妃嫔,臣妾愿意随着皇上心意过活。”
皇上看着惠莹,这女人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下去吧,这事不要再参合了。”
惠莹得令,心里安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