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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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第一次逃课,于颜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他在小卖部的自动售卖机买了3瓶酒。
于颜是不喝酒的。但这一刻他想不到更合适的饮料。
教学楼的天台,因为夜晚没有灯,很黑暗。
于颜踏上去的时候,能看出来有几个同学在上面,有的手里有小火光,烟雾萦绕,明显是夹着香烟。
但看不清脸。于颜刚好要的是这结果。
因为晚自习老师管的很松,总是有学生会逃课上天台。
但学校教务处是很抵制的,经常来天台抓人,一抓无非就是检讨罚站。
于颜找了个最为偏僻的角落。酒的味道,带了点苦味。
明明口感跟喝中药一样,于颜还是逼着自己大口大口往下灌。
他爱这种自虐的方式,越是不喜欢做的事,他越爱逼自己做。
喝完一大半,忽然又想起这次征文无谓的坚持。
于颜整个人烦躁起来,拿起没喝完的啤酒,直接往地面砸。
罐装体材质是铝,不用担心玻璃落地刺耳尖悅的声响。
只有黄色的液体迅速蔓延开来。还夹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于颜不得不往旁边挪动,这一挪,旁边忽然触碰到人体的体温,于颜惊的就要叫出来。
对方却动作迅速的,用手轻柔又有力的覆住于颜的嘴。
手指贴近鼻翼,有股好闻的味道传来。
不是沐浴露洗手液的味道,很淡很很淡,完全不是那些人工香料能造出来的香味。
于颜下意识要挣扎。
忽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叫了他的名字“于颜”。
于颜差点惊讶的几乎跳起来。这声音的主人,他催过太多次检讨,自然不可能不认识。
他挣扎的更激烈起来,那人又说话了。“你听”
这下,于颜终于发现事情不对了---天台入口那里,杂乱的脚步声,明显不对劲。
许是前面喝酒太糊涂,连这个于颜都没注意到。他开始有种不详的预感。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那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响起了怒斥声
“你们都是哪个班,在这抽烟”
另外又有一个声音“你们3个跟我去校办公室”
然后有人慌张从地上爬起来,发出整理衣服琐碎的声音。
于颜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人带走了3个学生,还有2个老师却并没有走。
一个试探着走向里面,手电筒的光线越靠越近,那一刻于颜的心脏都快跳出来。
就快抵达于颜身上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刘老师,应该没人了”
这人总算闻声停了脚步,转了身。
让于颜始料未及的是,那人转身了却没有走“不对,这里有啤酒的味道。”
当手电筒刺眼的光线再次照过来,于颜一下失去了所有勇气,他试着用手遮住眼睛。
“你们2个,哪个班的。逃课天台酗酒”声音带着愠怒。“校办公室,跟我来”
旁边的手从他的嘴唇上移下来,那人站起来。
于颜不想动,还是用手遮着眼睛,他怕手电筒刺眼的光线刺入眼。
不,他只是怕那光线刺透他的手,看清他的脸。
就在这时候,最让于颜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丁沂站起来,居然朝着那老师就是一拳。老师一个趔趄,就差没栽倒在地。
另一个老师见状忙过来,丁沂准确无误的一脚踢中他小腿。
两个老师肯定也是第一次遇上这事,气的大叫反了反了,居然没想到打电话叫人。
一个站起来就要回击丁沂,丁沂身形轻巧的闪过,又迅速一把拉起地上的于颜。
于颜已经看得目瞪口呆,这一拉双腿竟慌张的有些发软。
但心知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他们慌乱的往楼下跑去,丁沂速度快的可怕,好几次于颜跟不上就差滚下楼梯了。
这样不要命的跑法,他不曾经历甚至不曾想象。
那2个老师在后面,骂骂咧咧的跟着跑。
许是因为夜晚,又被t了一脚,一会就跟不上了。
快跑到校门口的时候,门卫发现这2个人明显有问题,一把拦住要他们两个登记。
丁沂一脚飞过去,门卫明显练过,居然闪开了。这时候于颜也来不得多想,只能在旁边跟着补了一脚。门卫应声而倒。
喝酒壮胆,于颜那时候大概跑成亡命之徒了。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直到丁沂侧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大脑才稍微意识到自己的冲动。
但那只是一瞬间。短到于颜甚至觉得那眼神只是自己的错觉。然后丁沂马上又拉着于颜向前跑。
出了校门明显是丁沂的天下。
学校旁边是小吃街,他带着于颜左窜右闪。后面跟着跑的门卫不知道甩了几条街了。
终于,在一个狭隘的过道。结束了这场奔跑。
于颜跑得胃里一阵翻山倒海,脸色惨白。他靠着那面墙,差一秒就觉得自己会猝死。
丁沂在旁边看了他一会,忽然走了出去。
不到一会,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于颜也不客气,接过就是一大口。很凉的水,还有一种甘甜。
“你什么时候在那?”于颜问
丁沂眼睛像一汪深潭的水,对不着焦距般看过来。“我一直在那。”
“在我之前?”于颜有点慌张。从来都是他问丁沂要检讨。潜意识里都有着,只有这人做错事的偏见。
这次自己喝酒,他一直在那不是都看到了么?难道他就是想看我出丑才故意不出声看我喝?
这时候,丁沂像知道于颜在想什么,火上浇油的说一句。“我就是故意的。”
于颜忍不住瞪向丁沂。
丁沂像完全没有感觉到了于颜的怒气。他带着戏谑的语气问,喝酒好玩么。
前一刻带他逃跑还好心买水,这一刻这样赤裸裸的挑衅,算什么?他觉得丁沂的的做法实在矛盾的不像正常人。
于颜看着他,不掩饰里面的厌恶。丁沂像感觉不到于颜的情绪,仍用淡然却不屑的眼神回看他。
这样对视了一会,于颜实在觉得无趣。和丁沂这样的人较真,不是折腾自己么。他一个字都懒得说,直接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