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程庸很迷信的，公司大楼建成的时候，还让风水师来做过法事。”唐随言边开车边说道。
    杜然摇摇脑袋，心里只觉这姓程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说不出原因，而且他觉得这人可能还和徐少蓉的是有所关联，只不过程庸出生的时候徐少蓉早就不在了，他为何会觉得有关系呢？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想不通。
    “怎么了？”唐随言以为杜然又要反驳自己的话了，微微的撇了他一眼，一脸“你倒是说啊”的表情。
    杜然只是摸了摸鼻子，说道：“没有人会把公司建在乱葬岗上的，除非他没找人看过风水，可他找人做了法事，却不找人看风水，这说不过去，如果看了风水做了法事却还觉得这里是好地方，只能说明他什么都不懂。”
    唐随言点点头，道：“他可能真的什么都不懂。”
    杜然不以为然，说道：“你说他很迷信？”
    唐随言点点头，然后疑惑的看着他，杜然将他的头转向前方，示意他小心开车，心里头却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只对唐随言说道：“我们去会会他，什么计划都不需要，看我不揪出那只狐狸的尾巴。”
    唐随言不明白杜然到底在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乖乖的驶向程氏集团。
    杜然下了车后，现在程家公司大楼下抬头仰望，几十层的大楼，果然是土豪，任性的很。
    唐随言停好车后，出来一看杜然险些没认出来，只见杜然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副眼镜带上，衣服也换成中山装，看起来倒是挺有年代气息的，不过就是和杜然这种人相当不符合就是了。
    “你怎么……”唐随言说一半，见杜然把手中的袋子放在口袋里，这才想起来他上车的时候确实拿了一袋什么东西，没想到居然需要变装。
    杜唐二人进了公司大楼后，先是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微笑的冲前台方向走去，杜然笑着从包里拿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假工作证，说道：“您好，我们是‘启明星’的工作人员，有点事想见见程先生，不知道能不能帮忙通知一下。”
    前台姑娘一听“启明星”，整个人都精神起来，马上面带微笑的拿起电话和程庸通话，随后放下话筒，温柔的说道：“程总在楼上等着二位。”
    杜然听后，笑着和前台道了声谢，便拉着一脸迷茫唐随言离开。唐随言心里有一肚子的问题，碍于人多眼杂，便死撑着不去问，直到进了电梯，才拉着杜然问道：“你不是说不需要计划吗？‘启明星’又是什么东西啊？”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没计划就直接过来你想进局子，说说就信都不知道你怎么活这么大的。”杜然鄙夷的看了一眼有些生气的唐随言，说道：“那个‘启明星’就是一个神棍组织，也不算神棍，不过确实是以圈钱为目的的抓鬼师组织。”
    “那你怎么知道假扮‘启明星’的人他们就会让我们进来？”
    “孟寻说的。”杜然说着，想了想之前去医院见孟寻的场景，他只记得孟寻说程庸和一个叫“启明星”的组织来往很密切，并且这个组织的人，在程氏集团里算是贵宾级别的角色，只要说这个名字，就跟拿到直通令牌一样。
    这原本杜然是不信的，这种说法太过于夸张了，但是现在杜然又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个问题了，“启明星”仅仅只是帮程庸看看风水？一般迷信的人有多疯狂杜然清楚，像是吸毒了一般，整个人都神智不清了。可程庸看起来不像是迷信到被洗脑的样子，从传闻上说，程庸很理智，在任何领悟都有自己的独到见解，所以，杜然觉得，他更像是和“启明星”有什么合作。
    唐随言不清楚杜然在打什么注意，他就跟看电视剧跳了一集一样，根本不了解现在的走向，杜然一定知道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所以他有自己的计划，唐随言不一样，他只能随机应变，跟着杜然做反应，这种被动的状态让他很不满意，但理智告诉他，现在绝对不能拆杜然的台。
    两人就这样个怀心事的上了楼，问路找到了程庸的房间。唐随言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只听里头传来一声：“请进。”
    杜然拍拍唐随言的肩膀，眼神示意他放松下来，然后轻轻地推开门。
    唐随言跟在杜然身后慢慢地走了进去，忽略了正在和程庸“寒暄”的杜然。他仔细的观察了一遍程庸的办公室，和一般公司老总的办公室的摆设非常不同，甚至和整个公司的格调都很不和谐。
    在入门处的斜对面，居然摆着一个神位，上面此时正插着燃烧着的三根香，原本唐随言以为摆的会是一个财神爷，这样至少还能理解一点，可上面什么都没摆着，就放着一个坛子，上面用一块红纸封着，坛子的侧面贴着一道黄符，不知道是什么意义。
    唐随言转过头，往程庸的方向看去，只见程庸的办工桌上挂着一个红色香囊，不知为何，唐随言总觉得十分诡异，他尽量去忽略传入脑子里的怪异的声音，可那个声音不仅没有消停，反而却来却大声，越来越清晰。
    “救救我……救救我……”
    唐随言甩甩脑袋，想确定自己听到的到底是什么，可声音却突然停了，唐随言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可他知道不是，他刚刚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听过这个声音的，在什么时候？是在梦里，是那个穿着新娘装一脸哀怨、痛苦的女人，那会是徐少蓉吗？
    “这位大师是……不舒服吗？”
    不知什么时候起，程庸开始观察一直闭口不说话，神色不自然的唐随言，他突然开口询问，这让杜唐二人都非常意外，一时间竟都没了反应，随后杜然看了一眼唐随言，然后装作十分愤怒的骂了一声唐随言：“工作的时候还傻愣着，是不想干了吗！”
    唐随言疑惑地回望杜然，然后立刻反应过来，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大人物，有点激动，一时间出神了……”
    杜然骂到：“没出息的东西，难怪做了这么久还是个打杂的！”说着，又转头看了看程庸，赔笑道：“程总，他就是个打杂的，没见过世面，您别见怪，别见怪。”
    程庸笑了笑，只道：“哪里的事，杜大师您继续说。”
    杜然和程庸说的东西唐随言一点也没听懂，许是行话，不过大致是在聊风水的事，这些唐随言并没有什么兴趣，既然他是个打杂的，就好好扮演个打杂的吧。
    程庸和杜然整整聊了一上午，唐随言觉得自己都快睡着了。
    终于，12点左右，杜然和程庸道了别，拉着还在发懵的唐随言离开。走出公司大楼，唐随言立刻上了车跟杜然离开。
    在车子驶出一定距离的时候，唐随言终于憋不住问道：“你有计划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下？”
    “我怕露馅。”
    露馅？！不提前准备好计划互相知会一下才容易露馅吧！唐随言刚刚差点就憋不住了，心理的那道城墙随时都会坍塌，这让他怕的要死。
    “程庸不想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或许他早就猜到我们的身份，现在正在和‘启明星’的人打电话确认。”杜然见唐随言不说话便继续说下去。
    “什么？”唐随言睁大眼睛看着杜然，杜然用手推了推他的脸，让他认真看路。
    “程庸不是傻子，我知道一定会露馅，这就是计划。”杜然说道。
    唐随言皱皱眉，摇了摇脑袋，表示不理解。
    “我就是要看看他的下一步计划，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回去一个重要的地方，而那里应该会有什么线索。”
    “说到线索……我倒是想起件事……”唐随言皱着眉头，回想着刚刚自己在程庸办公室里面的发现，他告诉了杜然自己听到的话以及自己的感觉。说完后，他发现杜然的双眼突然就亮了，接着就见他笑了笑，对唐随言说道：“今天晚上咱们兵分两头，你去偷那个坛子，我去跟踪程庸！”
    “偷？”唐随言不解，问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杜然勾了勾嘴角，然后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