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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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了一个牛皮纸袋子到许天的面前。
“这些东西,足可以说明我为什么要动他们,在我回国的前四年里,他们就已经开始和鸿达公司牵扯不清了,不然你以为我们之前那些出了事儿的项目是怎么造成的?
就算是鸿达,如果没了内应,他们也休想那么轻易的就从帝豪嘴里抢了肉吃。
您以为他们真的会帮您坐上这帝豪的第一把交椅?可笑。别说他们原本就没打算帮您,就算是真帮您坐上了,怕是您得到的也只是一具空壳吧!一个弄不好,在顺便请您帮着背背黑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看着手里的照片和文件,许天本就冷汗直冒,加上许向维这么一说,更是虚的手里直哆嗦。
许向维能这么说,当然并不是空穴来风,这些资料,也是他花了不少时间才弄到的。虽然眼下,他说出这话,是有些唬人的成分,但是真的若是让事态这么发展下去,是不是会走上那一天,还真是谁也不好说。
“二叔,我说的话,您尽可以回去慢慢考虑好了,再给我答案,只是不要太久。我把话说在这儿了,即使没有您,他们这些人,我也是要收拾的。能告诉您,只是因为您是我的亲人,我想给您个赎罪的机会。
不管我们现在为了权利争成什么样子,我都记得小时候,您给过我,爸妈都没给过的关心和爱护。我并不想真的和您争个你死我活,我只是想拿回我想拿回的东西。”
说到这儿,许向维顿了顿,叹口气
“有些东西,可比权利重多了……”
许向维的最后一句话,让扎在文件堆里忙着后怕的许天,抬了头,看着许向维过了好久之后,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拉开门的时候,顿了顿。
“给我三天时间。”
迎面撞上接完电话,神情有些慌张的季璃。
“不好了,总裁……”
…………
一睁眼便是白茫茫的一片,大脑仍处在呆滞状态,楚宁瞪着眼对着房顶缓了半天,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想要开口说话,嗓子却干哑灼热的厉害。于是只好放弃,转而缓慢的转头顺着光源看向窗外。
这一动作惊动了床边眼睛红肿的姑娘。
“安宁…你可醒了,吓死我了…”
“我…”
发出第一个音节后,嗓子便像是要烧着一样的抗议。
本来想要问问自己怎么了,一开口,嗓子就疼的直冒烟。
“你先别说话,我给你倒杯水,润润。”
说着便拿起床头的水壶倒了杯水,扶着楚宁起来,递到了他手里。
楚宁刚把杯子送到嘴边,就听姑娘在那儿抽抽搭搭的直哭。
“对,对不起安宁,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粗心大意,让后厨起了火,你也不会因为,因为救我跑进来,害你吸进那么多毒烟,弄的呼吸道和肺部感染,还差点儿死掉了…呜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谢谢你…救了我……”。
楚宁安静的听着姑娘边说边哭,缓慢的吞咽着杯里的水,尽量减轻对喉咙的冲击,让自己好受一点。
小半杯水下肚后,喉咙终于不再那么灼热。
“没事,我,我睡了多久……”
忍着痛,嘶哑的说完。
“你都睡了两天了…吓死我了,高烧一直不退,我总以为你要死了呢。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哦…”
“你要不要吃点儿什么?”
“不用。”
“我去给你买份儿粥吧。你尽量少说话,多喝点儿水,润润喉。”
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姑娘离开病房后,楚宁靠着床头的铁栏杆,看向窗外黄昏里被风吹动着的婆娑的树影,心里有点儿小小的遗憾。
怎么,就又活了呢…
过了不知多久,开门声响起,推门进来的许向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身形单薄的楚宁坐在雪白的床褥里,盖在身上的被子滑到了腰际,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整个人安静的处在傍晚的夕阳能照进来的位置,全身度了层金黄的光,侧脸一如往常的安静、寂寞。
听到声响也没回过神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病房里也没有开灯,只他一人处在光源的位置,和周围的黑暗映衬着,更显的孤独。
再次见到楚宁之后,他的身边总是罩着一层浓重的疏离又寂寞的影子,很多时候悲伤的让许向维讨厌。
他恨透了那种时时刻刻都透着的绝望,它总是让自己觉得,楚宁会随时都消失在他永远都看不到的角落。
“你,起来了。”
听到声音,楚宁的身影明显的一顿。然后缓慢的回过头,眼里没有半点儿光彩,灰蒙蒙的望向自己,像是瞎了的样子。
那双从前总透着笑意的晶亮的眸子,看来是再也找不到了…
抬手打开墙上的开关,昏暗的房间瞬间变的亮如白昼。房间亮起来的时候,许向维长长的出了口气,终于可以不在那么压抑。
走到楚宁的床边,拉过凳子坐下,抬手摸了摸床上人的额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嗯,还好,退下烧了。”
“张蕊,哪儿去了。”
“哦,她去吃饭了,守了你两天,我让她顺便转转。来,这是我让人给你煮的鸡丝芙蓉粥。”
说着盛了小小的一瓷碗。
楚宁挡下他喂自己的手,摇了摇头,音调沙哑的说
“我,吃不下。”
被楚宁挡下的许向维,把碗搁在了柜子上。
“好,不吃就不吃,有保温壶暖着,饿了在吃也一样。”
楚宁把头又转向窗外,没有问许向维,为什么会来,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知道他在这,只是低低的说了句
“你…走吧,别再来了。”
听到楚宁驱赶自己,许向维多少心里有些难过,他们之间的这道裂痕,到底要多久才能修补的回去,或者说,还能不能补得回去?
他只是想在身边好好的陪陪他啊,只是想在他这么危险的时候,可以在身边陪陪他啊…怎么,怎么…他就那么难啊……
他只是不想像那天一样提心吊胆的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守在抢救室门外六神无主的等着医生的宣判。
他只是想,在他身边,将他所有可能受到伤害的机会都排除而已啊……
怎么…他就那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