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逛妓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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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们开口,其中一位姑娘便说道:“看三位也是风度翩翩,青年才俊,没想到竟也做这等龌龊事,真是人面兽心。”
“啥,你再说一遍。”宣王爷不乐意了,本来他就不想来,结果来了还挨顿骂,他作不作啊。
“哎,你别动气啊,吓着三位姑娘了。”湛蓝对宣王爷说,宣王爷不乐意,甩开扇子,偏头不理人了,你爱咋咋的。
“行了,老妈子,这三位姑娘挺好,就她们三儿了,你给爷几个准备桌酒席,多拿一幅碗筷,我们还有朋友要来。”湛蓝想早点打发老妈子走。
“行,那。。。”老妈子搓搓手指头,意思很明显,先付账。
“银子呀,好说。”湛蓝转头对着宣王爷,“正宣,银子。”宣王爷从衣袖中摸出一张银票,甩给湛蓝,还哼了一声。
湛蓝将银票给老妈子,说:“这些你先拿着,她们要是侍候得好,等会儿少不了你的。”老妈子拿着银票,喝一千两,笑得合不拢嘴了,“对了,给这三位姑娘也添双碗筷。”老妈子答应着,对三位姑娘说:“都给我好生侍候了。”说完走了。
老妈子壮汉都走了,三位姑娘没了束缚,扭了扭手僵硬的手腕,湛蓝看见她们手腕处有隐隐的伤痕,便好心问道:“你们手怎么有伤?”宣王爷和狄冒之听到湛蓝的话,也齐齐望向姑娘们。
“不用你们假好心,进这飘香院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黄鼠狼给鸡拜年,休想我们陪你们吃酒,哼”其中一位姑娘说道。
“我只是好心关心一下,你别这么凶啊。”湛蓝好心道。
“假好心,我们不会信的。”三位姑娘一点也不肯示弱。
“算了,你们都会些什么才艺,表演给我们看吧,你们要是不愿意吃东西,那就算了。那边有琴,你们自己挑。”湛蓝说完,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三位姑娘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不表演,干脆站着不动好了。
湛蓝也不理她们,让她们站着。
一会儿就有人把酒席送了来,湛蓝对三位姑娘说:“过来吃吧。”三位姑娘不动,湛蓝便好:“你们不吃,那我们吃了。”说完,便拿起筷子吃起来,宣王爷和狄冒之也不管,自己动起筷子来,吃的时候,三人不时聊两句,全当姑娘们不存在。
姑娘们本就是三天没吃饭了,饿得慌,见他们吃得香,更是有些按捺不住,湛蓝见她们在咽口水,看她们很饿的样子,便说:“过来吃吧,我们不是什么坏人,我们只是误打误撞进来这里,好奇才在这里点了你们三儿,”湛蓝见她们有些松动,继续说:“我保证不会对你们怎样的,过来吃吧。”
姑娘们对望了几眼,见三位也是正人君子,便齐齐奔向桌子,拿起碗筷狼吞虎咽起来,完全没有富家小姐的端庄的仪态,湛蓝他们看着姑娘的吃相,便饱了,还是多留点儿给她们吧。
等她们吃够了,湛蓝才问:“你们多久没吃饭啦?”
其中一位姑娘打了一个饱嗝,才说:“我们是被卖到飘香楼的,老妈子想逼我们接客,我们不从,她便把我们关起来,不给吃,只给些水喝,我们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湛蓝想到他自己也被阎颖关过,饿过,便越加同情起她们来了,“那你们怎么会被卖到这里,看你们也是富家小姐,怎么会流落至此。”
那位姑娘继续说:“不瞒三位公子,我们是同你异母的三姐妹,我是大姐吴青,这是二姐吴虹,小妹吴墨,因家中无长兄,三人也是和和睦睦的,我们是昆县人,家里是经商的,因那里遭了天灾,父母亲便带着我们离开了昆县,本想在离京城不远的商县安家落户,却不想半路遇到土匪,抢了我们的家当,也杀害我们的父母,”说到这,三人不禁掩面拭泪,呜咽了一会儿,便继续说道:“那土匪见我们三姐妹和三姨娘长得不错,便带回了山寨,三姨娘牺牲自己,助我们逃出了山寨,我们一路颠簸,才来到京城,却不想被小人所骗,卖到这飘香楼里。。。”说着,又呜咽起来。
湛蓝觉得她们太可怜了,他也不是没见可怜的人,在现在也有乞丐,也有被拐卖的你妇女儿童,但亲身见到又是另外一码事,他不禁也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你们来自昆县?”狄冒之知道昆县遇灾,前些时日烈将军才抵达那里,进行救援,他也是很关心的。
“是,今年昆县遭遇特大暴雨,昆县地势局限,雨水排不出去,好多人家都被淹毁,山体滑落,进出的路也很难走,我们也是费尽心力才走出来的。”大姐吴青说道。
“但是前些时日朝廷不是派烈将军前去救援了吗?”宣王爷问道,那可是他岳父啊,这事又关系到皇兄,他也很上心。
“我们是之前出来的,到了京城才知道朝廷已派人救援,早知道。。早知道我们就不出来了,等着烈将军来救我们,我们也不会失去父母,变得孤苦无依。”二姐吴虹哭着说道。
这边阎颖办完事情到醉鸭楼寻湛蓝他们,却不料暗卫告诉他湛蓝他们去了妓院,这还了得。阎颖瞬间低气打开,身边的人都不敢冒然说话。
阎颖带了几个人来到妓院,几个姑娘就拥上来,随从赶紧上前拦住,阎颖进门来,扫了一眼大堂,还好没见到人,之前在大堂风流的左相家公子和几位官员早喝醉了在楼上开了包间,阎颖向西公公使了个眼色,西公公立马叫人叫来老妈子。
老妈子过来见阎颖贵气十足,还以为又来了位贵客,正想上前招呼,却被随从拦了下来,西公公与老妈子说明是来寻人的,描述了湛蓝他们的穿着长相,老妈子知道是之前挑姑娘那三位,见来人霸气十足,低气压外放,不是善碴,便指了指楼上,说:“您说是应该是楼上天字号包间的公子。”
“请带路。”西公公说道。
老妈子带着阎颖几人来到天字号包间,说:“就是这里了。”
阎颖想都没想,直接命人一脚踹开,见三人坐在桌前,对面三位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宣王爷和狄冒之见到阎颖进来,胆都吓破了,赶紧起身,表情扭曲,被抓了个现形啊,这么多人在,他们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好低着头,瞟向湛蓝。三位姑娘见公子们都站了起来,见来人一身紫袍加身,彰显贵族之气,便知来头不小,遂起身站在一旁。
湛蓝见阎颖进来了,没个自觉,还笑着脸迎上去,说:“你来了,快进来坐。”
幸好阎颖没见到什么不该见的,不然定要他们好好反醒反醒。西公公屏退了随从在门外听候吩咐,便随湛蓝入了座,他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说。
阎颖坐下,湛蓝跟着坐在旁边,见宣王爷和狄冒之,还有三位姑娘都杵在那儿,便说:“怎么还站着,快坐呀。”
宣王爷狄冒之心想,你怎么还能淡定啊,他们可不敢坐,便对湛蓝笑笑,笑得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然后低着头不说话,三位姑娘见宣王爷和狄冒之没有坐下,也不敢造次。
湛蓝看出来了,阎颖不让他们坐他们就不会坐的,便看着阎颖,只见阎颖说道:“正宣,狄冒之,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带湛蓝来这种地方。”
“冤枉啊,皇。。”刚想见皇兄,见旁边还杵着三位姑娘,便改口道:“哥哥,不是我们带他来的,是湛蓝他自己非要进来,我们拦都拦不住。”
“是啊,公子,确实是这样,湛蓝自己来的。“狄冒之跟着赶紧澄清。
“他们说的可是真的?”阎颖转过头看着湛蓝。
“嗯。是我自己要进来的,不关他们事儿。”湛蓝诚实地回答。
“放肆,看来上次关你关得还不够,是吗?”阎颖听到是湛蓝自己要来的,低气压更是释放得多。
湛蓝一听阎颖这话,感觉分分钟钟又分把他关起来似的,事情似乎严重了,便解释道:“那个,你不要想歪啊,我们进来什么都没有做,这三位姑娘可以做证的。”
阎颖望向三位姑娘,大姐吴青便说:“回公子,三位公子并无越规之礼,待我们如客人一般,我们之前被关在这里三天没吃饭了,还是他们赏了我们一顿饱饭。”
阎颖听到这话,才稍稍收了低气压,“狄冒之,你说。”狄冒之把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重点突出他们三儿什么都没做过。
“哦,这三位姑娘是从昆县来的。”阎颖问道,三位姑娘点点头。阎颖知道了事情经过,但还是不爽,他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便道:“走吧,出去再治你们的罪。”阎颖起身准备走,三位姑娘跪在路中间拦住阎颖的去路,大姐吴青说:“公子,我们看得出您们是京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还请三位抬抬贵手,救救我们三姐妹,我们三姐妹还是清白之身,不想就此葬送青楼,请三位救救我们吧。”说着,便向阎颖磕头,另外二人也跟着磕,颇有种你不帮我就磕死在这儿的感觉。
湛蓝见她们磕得脆想,肯定很疼,才几下头就红肿了,他知道只要阎颖肯开口,三姐妹就能得救了,便也求阎颖:“你救救她们好不好,她们好可怜,父母惨死,又流落青楼,她们三人本该过好日子的,现在在飘香楼里,要么变成外面大堂里的那些女人,要么就是不从惨死,”湛蓝越说越可怜,好像受害的是自己似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遇到了,就救救你的子民,好吗?”
阎颖看着湛蓝,他眼里的慈悲不是装出来的。本来她们三人来自昆县,阎颖就有些于心不忍,现在湛蓝在求他,他更是心软了,便说:“狄冒之,她们三人就交给你处理。”
“是,谨遵公子命令。”狄冒之对地上的三人说:“还不快谢谢公子。”三姐妹闻言,赶紧磕头谢恩,阎颖不需要她们感谢,绕开她们牵着湛蓝走了,宣王爷忙跟上,狄冒之留下来善后。
出了飘香楼,阎颖直接带湛蓝宣王爷到停马车的巷子,此时入夜,这条巷子已没有其他人,便对宣王爷说:“正宣,你今天胆敢进妓院,朕罚你半个月不准备踏出宣王府半步。”
“皇兄,别啊。”叫他半个月不出门那还了得,就是以前在万佛寺,他也天天和小沙弥上后山玩,怎么了半个月不出门呢,宣王爷叫萧着。
“怎么,你想抗旨?”阎颖逼问他。
“不是,皇兄。。。”宣王爷还想解释。只听阎颖命令道:“宣王爷,已经很晚了,王妃还在王府等你呢,李西派人送宣王爷回府。”说完,拉着湛蓝上了马车,车夫赶着走了,剩下宣王爷杵在那儿,早知道今天就不跟着皇兄了,自己和狄冒之逛多好。
马车上,虽然湛蓝他进妓院什么都没有做,但不保证他没有那些想法,毕竟他是个男孩,以后再带他出宫的话,是不是又会往妓院去,阎颖越想越生气,对湛蓝说道:“回宫后,把《论兵策》抄一百遍。”
“啥,一百遍,你疯了吧,那一遍就有五万字左右,一百遍你疯了吧,”湛蓝莫名其妙的问。
“朕疯了?朕是疯了,放你出宫进妓院,你今天晚上应该吃得很饱,明天不准吃饭。”阎颖对于湛蓝没点儿自觉,更觉得火大。
湛蓝看他怒火中烧的样子,虽然没有错,那也得赶紧认错啊,谁叫人家是皇帝呢。于是撒娇模式开启,“那个,我错了,我不应该进妓院,就算刚开始误认为是吃东西的地方,进去发现后也应该马上出来的,我真错了,原谅我呗。”阎颖瞟了他一眼,不说话,湛蓝吊在阎颖肩上,微微的摇,“阎颖哥哥,皇上哥哥,我真知错了,别罚那么重成不?”
阎颖继续不理他,看来湛蓝得撒娇模式全开才行啊,得把对付老爸老妈老哥老妈那套全用上,于是回宫的一路上,湛蓝变着法儿撒娇,认错,阎颖被他烦得实在没法,最后同意改抄五十遍,一个月内抄完,明天可以吃饭,不过不可以吃肉。这尼玛什么节奏啊。
回到宫里,各自回寝宫休息,湛蓝玩了一天,疲惫得很,躺下就睡着了,可阎颖呢?他毫无睡意,脑子里全是湛蓝的影子,想着他在回宫的马车里撒娇的样子,刚开始还好好的,后来干脆把阎颖推倒,倒在阎颖胳肢窝里滚来滚去,扭来扭去的撒,幸好马车够宽,不然怎够他折腾,那可爱的模样,好想尝一尝,但是湛蓝完全没有表现出那方面的意思,对才认识的宣王爷和狄冒之也处得亲切自然,他应该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他要怎样才能让湛蓝有那方面的意识呢,他不冒冒然吓着他,想着想着,便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