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衣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不光章木水这样认为。就连屡屡摇头的姜欢都如此觉得。
    在姜欢试了N次长款的上衣之后，章木水忍无可忍，她指着姜欢没有曲线的腰肢说：“哟，这么肥胖，怎么可以穿束腰的嘛？！”
    姜欢默默无闻地赏了章木水几个爆栗。章木水哀怨着，由姜欢带着穿越数不尽的商场。
    “姜大小姐，我们还要逛到什么时候？一件衣服，你至于要搭上你朋友的一条小命吗？”
    姜欢摆弄着一件她终于看上眼了的上衣，不回头地说：“你命贱，根本不值这个数。哦对了，再陪我去买生日礼物！”
    章木水不顾形象地号啕大哭。几个营业员诧异地转头过来看向她们，姜欢说：“真不好意思，我妹妹小时候受过刺激，神经有问题。不要见怪！”
    那些人竟然信了，还对着章木水同情地说：“小朋友，你真可怜，姐姐相信你会身残志坚的。”说着，还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章木水目瞪口呆，撒了泼似地吼道：“你妹才要身残志坚呢。怎么说话的啊你们。”
    这下换姜欢木讷，姜欢僵着表情说：“不好意思，她是对我说的。她是我妹嘛！”
    那些人狐疑地看了她们几眼，勿勿走人。
    一见人走，章木水瞪着姜欢：“妈的，老娘不干了！”
    不过，章木水最后还是干了。而且尽出馊主意。
    一会儿说“欢欢姨，我们送手表吧”，一会儿又说“欢欢姨，我们送娃娃吧”。总之，这人人在，心不在。
    姜欢一一否决，她说：“你当我傻啊，送手表？我又不是去表白的。就算你是诓我，我也不会上当，你省省吧你！送娃娃？你当章启明是你啊，成天就知道装娘，母性泛滥啊！”
    章木水瞅着姜欢满意买下的上衣，一个劲地诋毁：“我跟你说吧，这衣服颜色不适合你，你看你，脸太白，如果再穿白的，就跟扮女鬼有得一拼了。”
    看到姜欢买下的钢笔，她又说：“喂，欢欢姨啊，现在不是六七十年代了。您老还是换个风格吧！送钢笔？多老套啊！”
    姜欢翻着白眼：“我买的时候，你放屁了没有？现在老娘买了，你又跟放屁有什么区别？！”
    章木水：“。。。。。。。。”好像还真没区别。
    章启明的生日派对设在离席安中学不远的一个繁华地带。那儿的酒吧、KTV似乎是专为他们这些不学无术的中学生打造的。要知道，席安中学的三好学生往那儿一站，还是VIP客户。服务员看到他们，就跟看到财神爷似的，嬉皮笑脸地迎上来，“哟，这不是XXX吗？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哎呀，我就知道你要来，给你留着好地方呢。”
    其实是没什么人光顾，也就只剩下学生可捞钱了。
    所以，章启明会选在那儿过生日，不足为奇。但对于章木水这种三好学生来说，未免吃不消，她半天没合上嘴巴。
    姜欢说：“用不着这么吃惊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作为，哪像你，把自己保守得跟什么似的！”
    章木水吞了吞口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章木水说：“我就是觉得他们像土豪！”
    姜欢有点无语了，但庆幸自己听到的不是“土鳖”。不然自己捏起来的爆栗就要送出去了。
    生日当天，章启明一下课就过来接姜欢，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姜欢不适应。如果给她一百天时间彩排，她还是生疏。
    她走出教室的时候，明显可以看到谢茹不怀好意的目光，以及站在谢茹身边的孟婷、新叶神色复杂的眼神。
    姜欢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走到章启明的面前，然后递上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
    最后还说了一声：“礼轻情义重，请笑纳！”
    章启明笑了笑，说：“谢谢学妹！没想到学妹这么客气。”
    姜欢摇了摇头，她该说什么，是说“我其实不是客气”，还是说“你真是太客气”？
    章启明可能是意识到公众场合不宜举止高调，他压低声音说：“那我们过去吧。他们都过去了。不能让他们等得太久。”
    姜欢点点头。
    期间，一离开学校，章启明便对自己上次朝姜欢泼水之事赔礼道歉。姜欢也不是个特别爱计较的人，当下一一扯清。后来想想，姜欢觉得自己真的没种，人家隔了这么久才来道歉，自己居然还能坦然接受！
    KTV的包厢里，聚了不少人。其中有几个还是姜欢可以叫出名字的，左边坐的是邓俊飞、黄莺，右边是李佑，中间有几个真的不认识。有女的，也有男的。
    姜欢想，应该是章启明的同班同学。尽管她从来没有见过。
    章启明说：“姜欢学妹，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刘欣、蔡玲、王涛！”
    姜欢一一见过，突然生出一种“黛玉初到荣国府”的感觉。一想完，她拍拍脑袋，心想怎么被章木水那个神经病附身了呢。这明明是章木水的矫情反应！
    那边站着唱得正HIGH的几个人，章启明看了一眼，说：“他们都是群神经病，不认识也罢！你先坐在李佑旁边吃点东西。等会一起唱歌！”
    姜欢就这样被他丢给了李佑。后来的拼歌，都没见到章启明的影子。
    黄莺坐了过来，给姜欢倒了一杯啤酒，说：“你就是姜欢？在我们班上，你挺有名的！”
    姜欢不知黄莺的底细。忽然被她这么一说，姜欢一时有点不知所措。黄莺是在讽刺她吗？
    “我不明白学姐是什么意思。”姜欢喝了点啤酒，入口不错。不由多喝了几口，竟失了半杯。
    黄莺略微惊讶：“你酒量这么好？！”
    姜欢不好意思，讪讪地说：“就是以前在家里喝过。”
    姜欢这个人，什么都是能拼的，她不仅拼酒，还拼吃肥肉。她小时候去一个亲戚家拜年，因为逞能，同一个表哥比赛，看谁吃的肥肉多，结果她把自己吃得狂呕不止。
    后来的那段时间里，章木水总拿着不吃的肥肉在姜欢面前晃悠，姜欢上吐下泻，十分严重。
    更可恶的是，她表哥根本没当回事，在姜欢狼吞虎咽的当儿，她表哥正襟危坐，也许他在想，至于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