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 第九章 风中招摇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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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段英强便返回了日本。段英强本打算将与文宇共度周末的房子留给文宇,因为房子离文宇的学校近,比孤儿院方便许多。但文宇拒绝了,平时都住在学校,校外的房子并没有多大的必要。
文宇还是回了孤儿院,星期一准时返校。可巧的是,上学的公交车上文宇碰见了左右,可是左右似乎并没有看见他。文宇在满客的车厢内挤了好一会才挤到了左右身边,一脸阳光灿烂的兴奋:“左右,这么巧啊!早上好!”
左右闻声才转过身来,相对于文宇的热切,左右竟没有一丝惊喜却是一副疏离的样子:“一般般。”说完便又转过脸去,似乎对文宇爱搭不理的。
一大早被左右的冷淡所冲击,加之前天对左右视而不见的疑惑,文宇马上收敛了笑容,小心翼翼试探地问道:“怎么了?”
而对于文宇的问题,左右也只是冷漠的转回头瞟了一眼,并未作答。
大清早这是闹什么鬼?如此的左右,文宇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默默地继续站在旁边。一路拥挤嘈杂的公交车,左右和文宇却是一直安静地待着,一点声音也没有。
回到学校,虽然文宇一直在努力,甚至一改平时被动的个性以各种理由主动接近左右,可还是换来左右的疏离,教室里时时被他斜眼忽略,宿舍里处处被他侧身闪过。
一连三日,田明丽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下课铃一响,左右便又自顾自走了出去,根本无视正要向他搭话的文宇。
“吆,小两口闹别扭啦?可怎么看着是左右占了上风呢。左右明明长得一副妻管严的样子啊!文宇,你怎么搞的?”田明丽调笑地看着被左右撇下的无辜娃娃,“难道左右是妻?!”
一贯好脾气的文宇自然不会像左右那样对女生爆脾气,对田明丽只是无奈的一笑也不做过多理睬,便向着左右追了出去。这么多天,文宇也想要个理由。
小跑了一段,文宇才在篮球场前追上了左右。
“左右,你等一下!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嫌弃我?不管怎么样,你至少应该坦诚地告诉我原因吧。”这下,文宇倒是难得大声了一回。
这一大声也是有效的,左右没有再躲避,反而向文宇走了过来,虽然已近到空气已能轻易传递两人身体的温度,可左右的语气中还尽是冷冰冰:“好,你要坦诚是吧,那我就告诉你。你身价金贵,跟我这样的**丝混在一起有失你的身份,我高攀不起!”
“怎么会?”虽然是问句,却是不容反驳的肯定语气,因为文宇确定左右应该知道他的身世,他只是一个孤儿。
“你傍大款!”话一出口左右就已意识到,是不是用词用重了?虽然还是气头上,可也不得不偷偷观察着文宇的脸色。之后便是短暂的沉默。
“你怎么说话……”没有什么特别的语气,文宇的面色依然如一涓潺潺的溪水般清澈。
应该是没有惹恼他吧,左右稍稍舒了口气:“我,我~我怎么说话了……”回话的同时,左右伸了伸脖子、扬了扬头,虽然已经吞了好几次懊恼的口水,可还是勉强装作强势。
“怎么说话跟田明丽一样。”大概是因为左右孩子气般的无理取闹,文宇的口气竟有点女生样子的嗔责。
男生自然会懂得,这样的口气表面是责怪,实质是宠溺:“像又怎么样!”左右瞬间又放大了胆,并顺势端起大男子主义的架子。
“你都说田明丽有病啊!”文宇淡淡的口吻却是充满了打击力。
真是纸老虎的左右,不得不默认自己给自己挖了坑,跳进去,最后还埋了:“我也有病!我说不过你!总之我就是生气了!你跟高富帅走了,把我一人凉在学校门口!”
左右的话活像一对小情侣中闹情绪的小男人,文宇的嘴角微微上翘,随即划出一抹释然、乖巧的笑容:“原来是因为英强哥的事。你随便搜一下网络就知道,英强哥身世有些曲折,15岁时才被他的父亲认回,而在那之前他跟我一起住在孤儿院的,所以很熟悉。”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虽然左右嘴上依然不饶人,但是文宇感觉得到他信任他:“英强哥因为这几年都在日本留学很少回来,所以那天见到他回来有些兴奋,忘了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那你每个月收到的信也是他寄来的?”
“是啊!小时候就用信件互通,长大了虽然通讯发达有了手机,可还是保留下了小时候的习惯。而且跟英强哥通信,我也顺便学习了日语。那天是我的疏忽,不生气了吧。”
面对可怜楚楚道歉的萌宝宝,还能再有什么不原谅的理由?左右马上揉了揉有点发酸的鼻子回道:“可以不生气,但没那么简单,你得补偿我!”
“补偿?”
“前几天我已经将自行车放到学校来了,这周末你得让我载你回去!”
文宇忍住憋得肚子都会疼的笑,点了点小脑袋,肯定地回答:“嗯。”
得到文宇的应允,左右的嘴角都快咧到眼角了。看着面前柔乖的文宇,左右突然想到了水煮鱼里晶莹饱满的小豆芽,好想吃豆芽哟!!!
左右憋了三天的委屈终于获胜了,大获全胜!自行车可比那跑车拉风吧!可是左右,你要不要把为什么星期一早上在公交车上碰到文宇的事也一起说一下?那可不是巧遇,是左右早早在公交车站守株待兔的结果,他是等到看见文宇在那辆车上才上的车,为的是看看文宇有没有夜不归宿。左右,你认为的那一夜确实没有……
至于小两口吵架床头吵了床尾和这件事,田明丽是深信不疑了。不出所料,很快又恢复了左右像哈巴狗一样绕着文宇转的日子,田明丽个人则觉得还是这样的搭配看着顺眼。
周末放学的时光虽已是夕阳,而在学生们的心中却是最明媚斑斓的时刻,尤其是左右。左右骑着自行车,哼着小曲,看上去心情比其他人还要好:“文宇,上车吧,我特意整装过后座的,绝对舒服。你都答应了的!”
“这么多同学……”文宇知道答应的事情自然不能拒绝,可到了现场,怎么突然紧张了呢?
“两个大男人,怕什么?”
也是,两个男生很正常呀。可是,可是:“这是在马路上,骑车载人是违规的!”
“没关系,又没有看见交警。”
左右真是神经大条,文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看见交警就能作为违反交通规则的理由吗?
“好吧好吧,”
文宇以为左右这是知难而退了。
“那我们走旁边的小巷,就绝对没有人管了!”
真是执着……文宇不得不承认,他又败给左右了。
转到小巷,左右便迫不及待地将文宇拉上车,脚蹬一踩,带着放飞的心情,一路风中招摇。
你别说,虽是两个男生确也招来了路人无数的目光,养眼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