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呆呆地坐在床上，欧诺就从身后环着他，握着他的手放在凹凸不平的立体书上，语调轻柔地跟他说书里的内容。靠在他怀里的慕凡心不在焉他也丝毫不在意，一边说一边不时歪头吻一吻慕凡的脸颊，每一个动作都渗透了宠溺。
    慕凡如提线木偶一般任由他摆弄，乖巧冷漠。
    手机蓦然响起打破宁静，慕凡的后背骤然一僵。欧诺掏出来看一眼果断挂掉，然后关机，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环抱着慕凡。慕凡却是再也无法集中注意力，脑海中都是欧诺的前几次电话。
    李少阳的祭日那晚他就在车里听到欧诺打电话。双目失明的他耳朵却很敏锐，他清清楚楚地听到电话里的男人喊欧诺「小诺」。很熟悉的称呼，很熟悉的声音。似乎他以前也听过，在以前的一个他永远都不愿回想的日子里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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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诺就和慕凡待在房里依偎到晚上，欧诺半强迫慕凡吃了些晚饭，到浴室放水。
    慕凡吃完晚饭正魂不守舍缩在床上，突然被欧诺打横抱起。欧诺把他抱进浴室放下来，搂着他的腰解开衣扣。慕凡的脸上闪过惊恐，死死抓着衣襟往后仰：“不要……不要……放开我……”
    欧诺手上的动作不停，环在他后腰的手改为安抚背部。
    “乖，不怕，我帮你洗澡。”
    慕凡连连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我自己来……”
    欧诺反而笑了，抬起他的下巴，眼中的光亮堪称温柔似水：“你自己来？那你做什么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能放心？”
    慕凡竭力解释：“不会，我什么都不会做，你放心，我自己可以……”
    欧诺一把撕开他的衣服。慕凡一个战栗几乎双腿发软，不住哀求：“我自己来……自己来……阿诺你放开……”
    看着慕凡恐惧的表情，欧诺停下撕衣服的手，静默了约一分钟，硬是无法再继续。
    慕凡见有转机，挣脱开欧诺往后退几步：“你出去好吗……”
    无一丝动静，空气死寂沉闷。
    慕凡紧紧握着拳，指节发白，整个人都在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欧诺的脚步声渐远，浴室门打开又关上。
    慕凡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冰凉的地上，一个冷颤，又立时想到欧诺随时可能再进来，不敢耽搁，只得赶紧脱下衣服颤着腿迈进浴缸。
    坐到浴缸里，慕凡蜷缩在角落思索出路。当下的情况，他根没有能力逃出去，这里是山间别墅区，人烟稀少，出了家门他连公路都看不见，根本跑不远。
    只能向外求救，可是电话线被欧诺拔了，他没有办法像个正常人一样把电话线翻找出来，他又没有手机可以联系外界，现在的手机都是触屏，看不见屏幕只靠双手去摸根本没有办法拨号。
    根本是走投无路。
    欧诺走到浴室门口打开门又关上，人却仍然站在浴室里看着慕凡。他就这么静静站门边看着慕凡瘫软在地上，再颤颤巍巍爬进浴缸，然后可怜地瑟缩着，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犹如被绳索紧箍一般难受，几乎喘不上气。
    慕凡在怕他，慕凡始终在想着逃开他。欧诺不知道自己此刻是生气还是悲伤亦或是无可奈何。看着慕凡渐渐只为自己而产生情绪，渐渐无暇回忆李少阳他或许该开心，可是他最想看见的笑容却不见了。
    两个人就这样隔着濛濛雾气静默在浴室里，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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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了很久的澡，慕凡手上和膝盖上的擦伤都发白了。欧诺帮他上好药替他盖上被子，自己也钻进被子里。
    两个人躺在床上时，欧诺轻轻把慕凡拥在怀里，下巴磨蹭他的发顶，一只手轻轻拍打慕凡的后背，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觉。
    慕凡心里紧张又不敢乱动，强迫自己入睡，一直到半夜都是迷迷糊糊梦魇缠身。欧诺始终没有睡着，看着慕凡皱紧眉头睡得十分不安稳，他把人搂得更紧。
    “乖……不怕不怕……我在这儿……”
    温柔的声音有安慰和催眠的效果，噩梦中的慕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伸出臂膀环住欧诺的脖子呢喃了几句，不知道是在说什么，又或是，不知道是在叫谁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