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房里，慕凡刚弹完《梦中的婚礼》就被欧诺拉起来往外走。
    “嗯？怎么了？”
    欧诺把他带下楼按着肩膀让他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不要老是弹琴，偶尔放松一下。”
    打开视频，一句句日语叽里咕噜冒出来。
    慕凡不解：“这是什么？”
    欧诺调整音量：“宫崎骏的动画片，《幽灵公主》。”
    慕凡不太清楚《幽灵公主》，不过倒是听明白了宫崎骏的名字：“宫崎骏？是日本著名音乐家久石让的黄金搭档吗？”
    “嗯。”欧诺把音量调到适中。
    慕凡摇摇头：“我既看不见又听不懂，还是你自己看吧。”
    欧诺放在键盘上的手顿住，慢慢握成拳：“我说给你听吧。”
    “嗯？”慕凡还不太明白。
    欧诺却已经开始复述故事，一字一句，一个场景一个场景地暂停，描绘，来龙去脉仔仔细细交代。
    一两个小时，慕凡就这样听完了整部动画，忍不住赞叹：“很精彩，音乐也很好，不愧是久石让。”
    欧诺观察慕凡的表情，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慕凡感觉到他的沉默，轻轻扬起眉询问：“你很喜欢这样的动画片？那你一般能从里面了解什么？”
    欧诺愣了一下，想了想，回答：“保护环境。”
    想想欧诺的年龄，慕凡笑出声来：“嗯，挺有教育意义的动画片，很适合孩子看。”
    欧诺的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光，关掉电脑，忍不住挠挠鼻子。目光又落回到慕凡的笑容上。
    慕凡感慨万分：“很有创意，很美好的动画片，可惜我看不见那些人物。”
    欧诺就这样看着他的侧脸，神魂颠倒。
    ————
    欧诺帮慕凡盖好被子，走到DVD前放碟，打开，轻快愉悦的钢琴曲——《菊次郎的夏天》，不是熟悉的《黑色星期天》。
    慕凡一下坐起来，奇怪：“阿诺？”
    欧诺执着地让音乐继续播放，走过去把他按回床上：“别老听那些能把人逼自杀的音乐。”
    “我……”
    “睡觉。”欧诺用手遮住他的眼睛。
    慕凡无奈，任他捂住眼睑，轻轻扬起嘴角：“阿诺，你是把我当孩子吗？我比你要大好几岁呢。”
    “快睡吧。”欧诺跪在床头，一下一下拍打他的后背，像是在哄婴儿。
    慕凡感觉到他的固执，便也只好乖乖闭上眼睛睡午觉。
    轻轻拍了约二十分钟，慕凡的呼吸变得平稳轻缓。欧诺停下动作，专注地望着入眠的慕凡，抬手描摹他的眉毛。转头看到李少阳的遗照正对着慕凡，欧诺伸手想再翻过去，刚一碰到相框，手停住，目光落回慕凡脸上，慢慢低头凑近慕凡的唇，感受到慕凡轻柔的呼吸，停了一会儿，轻轻触碰，吻如羽毛。慕凡的唇很柔软，就像他整个人，柔软到让人有想要完全融进他身体内的冲动。
    站起身，再看一眼李少阳的遗像，欧诺轻轻带上门离开。卧室里，愉悦的钢琴曲循环着安抚床上沉浸在梦中的慕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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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诺一身简约的休闲装，墨镜别在领口，随意走在商场里左看右看。营业员走过来询问：“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
    欧诺收回目光：“有龙猫吗？”
    “龙猫？好的先生这边请。”
    营业员把欧诺领到玩具专卖处介绍各款龙猫玩偶。
    “先生，请问您是要送给什么人？如果是孩子那么可以选这款小一些的。”
    欧诺摇头：“不是送孩子。”
    营业员了然：“那这一款吧，女孩子抱着刚刚好。”
    欧诺摸了一下：“不够软。”
    “那这一款呢？柔软型的，很适合睡觉的时候抱着。”
    “不够大。”
    “那这个大一款的怎么样？”
    看着欧诺认真挑选的样子，营业员暗自感叹，很少能见到这么认真帮女朋友挑礼物的男孩，止不住偷偷打量几眼。欧诺一身的衣服虽然简单却做工精细，面料精致，应该是专人设计纯手工制作的。帅气的男孩虽言语不多行为低调，整个人却始终透着收敛的贵气。
    付完款，欧诺抱着软乎乎的大龙猫玩偶走在商场，惹得好多女孩侧目。有几个人拿出偷偷拍照。
    “哎你看那个男生，好可爱的龙猫啊，应该是送给女朋友的吧……”
    “你猜他是打算告白还是送生日礼物？”
    几个女生偷偷讨论，看欧诺走过来赶紧闭嘴。
    把龙猫放在敞篷跑车副驾驶座，欧诺戴上墨镜启动汽车。
    电话响起，欧诺接通蓝牙，电话那头一个女孩娇滴滴地喊：“阿诺阿诺！过两天我生日，爸爸帮我包了游轮，你一起来玩吧！”
    欧诺看到不远处一家书店，打方向盘开过去：“没空。”
    “啊～不要嘛～房间我都定好了，我们二人世界，其他人玩他们自己的，不打扰我们的。”
    慢慢停车，欧诺对女孩的撒娇无动于衷：“我没空。”
    “啊～阿诺～有手铐哦～还有小皮鞭～我都准备好了～呵呵呵……”
    挂断电话，欧诺下车往书店走。走到儿童读物区，翻了几本立体书，打开封面，是一只老鼠啃破书往外钻的画面，用手去摸，能感受到老鼠的身形和纸张上的锯齿状的口子。触感逼真至极。
    欧诺每样拿一本，抱着一大摞书去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