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天帝身着华服，坐在白玉镶嵌的台阶之上。
    众仙立于两边，一个个面色严肃。
    一名身着碧色衣裙的女子跪在中间，面露恐惧之色，浑身发抖。
    “今日起，除去微光仙籍，永世不得入仙界。”天帝满头白发，威严犹盛。
    众仙此刻虽有异议，但却无人上前求情。纵是微光带着神器私自下凡，但终究没有其他过错。
    大殿上，只剩下天帝的声音回荡。
    那身着碧色衣裙的女子听了此话，竟突然跌坐在了琉璃所成的地面上。
    “碧瑶。”
    “小……小仙在。”碧瑶颤抖着，许是害怕得到相同的惩罚。她修了数千年，才飞升为一名小仙。修仙之不易，她岂会不知。
    “你知情不报，其罪不可饶恕。即日起，贬入凡间。若他日有缘，自会再入仙班。”说完，天帝站了起来，问，“众仙可有异议？”
    “陛下圣明。”众仙一致跪在地上，附和。
    唯有两名男仙站立在众仙之中，遗世而独立。
    “离言上神和九阙上神有何异议？”天帝看了，却放缓了语气，问。
    “离言并无异议。只是，修仙不易，天帝何不放她一条生路？”离言行了礼，才缓缓说道。
    “聚魂灯乃上古神器，她本是上仙，却不以身作则。盗偷神器，私入凡界，朕没派人寻她回来受以天刑就已经是对她的宽恕了。”天帝盯着离言，一字一句道。
    离言听了，识趣闭了嘴。可是，心底里却有种不悦。聚魂灯对于仙界来说，本身并没有多大的作用，无非是上古神君留下的罢了。虽然他已是上神，但仙界毕竟由天帝掌管，他过多干预，那就是逾越了。
    只是，他没想到，当初那喜欢穿红色广袖流仙裙的女子，竟是那般决绝地离去。
    “那么，九阙上神有何异议？”天帝哼了一声，转眼看着九阙，问。虽说他们是上神，但毕竟这是仙界内部的事。
    “九阙身感不适，特此告辞的。”九阙神情冷淡，不似以往的温和。
    天帝明白是怎么回事，挥了挥手，让他离开了。
    “众仙家还有何异议？如果没有，那便都退下吧。”天帝看着底下的众仙，心底有些烦躁。
    “臣告退。”众仙弯腰行礼，便退下。
    离言走在众仙的最前，途中众仙各自回各自的府邸，最终剩下离言一人。走到南天门的时候，身着蓝色云锦华服的九阙站在一旁，许是等了他许久了。
    九阙许是感到离言的到来，转身，沉静如水地盯着离言许久，说：“终究是负了她，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说完，不待离言开口，便离开了。
    离言觉得有些莫名，也有些烦躁。
    十几万年了，他第一次感到一种无力，一种平静莫名被打破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