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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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柯蓝之花呢?”斯威夫特问道。
“大概陷进了泥浆。”那人站起来,看起来心情平静了很多。
“科斯塔,一起走吧。”斯威夫特或许是看他落魄的样子心有不忍,发出了邀请。
“不,我想我成不了一个合格的战士。”他转身离开,走的飞快。
“你注意到他的手了吗?”斯威夫特看着他走远后说道。
“没有。”
“他右手上有很多泥浆,我猜他已经得到了柯蓝之花。”
“这是好事,有第一朵就会有第二朵。”云川折断一些树枝,把它们缠绕在一起抛过去,它们躺在泥浆上,那里平静依旧。
“我们需要一些诱饵。”云川顺着原路返回到瀑布下面的河流,他观察地上的足迹,在一片动物常来喝水的地方埋伏起来。很快一群黑山羊出现在视野内,运气很好,他和斯威夫特猎到了两只山羊,割下一些后腿肉充饥之后,把猎物分割成数快。用兽皮包裹起来,回到刚才的地方。
云川半跪在地上,弓箭拉满,全神贯注的盯着泥浆表面,在他数到三的时候,斯威夫特抛出羊腿,泥浆上下滚动,在怪物跳出的一刹那,利箭泛着寒芒钉入它的喉咙,怪物身体扭曲着,慢慢停止不动,沉入泥浆。
两个人兴奋的扯动连在箭上的藤蔓,怪物一点点从泥浆拉上来,终于露出了峥嵘全貌,它绿色的表皮几乎不沾染泥浆,长着人的模样,但要矮小的多,一张突出外翻的鱼嘴几乎占据了一半的脸,细密尖锐的牙齿向内弯曲,箭从它的口中穿透了头颅,甚至击落了几颗牙齿。它枯木一样的爪子和四肢,显得坚韧而有力。而在它的头顶上,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里看起来曾经生长过一株植物的样子。
“如果没有猜错,柯蓝之花生长在它的头顶,用来吸引猎物。可是他们是植物还是动物?”斯威夫特看着它创伤上渗出的淡青色液体说道。
“谁在乎它是植物还是动物,我只需要拿到它头顶的花,我们要加快速度,他们并不难对付。”云川看着头顶上的太阳,正午之前他们就要开始返程,确保有足够的时间在太阳下山走出猎场。
“怪物并不难对付,最难对付的是人,我想刚才第一个发现柯蓝之花的并不是死去的劳尔和詹斯,而是活着的科斯塔。”斯威夫特淡淡的说。
云川不置可否,走向更深的沼泽寻找。
在一片浮动的草皮上,云川发现了第二朵,确定好周围的地形,然后用山羊肉诱捕,当怪物尸体被拖上来后,云川小心的拔下那朵柯蓝之花,淤泥在它身上没有留下半点痕迹,一朵小小的白花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圣洁而美丽。
诱捕的方法简单而有效,片刻之后,他们在另一片草皮上得到了另一朵柯蓝之花,但就在云川拔下柯蓝之花准备交给斯威夫特的时候,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传来:“放下弓箭,把花扔过来,不要耍花样。”云川抬起头,就看见秦肖和秦狮虎以及一只冷幽幽对着自己眼睛的利箭,云川不怀疑他的箭法,所以他把花扔过去,“还有你怀里那朵。”他脸上的表情充满戏谑的意味。
云川把第二朵花扔过去的时候,似乎因为害怕,手颤抖了一下,花飘落到距离秦肖不远处的草地上,斯威夫特蹲伏在地上,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那片草地,清风拂过,那片草地似乎在微微的晃动。正在他诧异的时候,就看见那个高大的像棕熊一样大块头,手指刚刚触碰到柯蓝之花就坠进了泥浆里,他越是吼叫着挣扎,身体下陷的就越快。云川搭上那支带着藤蔓的箭,对准了小棕熊,“先救人。”箭飞出去扎在手臂上,棕熊终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云川吃力的往上拽,“过来帮忙。”
秦肖也许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一刻,就在他伸手拉起藤蔓之后,那个狡猾的乡下流浪汉就放松了力量,他不得不全力以赴,默默忍受藤蔓缠在他的身体和脖子上的过程,不仅如此,这个流浪汉还逼迫秦狮虎捞上了那朵在泥浆上浮动的白花,最让他怒火中烧的是这个乡下流浪汉临走时还提醒自己这藤蔓也许并不是很结实,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怒斥他那在泥浆中奋力挣扎的兄弟:“蠢货,你再乱动,就永远上不来了。”
而云川此时已经回到瀑布下,洗尽泥渍,惬意的补充食物和水份,斯威夫特再次由衷的感谢了云川。
树荫婆娑,草丛浮动,踏上归程的云川心中有种报复后的莫名畅快。
太阳还很高,有充足的时间走出猎场,但是就在经过昨天遭遇狼群的地方时,狼群的嚎叫再次引起他的警觉。狼群还很远,他加快步伐,如果被包围就只能拼死一战了。但是在丛林中,他全速奔跑,狼群还是越来越近,在一片小小的湖边上,三只狼拦住了去路,风低草丛,露出它们黑色的脊背,但转眼之间两只就中箭倒地,剩下的一只逃进草丛,但并没有离开,而是尾随在后。
周围丛林里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多,狼发出短促的叫声互相回应,片刻之后发起了攻击,第一只哀嚎倒地,但第二只、第三只紧随其后,箭壶里箭在减少,而且慌乱之中,大部分都射空了。
云川诧异的发现,头狼与几只地位较高的狼先后死去,并没有让狼群减缓进攻的速度,他往左边的方向奔去,那里有一只狼在推动进攻,但并没有参与进来,他要杀死这只狼,瓦解狼群的进攻,当狼群的数量减少到不能自保时,它们会选择观望和结束战斗。
那只狼始终跟他保持着距离,他跳上一棵树,“引开狼群,在一里外停下来,上树或者别的方法,不要死。”他对斯威夫特说道。
斯威夫特没有提出异议,继续奔跑,狼群大半追了上去,有三只留下冲着云川发出低沉的吼叫,云川跳下树,射杀了两只,另一只弓低身体发出低沉的嘶吼,云川没有时间与它纠缠,他只剩下了最后一只箭,他加快速度追上那只策划进攻的狼。
前方一个影子在从里中快速穿梭,那不是一个狼,那是一个人,他一边跑一边模仿狼的叫声,凭借狼群反馈的声音和斯威夫特保持距离,狼群停了下来,那人也停下来,但是他刚刚站稳脚步,一只利箭就穿透了他的喉咙,他咳嗽两声,最后一次模仿狼的叫声,心有不甘的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眼中映射出远处一个人和一只狼在草丛中翻滚搏斗的景象。
云川右手鲜血淋淋,气喘吁吁的走到那人身边,这也是同队中的一个,一个妄想窃取不劳而获的人,云川在他脖子上看到一串狼牙,看的出来这个人很善于跟狼群沟通,也许昨天夜里只是他牛刀小试的把戏,云川把他箭壶里的箭插到自己背后,连续高速的奔跑让他头晕目眩,一个普通人的耐力毕竟不如野兽。他伏下身体冷静一下,继续奔向斯威夫特的位置。
那里还剩七八只狼,斯威夫特的箭已经用完,云川的到来转移了狼群的注意力,他们疯狂扑上,云川射杀了两只,但被第三只扑倒在地,手中的猎刀也卡在狼的脊骨上,他看见斯威夫特跳下树来,杀死一只,剩下的三只有两只扑向斯威夫特,一只咬向自己的喉咙,云川已经快绝望了,但一支利箭救了他的命,狼的尸体重重的砸在云川身上。又是两声箭响,最后两只在哀嚎声中倒下。
云川看见一个大块头站在自己身前,他狠狠的踩在他受伤的右手上,“这也是回敬。”
另一个声音响起:“等你伤好了我会再来找你麻烦。”
秦氏兄弟趾高气扬的离开后,斯威夫特拉起云川说道:“这两个流氓其时并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