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阴与阳 第八十一章:楚河岸这地方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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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决定权力,权力决定势力,而当这一切在财富面前,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在楚河岸这样一个地方,银子是最宝贵的,也是最廉价的。
隋佐源无疑是有钱人,他的银子多到可以买下整个楚河岸,但他却只在最偏远的小酒楼中,要了两间阴暗潮湿的下等房。
解红零虽不在意这些枝末小事,还是鄙视了一下他的抠门,“都说隋商狡诈阴险,还十分小气,原是太子殿下教导有方。”
隋佐源表示好奇,“你什么时候研究起我隋国的商人了?”
“这种事,何须刻意研究,大街小巷早就传开了。”解红零坦然道,见对面的人一幅见鬼的表情,“要了解一个国家,就得从农商入手,而专研农商之道的,自然是农民和商人,在这一点上,他们是老师。”
房间幽暗,隋佐源扬了扬烛火微弱的光,惊诧地抬首看着斜斜靠坐在窗台上的人,“我隋国可不是靠农商建立起来的。”
隋氏当年镇压部落所用铁血手腕,解红零自然清楚,据说仅仅坑杀的老弱妇孺,便多达数万之众。虽有以讹传讹之嫌,但所谓无风不起浪,可见隋氏皇朝所用手段之狠辣。
可历代王朝更替兴衰,哪一次不是伴随着腥风血雨,何况还是一个国家的成立。
一将功成万骨枯,实在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解红零看着拎着剪刀小心翼翼剪着烛火的男子,那张狐形面具在烛火的映衬下也泛着暖黄的光。
“不管靠的是什么,隋国的建立与你隋佐源无关。”微顿,解红零脸上浮现一抹诡谲的笑,就像是百花败尽独立枝头的罂粟,妖艳的令人窒息,“不过,比起建立一个隋国,一统四国会不会更有趣些?”
“四国吗?”轻轻地将剪刀放下,隋佐源垂首看了看手掌,五指一点点收拢,就好像拽了什么东西在手里。
“锦苏和潇浅忧都到楚河岸了,相信不久之后,毅火莲也会赶来,四国难道不是我的囊中之物吗?”他抬首,看着窗边的男子,狐形面具难掩他眼中灼热的视线。
那是征服者玩弄猎物的意犹未尽的眼神。
解红零却摇了摇头,“你忘了还有安国。”
“安子鸣不过一个黄口小儿。”以安国削弱毅国实力这个计划虽然失败,但安子鸣还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的。
“瞎了眼的雄狮终有一天会习惯黑暗,重新学会反抗,安子鸣就是那个雄狮。隋佐源,我若是你,一定先将安国吃下去,再谋靖毅二国。”
窗台上的红衣男子将头转向天边,旭日东升,天与地的界限分明,一切,似乎明朗起来。
他从窗台上跃下,绛红的纱衣拂过偏僻小院中不知名的野花,朝露润湿了鞋面衣摆,晦暗难明。
隋佐源追到窗边,“你去哪里?”
“老朋友来了,自然该去打个招呼的。”解红零随意地朝他挥挥手,“放心,我不会私自溜掉,更不会破坏你的计划。”
隋佐源倚在窗台上,有些无奈地苦笑,“就是你这么听话,我才有些不放心。”
出了偏僻的酒楼,解红零轻车熟路地来到雏凤楼,老板娘将他领上二楼的包间,一进门,迎面便是一个拳头砸了过来。
身形稍偏躲过那虚张声势的一拳,解红零好笑地看着瞪着两血眼的离岸,自主行至桌边坐下,才道:“怎么,不服气?”
“我哪敢!”离岸抽了抽嘴角,愤愤落座,“幸好这里是楚河岸,否则不出半日我的尸体肯定悬挂在潇湘楼顶梁柱上!”
潇浅忧发起火来,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可怕。
解红零倒了杯茶,惊诧地挑了挑眉,“你送了那么大的礼给潇浅忧,他该奉你为上宾才是!”
离岸咬牙切齿,上宾的待遇没有,潇湘追杀令倒是传遍了整个江湖,他保证,只要一出楚河岸,自己绝对逃不过三日。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给锦苏下药了!”如果只是带锦苏来雏凤楼,潇浅忧再怎么生气,还有解释的余地!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解红零竟然会对锦苏下药,这无疑是在老虎头上动土!
这天下间,究竟有什么是他解红零不敢干的?
“不过是过期的媚药而已,就算锦苏没有内力,稍微抵御一下就不会有问题!”解红零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垂首喝了口茶,才继续说道:“不过嘛,能让两人坦诚相对,你也算是功臣,兴许潇浅忧只是想感谢你而已。”
“谁他妈感谢会发布江湖追杀令!”离岸实在忍不住,生平少见地暴了粗口,他可真该谢谢眼前的人如此为他着想。
“也许潇浅忧就是个另类。”解红零很好心地想要将他从被追杀的恐惧中拉出来。
很显然,离岸不是傻子,他太清楚潇浅忧的为人了,是个另类不假,却是个对锦苏的事情异常上心的另类。
他宁愿去毁了潇湘楼也不想招惹锦苏!
见他还是一副想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表情,解红零将茶杯塞到他手中,“喝杯茶降降火,我再和你聊点别的。”
重重地将杯子搁桌上,离岸敛起眉头,直直盯着解红零,“你真的打算与隋佐源为伍?”
解红零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溅在桌上的茶水,一滴滴晶莹的液体,慢慢拼凑成零星的碎片,那些碎片中映射出的,是那张狐形面具。
“与谁为伍不要紧,只看那人是否有我与他相谋的价值,倒是你……”解红零故意顿了顿,抬首,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的人,“你得罪了潇浅忧,又要到处流浪了吗?”
离岸翻了翻白眼,这一切还不是他害的?不过,流浪这个词,现在听起来竟然有些陌生了,被潇浅忧邀去潇湘楼大概有三年了吧。
看来,那个地方也不能待了。
“楚河岸这地方不错。”现在外头漫天遍地都是追杀他的潇湘令,他还不会傻到给送上门去。
解红零轻笑着摇头,离岸实在太单纯了。“你可别忘了,潇浅忧就在楚河岸,他可不会独身前来。”
离岸脸上的笑僵了,脸色白了,咬牙切齿地狠狠瞪着解红零。
解红零罢罢手,又替他斟了杯茶,“你把天水碧玉送去给锦苏,我会告诉你如何替他疗伤,再配上你们巫族的蛊虫,大概还能活几年。”
离岸蹙眉,“你不是不管锦苏死活的吗?”
“他活着对我用处更大,何况救他的人是你不是我。”解红零淡淡地说着,仿佛锦苏的死活,但真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解红零,你究竟要做什么?”离岸更为不解,他太了解红零亦真亦假的性子,所有不知道他究竟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又是随口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