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生与死 第七章:左右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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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来做什么?”毅国勤政殿,毅火莲冷眼看着殿中一青一白的二人,潇湘楼四大堂主之青龙与玄武。
当年的潇湘楼,就以青龙堂的侦查手段最为厉害,几乎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而玄武堂的战斗力,只怕连四国的正规军队也要甘拜下风。
“收拾烂摊子。”青龙向来少话,尤其是在面对陌生人时,何况这次来毅国还是为了帮锦麟。
“朕只要玉玺和锦麟的人头。”毅火莲冷冷说道,潇湘楼解散后,实力已经大不如前,毅国毕竟是自己的地盘,连他倾尽全力都找不到的人,他不信这两人能够找到。
“玉玺可以还你,但逍遥王爷我们必须带回去。”青龙说着,抬首看了一眼,飞身而起,竟是在大殿屋顶扯出一根银丝,细丝的另一头一直连接到屋檐外,在廊下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大殿中,末端竟然在毅火莲的面前的桌案下。
“逍遥王爷与皇上开了个玩笑,我皇奉上厚礼,还望皇上勿要追究。”青龙将取出的锦盒交给毅火莲。
毅火莲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是丢失的玉玺。
谁能想到,锦麟竟然会将玉玺藏在勤政殿。
“找到锦麟,杀无赦。”毅火莲转身,冷冷说道。那人好大的胆子,竟然几次三番挑战自己忍耐极限。
玄武挑挑眉头,青龙仍旧面无表情,示意玄武转身离去。
“毅火莲要是真杀了锦麟,你回去如何向皇上交代?”见青龙没有再管这件事的意思,玄武跟了上去,少见的认真。
他一向不喜欢青龙沉默寡言的性格,但又不得不承认,无论身手还是头脑,这人都比自己要强。
“王爷应该落在毅国宰相手中。”青龙正说着,眼神往后面瞟了一眼,几个纵跃便出了皇宫。
玄武快步跟上,青龙又在几件民房中打转,最后带着玄武闪身进入一间简陋的茅草屋,隔着破开的茅草,见外面三条黑色的身影落在地面,四下张望,显然是跟踪他们而来。
“毅火莲的神策军果然不简单。”玄武悠悠地说道,可惜遇上侦查高手青龙,再多的人也无用武之地了。“你刚才说王爷在宰相手中?”
“毅国内部并不团结,反对毅火莲的大有人在,右宰相林福就是其中之一,他们一旦得知王爷身负玉玺,一定会倾尽全力找到他。”青龙少有耐心地解释,见外面几人都离去,才带着玄武回到镇上的客栈中。
“你已经把玉玺给了毅火莲,他还会救王爷吗?”好不容易逮着青龙开口的机会,玄武自然不会放过,他心里此时也确实有太多疑问。
“毅火莲要坐稳那把龙椅,就必须与靖国打好关系,可以说他比我们更加希望锦麟不要出事。”青龙说着,在屋子里燃起一根线香。
十五个打扮各异的人进入房间,男女老少皆有。
“盯住右相府和皇宫的一举一动。”青龙面色淡漠地坐在桌边。
“目标很棘手,要加倍小心。”玄武在一旁补充道。
那十五人看了玄武一眼,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你也该适当关心一下你的下属。”玄武看着青龙慢条斯理地收起线香,略带玩笑道,“青龙,你有多久没笑过了?”
自潇湘楼解散后,整整两年,青龙愈发的沉默,更不要说笑了。
青龙淡淡看了他一眼,“潇湘楼是不需要多余感情的地方。”
“潇湘楼已经不存在了。”玄武轻声说道,那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那个他们以为会追逐一辈子的背影,此刻已经不在了,或者说,不再需要他们了。
“我此生只有一个主人。”青龙坚定地说,他也是这样做的。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大人了吧?”虽然潇浅忧已经不是丞相,也不是潇湘楼的主人,几人还是习惯称呼他为大人,这是一个深刻入灵魂的称呼。
青龙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淡淡道:“要变天了。”
“靖国还是毅国?”对玄武来说,不管哪里变天都与他无关,只要那个男人在的地方,就是他们的一片天地。
“四国。”青龙悠悠说道。
“皇上,找到逍遥王爷了。”管事太监房官匆匆赶到勤政殿,每每遇到锦麟的事情,他都要格外小心,生怕上头的主子一生气,自己成了无辜的撒气桶。
毅火莲仍旧慢条斯理地看着手里的奏折,闻言淡淡道:“既然找到了,就交给玄武,送回靖国,严禁他踏入毅国半步。”
他这也是无奈之举,只因锦麟实在无奈至极。
房官顿了半晌没有说话,直到毅火莲觉得奇怪,抬首扫了他一眼,他才哭丧着脸道:“皇上,逍遥王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
毅火莲脸色一沉,房官跟着自己多年,深知自己脾气的人,断不会说大话,这锦麟又发生了什么事?
锦麟被几个侍卫用担架抬着到了毅火莲面前,脸色煞白双眼紧闭,一身黝黑参金丝的长袍破破烂烂,鲜血凝结成一块块黑色的固体,几乎看不到他皮肤原来的颜色。
“锦麟……”毅火莲喊了一声,锦麟没反应,就算他怎么铁石心肠,瞧着他此刻的模样,心里像是被千针扎过一般,还有一股愤怒。
当然,这股愤怒不是来源于有人伤了锦麟,而是因为有人在挑战他的耐性。
“皇上,你瞧王爷手上是不是握着什么?”房官突然道。
毅火莲望去,见锦麟右手拽起,里面捏了什么东西,他令人去取,侍卫换了三两个,也没有取出来,只好亲自上去。
说也奇怪,毅火莲的手才碰触到,锦麟的手竟是自动打开了,里面拽着一张纸条。
毅火莲看过纸条,又喜又怒,随即沉声吩咐道:“立即将林福捉拿归案,交给国子监彻查。”
一边说着,一边出了勤政殿,“房官,紧急通知几位顾命大臣来上书房。”
房官小跑着跟上去,一一记在心上,久久不见上头传话,又问道:“皇上,逍遥王怎么办?”
毅火莲挑挑眉,“不是让你送回靖国吗?”
“可他身受重伤……”房官话还没说完,被自家主子一瞪,脖子一缩,不敢再说下去。
“左右死不了。”毅火莲转头看看被放在大殿上的锦麟,如鹰的双眸中隐去点点担忧,拂袖转身,正红的长袍上几条腾飞的金龙一路拖曳而去。
房官擦擦额角冷汗,也怪王爷平素做的过分了,都到这份儿上皇上也不肯原谅你。
“公公,怎么办?”锦麟咳了几声,侍卫就着急了。
房官是毅火莲身边的人,他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
“什么怎么办,没看到王爷伤的这么重,赶紧找太医啊,要是王爷有闪失,你们都准备后事去吧。”房官自然不会撇下锦麟不管,着人去请了太医,将勤政殿里头的一间小房子收拾出来,把锦麟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