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往事不堪回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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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辰的女友江欣然的生日当天,他包下了整间酒吧。我正在忙着招呼客人,立辰手挽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向我走过来,“如阳,这是我女朋友,江欣然,和我在一个班”他面带微笑的看着我说,“欣然,这是我的朋友,陈如阳”。
“你好,学姐,祝你生日快乐”我微笑着说道,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经常听立辰提起你,你果然长的很可爱很帅气啊!”她嘴角向上扬扯出一抹笑容来。
听她这么一说,我不好意思起来,“立辰,真是会说话啊,我哪有他帅气啊!呵呵”
今天终于见到他传说中的女朋友了,果真很漂亮。一头黑色的中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她身材曼妙,性感十足,十分魅惑人,给人一种颠倒众生的感觉。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立辰为江欣然精心准备了一个大蛋糕,她十分高兴,轻轻的吻了吻立辰俊美的脸颊,说了句:“谢谢你,立辰,今晚我很开心。”吹了蜡烛许了愿,全场响起了欢快的音乐,每个人都很开心,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也许是今天人太多了,太累的缘故吧。
party结束了,我疲惫不堪,这时立辰走过来对我说:
“欣然没有住在学校,我得把她送回家,不过,和回学校是同一个方向。你也上车吧,把她送到家后,正好顺路送你回宿舍”。
“太好了,我今天累的不行了”虽然这么做我会变成电灯泡,可是疲倦打败了理智,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厚着脸皮就上了车。
今天真的是太累了,我在车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以至于江欣然什么时候下的车我都不知道。靠在高档轿车的舒适后座上,我睡的很香甜。恍惚间我感觉到身上增加了重量,是立辰脱下了他的外套,盖在了我身上。真是个细心体贴的人,我的心里一阵感动。
“你醒了?”立辰转过头看着我说道。
“你怎么没叫醒我?”我一睁开眼睛,发现天都已经亮了,我在车里睡了一夜。
“看你睡的那么香甜,就没忍心叫醒你”立辰微笑的看着我,继续说道:“我去买了点早餐,这家店的豆浆很好喝,每天都是限量供应的,现在只剩下一杯了,给你喝吧。”说着他把豆浆递给我。
我怎么好意思喝呢?昨晚连累他和我在车里睡了一夜,今早又去买早餐。
“还是你喝吧”我又把豆浆递回给他。
“别再谦让了,还是你喝吧”
就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了一会,立辰接过豆浆插上吸管,身子向前倾,手越过我正在推搡的手臂,直接把豆浆贴到了我的嘴唇上。
他靠的我很近,我都能看到他脸上的小毛孔,我的心跳越来越快,立辰的脸越来越近,俊美的脸变得红润起来,他橙色的唇慢慢的向我靠近,我也不自觉的把唇递向他。
我们在干什么!?在我们的唇还没有相碰之前,我用力推开立辰,以至于他向后倒。对于发生的事,他似乎和我一样震惊。我们坐在车里看着对方,过了好一会儿,我移开了我的脸。
“我走了,你也回去吧”打开车门,我下了车,好尴尬啊,我慌慌张张的向宿舍楼走去。立辰没有说什么,绝尘而去。
那天过后,立辰没有再联系我。我试着不去想那天所发生的事情,但是意识根本不受控制…不管我在做什么,无论是坐着、站着、睡觉、看足球比赛、玩游戏,哪怕是在宿舍里踱步…脑海里所浮现的都是立辰近在咫尺的脸,清晰的画面久久停留在那双饱含温柔的眼睛里,丝毫无法转移自己的视线,只感觉到立辰也同样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似乎他有太多的话想要通过那双眼睛来诉说.这时的我更加混乱了,也许应该在推开立辰之后忘记所有发生的事情。
但是立辰对我的态度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被他无视了。
不可否认,这种之前从未有过的新感觉让我几乎全身都颤抖不已…就算和肝胆相照的密友之林,甚至是时常依偎在我身边的之涵,都不曾给过我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连我自己也迷糊不清,即害怕又想知道接着将发生什么,但是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不行!说实话我不曾允许过任何人如此靠近我!
立辰到底是怎么了?自从那天之后,我以为睡一觉之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但是我错了。
直到现在我才清楚的发现一切都变了。我记不起之前是在哪里见到的他,只依稀记得他温柔的笑容,不知是在和我打招呼还是请求我的帮助。这些事情还是发生在以前的呐,为什么之后的今天……我们明明已经很亲近了,反而事情变得如此糟糕?
今早我睡眼惺忪的路过他常来的地方,通常我都会碰到立辰,因为他是学生会的主席,这会儿在行政楼大门边忙碌学生会的事情,我曾经经常在他工作的时候向他挥手。
但是今天我竟然犹豫了是否应该这么做…我希望一切看上去“正常”。
可他却居然无视我,不像以前那样跟我挥手微笑,这是为什么!?
我承认这让我有点恼火,但我尽量不像女生那样容易心烦意乱。自我安慰他只是没有及时看到我而已…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事实不是这样的,因为在他迅速转身离开之前我们的目光相遇了。不过,我提醒自己,立辰没有理由这样做。自那以后,我在午休间期也见到过他几次,感觉对方不是很想见我,于是我开始回避他。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如果他选择再次故意避开我的话。
一想到经历的这些事情,我不禁叹出声来,庆幸这会儿还有阵阵凉风从楼道里吹来,缓解了一些我此刻的紧张感。
立辰是怎么了?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变成这样?日子恍恍惚惚过了一周,我真的受不了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找他问个明白,他真的不要我这个朋友了吗?
可是我来到他的宿舍,他的舍友说他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现在在家里养病呢,我一听蒙了,怎么回事?怎么会生病了,还是他在故意躲我?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我越想越不安,要是真的生病了怎么办?谁能照顾他?现在他应该还在生父亲的气,肯定一个人在床上可怜兮兮地躺着呢!不行!我要去看看他,我发现我竟然如此的在乎这个所谓的朋友,就连之林那样的密友我也没有这样担心过。
“之林,你知道林立辰家的住址是在哪里吗?”我来到之林的宿舍找他,想跟他打听下立辰的消息。
“不知道啊,我跟他不是很熟,不过我可以打听到,你问这干嘛?”
“他生病了,我想去看看他”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他救过我,等有时间我再告诉你,救命恩人生病了应该去看看吧,你说呢?”
“也对,好吧,我打听到发到你手机上”之林说完跳下床出去了
过了一会,手机来了条短信,是之林把地址给我发了过来。
按照手机上的地址,我很快来到了立辰家的豪华别墅门前,我按响了门铃,一个40多岁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你找谁啊?”她问我。
“您好,我叫陈如阳,是林立辰的同学,听说他生病了我来看看他”我望着她急切的说道。
“请进来吧”,我跟着她进了屋子,“请坐吧”说着她给我拿了一瓶饮料放在了我面前。
“立辰病的严重吗?”我关切的问她。
“立辰不知道是怎么了,从学校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也不出来,吃的也很少说没有胃口,我很担心他”。她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原来这个女人就是立辰说的阿姨啊。“阿姨,那我上楼看看他”说着我走上了二楼,阿姨敲了敲立辰的门:“立辰,你的同学陈如阳来看你了,你开下门吧”。
门被打开了,立辰看到我很惊讶,他没想到我会来家里找他。他把我让进了屋里:“进来吧”,阿姨转身下了楼。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找到这的?”
“我听说你跟学校请了假生病了,来看看你,之林帮我问的你家的地址的”,
“我没事没有生病,就是心情不太好”,他懒懒的回答道。看得出立辰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整个人倒是很颓废没有精神。
“你是不想见到我吧,那我走了,不打扰你了”,说着我就要离开。
立辰一把拉住我的手腕:“不是的,你别走”,
我转过身来问他:“那你怎么自从那天后就一直无视我躲着我?”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问道:“你吃过晚饭了吗?”他一边问我一边走向冰箱,掏出一罐可乐给我。
“有啤酒吗?我不想要这个。”他疑惑地看着我,但还是乖乖地给了我想要的。我拿着啤酒罐,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立辰走了过来,坐在我旁边,手里也拿着一罐啤酒。
我们沉默了很久……只有啤酒不断灌下喉咙的声音…我在想是不是应该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灌醉。
“如阳,你觉得两个男生会相互喜欢吗?”立辰用那双饱含柔情的眼睛望着我,有所期待的等着我的回答。
“我…觉得…会吧。”立辰的话让我的心一颤,如一颗石子投入,荡起一阵涟漪,一圈圈地漾开。
“那你…见不到我的时候会…想我吗?”他又向我抛出了一个问题
“会…”,我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心底隐约转动。我盯着他的脸,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了下去。
“如阳,我想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是像情侣那样的。你不在我身边,我就会忍不住想去见你、吻你,我不知道,这种分分钟想要吻你的感觉是从何时开始?怎么开始的?我只知道,自己想把你留在身边,每次我们在一起,我都无法再用纯洁的心灵与你靠近,我必须艰难地克制自己,不让自己与你触碰,你能体会吗?我们远离一段时间吧,我现在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了。”
立辰把这段日子深埋在心里的话统统吐露了出来。他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从我的左耳渗透入大脑,却没有从右耳出去。立辰双眼紧闭,让我明白这些话说出来是要经过怎样的深思熟虑和艰难斟酌……
此刻灵魂出窍般的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心里的大山像是被人抬了出去…很难解释我现在的感觉,有些事情我还不确定.
“你为什么强迫自己远离我?”
立辰摇摇头仍紧紧闭着眼睛。“因为你给我的友谊对我来说太珍贵,我不能背叛你,因为你是男生,我也是,因为你有喜欢你的女生,我有欣然,因为我想做的事情可能会让你觉得厌恶从而不愿再与我为朋友,你明白吗?这些原因告诉着我,我不能这样做。我做的一切都是错的。还有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像立辰这么优秀的人陷入困境…他声音哽咽,继续往下说。“我……不想要我们的情况变得更糟糕…”
这些话压垮了我.立辰的脸上充满了绝望。它让我知道他是多么的脆弱。在我面前的这个家伙,不是众人所知的那个完美的无懈可击的少爷。他不是我们学校那个伟大的学生会主席。在我眼前的这个男生只是一个正在处理自己感情问题的普通男孩……好象无法从中脱离出来。我看着左侧立辰扭曲但迷人的脸…我不知道是什么促使我握住他的手,希望通过这样给予他力量…
“如果我们忘记我们是谁,停止思考什么是该做的…”我尝试在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神里搜寻真相。
“…你想要去做的是什么…”
立辰看着我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一只手慢慢环绕过来将我搂住。他精致的面庞慢慢地靠近对我低语:“我想要你,如阳”。
我放纵他的欲望而行,但不只是他的,也是我的欲望.我不再顾忌所有的原因和所有的后果。立辰的吻是令人迷醉的,嘴唇先是落在额头上,接着慢慢往下,一点一点,宝贝一般地吻着眉毛,眼睛,细致到连半点肌肤都不漏过,反复珍惜地慢而重地亲吻着。我们被欲望驱使着,我们的身体任由灵魂摆布,在永恒的时间里得到无休止的释放。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当我睁开眼睛时,四周一片黑暗,我突然想起我的处境。立辰抱着我贴身而睡,这位朋友,在过去的几天里完全搅乱了我的心。在倾洒下来的月光中,我看到立辰安静沉睡着的面庞,长长的睫毛爱抚着他的脸颊,在他安详的眼睑里藏匿了那对几小时前让我浑身灼热的眼神。
我看着他安静的脸庞,思绪却泛滥成灾,有一种感觉远远袭来,恐惧。残存的疼痛感提醒着我,我们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是我让他忽略所有的原因,停止思考什么是正确的,忘记我们应该做的。但几小时后,我开始意识到我说的这些事情根本不可能实现。
一直困扰立辰的事现在也困扰着我,就和立辰说的一样,我逃避不了现实。我们两个都是男生,这是不争的事实。两个男生可以在一起吗?不会遭到别人的歧视和苛责吗?他还有欣然,而我要怎么跟之涵解释,说我爱上了男人,她会疯掉的吧,我很害怕,这不只是因为性欲而导致了一切的发生,我的心越过那道边界,我不知道我该如何面对它.我真的爱上了立辰,可现实是残酷的,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你没睡么?”庆幸立辰的声音使我停止了胡思乱想,他嘴边还挂着哈欠,我需要远离他,因为我开始觉得热了。
但他的双臂只给我留了一点点的空间,看起来他还要坚持这样抱着我。“很热啊!”
“什么?那就开空调啊!”多么的聪明,他伸手去抓空调**调试温度,这样就可以不放过我了。他是想要全球变暖?我愤怒地看着他,但房间太暗了,他没看见。他舒展了一下双臂,又把我拉回他的怀里。
“你说我们做错了吗?”我不确定这是否是一个问题,或者只是我想告诉我自己的,在昏暗的光线中,我能看见到床边的一张照片,那是立辰和欣然的合照。
立辰转身快速反转过框架,然后转回来继续抱着我。“今晚我们不要去想其他的,我们明天再谈好吗?”
“但是……”
“不要说了……”立辰用他的唇封住了我,离开后说。“今晚只有我们两人…”
我闭上眼睛再一次接受他的吻,拥抱着他俯过来的身体,紧紧相贴。这是一个信号,我们又将要开始做之前做过一次的事情了。我告诉自己,今晚将一切都抛诸脑后,无论发生什么事,立辰和我都将回去。
第二天,我刚回到宿舍,之林就过来找我:“昨天去你宿舍找你,你不在,打你电话手机关机了,你去看林立辰了吗?”
“是的,他心情不太好,我们就喝了点酒,结果喝醉了,我就在他家住下了,反正他家那么大有的是房间,对了,你找我干嘛啊?”我害怕之林看出点什么来,赶紧转移话题。
“啊,这样啊,昨天之涵买了点吃的,非让我给你送来,你不在我就替你消灭了,我妹妹对你真是没话说,我这个哥哥都嫉妒啊,你小子可要对我妹妹好点,否则对你不客气”之林威胁我说道。
“可我只把她当妹妹,我不想欺骗她”我的态度很明确,希望他能明白。
“你就不能尝试接受之涵吗?她也很漂亮啊,你们可以先交往看看,如果真的合不来,我也不勉强你”之林做着最后的努力。
是啊,我要忘记立辰,重新开始,之涵是最好的选择,她真的对我很好。也许哪天我会真的爱上之涵,我要努力做到。
那时的我们不知年少轻狂的幼稚,不知虚度光阴的悲哀,更不知“少年不识愁滋味”背后堆砌的辛酸与无奈。只晓随心所欲的思索,只知任意妄为的行动,只懂得享受“人生得意须尽欢”字面镶刻的那份洒脱与豪迈。时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