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07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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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感情越来越稳固。即便长期分隔两地,遥远的距离也无法阻碍他们对彼此的思念。但这世上有许许多多的事情不会一帆风顺,甚至一波三折。随之而来的,是年龄的增长,李尧面对传统婚恋问题的压力越来越大。
李尧试着与朋友分享自己的爱情,可是却没有人像他当初祝福对方那样的给予祝福,觉得无法理解,甚至排斥。这倒也没什么,都是他意料中的事。走出社会这么多年,“圈子不同,不必硬融”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可当李尧与家人坦白后,才是真正的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父亲得知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心爱之人竟然是个男人,当场大发雷霆,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母亲甚至痛心昏倒在地,一度卧床不起。就连从前最疼爱他的姐姐,也在那之后与他反目成仇。
寻得爱情,却失去了亲情与友情。友情可以重新建立,可是亲情——那可是他的生身父母,同胞姐姐,打断骨头连着筋,叫他如何割舍。
李博曾问过他,值得吗?
李尧从未想过这个问题。金风玉露一相逢,再无其他放心中。那是他一直在等的人,是他宁愿意用一生等候的人,自然值得。
方才回家前,李尧再三斟酌,终于下定决心,给许久没有联系的姐姐打去电话。姐姐也接听了。姐弟二人闲话家常几句,李尧以为过了这么久,姐姐早已释怀,便告诉姐姐,自己要订婚了。
姐姐以为弟弟终于回心转意,喜极而泣。却被告知,他求婚的对象,正是当初的那个男人。姐姐突然愣住,过了良久,才问了一句:“他到底有什么好,天下间的女人都比不上他?”
李尧心头一凉,这才明白。他不愿解释什么,只是淡淡说了句:“姐,我不愿拿他与任何人作比较,因为于我而言,他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姐姐仍不放弃,追问道:“可是因为他一个人,你却落得如此众叛亲离的下场……这么多年来,你都不曾后悔过吗?”
“如果这辈子没能遇见他,我可能只会觉得有一些遗憾。可是既然命运安排我们相遇,我若没能把握住这段感情,那一定会抱憾终身。所以,对于你们的不理解与反对,我只能感到抱歉,却不曾后悔。”李尧如是说。
后来姐姐的心情渐渐平和下来。他们没再谈及杜铭。姐姐开始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李尧则像是一个忠实的听众,安静地倾听着电台主播讲述一些有意思的故事。
因为姐姐嫁得很近,就在同一个小区里,跟姐夫两家又是世交,天天带着婆婆孩子回娘家串门。俩老太太凑一起就跟东西宫太后似的,孩子成了小皇帝,而她这亲妈,顶多就是个老奴婢。
母亲身体虽然不太好,可天天这样有小外孙跟亲家陪伴,过得也算开心。有句老话说,外甥似娘舅。这小娃娃一天天长大,跟李尧小时候长得越来越像,母亲倒是常常因此触景伤情,这样的时候姐姐常常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做家务,安慰的事儿就留给了婆婆。婆婆倒是看得开,常常一句“孩子大了有他们的世界,儿孙自有儿孙福,用不着咱们这些老人家瞎操心”就把母亲的感伤给打发了。
关于父亲,姐姐倒是没有说太多。只是说老爷子身子骨挺硬朗的,现在退休了平时也没什么事做,早上出去晨练,下午就跟老同学老同事打打牌,然后去买菜回家做饭,时常会邀请朋友回家喝点小酒。但是偶尔有那么几天会特别暴躁。母亲说老爷子经常半夜会偷偷到李尧房间里翻翻他小时候得奖的证书,但从不提起任何关于他的事情。
末了,姐姐叹了口气,说:“有空你还是自己回来看看吧。带上他也行,就说是朋友就好了。爸妈老了,也没什么盼的,就希望你好,连你月月打回来的钱,妈都给你留着当老婆本了。”
杜铭睁开眼的时候,看到李尧的眼角闪烁着泪花,心疼地把他抱得更紧了,然后吻住了他的眉心。“亲爱的,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我不就在这吗?”杜铭傻傻的笑了,露出两个酒窝,就像两个温暖的小太阳,照得李尧浑身发烫。
“你在这呢。”李尧抓过杜铭的手,按在自己胸前左心房的位置。“你摸摸看,这心跳,是你在里面奔跑跳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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