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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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馆的生意火爆也很快引来了麻烦。当初北上扩张洪翌玄自然也在剑桥官方各处上下疏通过。清理科林兄弟等地头蛇时,当地警察局也基本抱着看他们狗咬狗的态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现在看洪翌玄一家独大,生意又好,便时常过来生事。剑桥的总警司雷恩贪婪的很,前期洪翌玄打点的数目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胃口,雷恩提出梅馆的账目未来每月都要与洪翌玄分账,并且时常来梅馆睡姑娘又不给钱。
这天晚上肖雷气冲冲地回来,进门就对洪翌玄叫起来:“他妈的,雷恩那混蛋今天又来梅馆,还弄伤了翠翠。大哥,我们干脆做掉他得了!简直欺人太甚!当初伦敦那帮警察也没这么难搞啊!”
洪翌玄的态度倒是淡然得多:“伦敦成气候的帮派多,警察反而不会怎么样。这里过去都是一些小混混,麻烦事多,油水少。现在好不容易有我们这只肥羊,他自然迫不及待地想张嘴了。我们想在剑桥立足就必须有警察做靠山。雷恩这个人现在还真不能动。”
“大哥,那咱就由着他这么狮子大开口?!”
洪翌玄揉了揉太阳穴,叹道:“雷恩这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完全不懂规矩,不按套路,反而不太好对付。你说他这次又弄伤了翠翠,他喜欢在床上玩花样?”
“恩,我之前问了陪过他的姑娘,都说他是个变态。喜欢在用鞭子抽人,还用烟头烫人。他每次来姑娘们都怕得要命。”
洪翌玄点了点头,突然笑了一下:“那是得想想办法,不能老让姑娘们受折磨啊。”
剑桥大学第一年的考试修齐帮着家硕作弊顺利通过了,然而第二年却没那么幸运。家硕对经济学完全没兴趣不想重修,修齐也觉得他就算重修能顺利毕业的可能性也不大。索性不要浪费时间和金钱。于是家硕退了学。虽然对他来说算是解脱了,可回想当初信誓旦旦地答应姐姐和父亲要勤工俭学好好读书,如今却白白浪费两年光阴无数钱财而一无所获,也不由觉得万分沮丧。
修齐宽慰他说:“不要多想,其实百分之八十的所谓留学生不过是游学生,四处游历几年买个文凭就回去交差了,反正也没人查。这两年你可以去学点你感兴趣的,或者不想学想出去玩玩转转也行,我给你出钱。”
家硕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我凭什么用你出钱啊!”
修齐脸色一僵,叹气道:“我犯贱,就爱给你花钱行了吧?!”
然而就在家硕退学后的第五天,修齐和毓杰去了学校,他自己在家时却收到了父亲寄到金宅的信。李德诚在信中告诉他家里破产、家欣也不得不外出工作贴补娘家,然而对他和刘玉娥吸鸦片的事儿却含糊带过。只强调未来他在英国的一切开支家里均不能负担。望他多打几份工早日完成学业,最好还能帮助家里解下燃眉之急。李德诚还提到寄过好几次信给他都未收到回信,便跟顾老爷打探到现在这个地址。
家硕读完信,整个人都懵在那。破产了?他们何家怎么说也是百年基业,怎么他才离开两年就破产了?!甚至到了姐姐都必须出来工作的地步?!想起姐姐在他走前硬塞给他的荷包以及叮嘱他的话,家硕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他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一整天家硕都把自己关在房里,直到修齐放学回来去他房里找他。家硕一见他进门就怒不可遏地把信摔到他面前,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家破产的?”
修齐一听,再看一眼地上的信,便什么都明白了,冷静地回答道:“五个月前。”
家硕发疯般地冲他吼:“我爸之前寄给我的信都被你藏起来了对不对?!你为什么要偷看我的信?!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我并不是偷看你的信才知道的这件事。而是家欣姐姐在李叔叔的信还没寄到之前就率先给我发了电报,让我务必把信拦下。不能让你知道。”
“姐姐,姐姐……”
提到家欣,家硕就控制不住眼泪。他在英国吃喝玩乐,不学无术。家庭的重担却都落在了姐姐柔弱的肩上。为了不影响他学习甚至联合修齐一起瞒他。可他却如此辜负了姐姐的期盼。
家硕抹了把脸,平复一下情绪。然后看着修齐郑重地说:“我要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