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真见了鬼的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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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常齐道长的首席弟子青鸾先到了若云山,几位师长刚好不在,教导师兄讲了若云山见鬼的事,青鸾听了怀疑这若云山混进了鬼,提出先去看看心灵受到重创的小白猪。
教导师兄领着青鸾来到小白猪跟前,“猪师弟,这位是蓬阳山常齐道长的首席弟子青鸾师兄。蓬阳山和我若云山渊源颇深,万年前的盘古开天之后,有两件神器遗落下来,一件化为蓬阳山,一件化为若云山。”
小白猪听了,赶紧从被窝里钻出来,耷拉着耳朵,有气无声说:“弟子小白猪见过青鸾道长。”
只见这青鸾一身青衣,凤目剑眉,好一位飘逸出世的美男。小白猪初看,猪心一颤,仔细再看,猪肝一颤,这位美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凤狐?看看周围陪同的同门师兄,心里长叹,冤家路窄。
青鸾笑着对小白猪说:“猪师弟,不必多礼。听说你前几日受了惊吓,吃不下睡不香,我特来看看。”
小白猪一下子躺在床上,哼哼道:“可不是嘛道长,我是吃不香睡不着。”
青鸾瞅了瞅小白猪枕头旁堆的油布包,吃了那么多零食,可不是吃饭不香嘛,于是将小白猪轻轻拍拍,“躺平,我看看。”
小白猪装出扭捏状,显得不大好意思,谁知道这小妖精安得什么心。
师兄们在旁边帮腔道:“猪师弟,不要客气,青鸾师兄的医术也是很好的。”
小白猪瞪着眼睛,不情不愿躺在床上,心想不怕魔一样的对手,就怕仙一样的队友。
那青鸾拉过被子盖住小白猪,手伸进去摸摸小白猪的肥蹄,揉揉小白猪的圆肚,捏捏小白猪的猪头,“哦,我看看,猪蹄很健壮,肚子很饱满,猪头很肥嫩,猪脖,哦,没脖子。”
小白猪直盯盯看着一脸坏笑的青鸾,改日让你猪爷爷碰到,非剥了你这小妖精的皮。
青鸾眉角一翘,在被子里摸摸:“我好像闻到了一点麝香的味道。”
小白猪听明白了,这小妖精是在报仇呢,不就说个故事嘛,小心眼,小白猪“嗷”的一声喊了出来。
青鸾没想到小白猪会喊出来。慧无忙问:“怎么了?”
小白猪哭丧着脸说:“那夜那个坏蛋也是这样欺负我的。”
屁咧,谁欺负你,一只猪。青鸾一脸心疼,忙顺小白猪的毛,“好了好了,乖,没事了。”
乖你个头。小白猪一嘴咬住了青鸾的手,“道长救我。”
青鸾吃痛,这死肥猪的牙真尖,“莫怕,我这就做法为你压惊。”
小白猪眼泪汪汪点点头,一面暗暗使劲,我咬死你个小妖精,你死了,我就不惊了。
教导师兄走过来,摸摸小白猪:“好了,猪师弟,你再这么含着,青鸾师兄如何做法。”
小白猪只得松了口,就是你们这么弱,这个小妖精才敢趁师父不在,大摇大摆走进来。
慧无问道:“青鸾师兄,您看这事是怎么回事?”
青鸾这才放了手,“我看猪师弟是中邪了,体内邪气未清,需要做法。”
慧无看看教导师兄,“那我们去请示师父。”
“这事去请教师父,上明师叔就不会同意。”教导师兄问青鸾:“青鸾师兄,做法可有什么讲究?”
青鸾说:“做法在于道行和人心。”
“师兄,咱们偷偷做吧。你我道行太浅,万一真有鬼魔,可怎么办?”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道。
“后院有块清净之地,青鸾师兄可在此做法。”教导师兄说完,又嘱咐道:“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青鸾盯着小白猪瞅了半天,吩咐众人用柳条编了个支架,找了块大红布盖在小白猪身上,然后还让仙子们找了朵桃红色的牡丹插到小白猪的耳朵旁,让小白猪到柳架上坐好,让红衣仙子和绿衣仙子二人抬着柳架。奈何这柳架太重,竟然没抬起来,后来又叫来四个师兄帮忙,才抬起了柳架。
青鸾在小白猪前,点燃三支香,众师兄师姐围在一旁。青鸾拿起柳枝代剑,开始起舞驱邪。
小白猪任着他们折腾,本来心里不大乐意,可是看到又是红衣抬轿,又是牡丹花,心情又好了起来,裹着红布嗅着牡丹花,笑眯眯等着看青鸾出丑。
这青鸾本就丰神俊朗,这翩翩一舞硬是将无趣的驱鬼之舞跳得轻盈如鹤,美若惊鸿,虽无乐声伴奏,然而这舞却像合着风声、天地之声似地,轻灵而不突兀。
众人看呆了,小白猪拿起供桌上的桃子啃了起来,都说狐狸发骚天下无敌,果不其然。
一舞毕,青鸾将小白猪从柳架上抱下来,“这下好了,再在地上滚三滚就好了,过不了两天又会是活蹦乱跳的小肥猪了。”
众人看着小白猪,小白猪团成一个圆球,在地上滚了三滚,滚完一下子就扑到青鸾身上,将一身灰全蹭了上去。
青鸾躲闪不及,只得抱住小白猪,小白猪趴在青鸾肩膀,悄声说:“我要吃山下的米花糖、姜糖、棉花糖、玉米糖,还有麦芽糖。”
青鸾笑笑,“你要是出卖我,你也好不了。”
小白猪在青鸾身上蹭干净了,爬了下来,抬起前蹄,拱手道:“谢谢道长。”
青鸾又和众人说了一说,法已经做完,可以放心了。然后以拜见上云掌门为由,翩然离去。
青鸾一走,众人又是一片喧哗,纷纷赞叹青鸾的绝世风华。小白猪甩甩猪毛,回房了。在自己的被窝里找到一个大大的油布包,有米花糖、姜糖、棉花糖、玉米糖,麦芽糖,花生糖、芝麻糖、还有少见的酥心糖,以及一个猪肉包子。
小白猪吃着糖,闻闻猪肉包,掰开一看,包子里夹着一张字条:樊凌弓在蓬阳山的蛟龙手中。
小白猪将字条撕了,找了棵榕树,将肉包子埋了进去。
这一场驱邪弄得小白猪很是郁闷。那夜小白猪听到上云说要让虎翼去查看各弟子的情况,害怕露馅,想出一招鬼来了,将平日里不待见它的选为目标,一一加以戏弄。最后为了避嫌,还弄掉了自己身上一撮毛。哪曾想躲过了虎翼,来了装成青鸾的凤狐。
青鸾作样离去后,又回到若云山,在溪边将脸洗净,露出本来的模样。九尾狐的易容术天下无双,没想到还是被小白猪看穿了。
凤狐听说小白猪受了惊胃口不好,心里有些怀疑,像小白猪这种能将内丹外化为绿光球的妖精,什么样的魔能伤得了它。今日扮作青鸾,一来是想探探究竟,二来也是想戏弄戏弄这小肥猪。当然凤狐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冒着风险去若云山师门,也许仅仅是因为担心那只死肥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