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想做新郎的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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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猪平时是很很讨人喜欢的,山上无聊之时就去山下的村庄、集市,在那些小媳妇大姑娘身边乱晃,被这个姑娘搂在怀里亲亲,在那个小媳妇身上撒撒娇,等回到山上那是满身的胭脂香粉,还背着不少吃食。谁曾想,这山上的仙和人口味不一样,喜欢冰冷清高型的。唉,做猪难,做只受欢迎的猪更难。
小白猪本想低调地从人群旁走过,虎翼一眼看见了他、
“你就是掌门新收的那只猪?”一个冷冷的声音问道。
“我说不是,你能在此找到第二只猪吗?”小白猪没好气说道。
虎翼盯着小白猪看了半天,“你可真够肥的,你怎么长这样?你是要做宠物吗?”
小白猪哼哼两声说:“你一只老虎怎么长了红毛?两条腿站着就是仙了?”
虎翼直接亮出红色的翅膀,“我的翅膀是红色的。你呢,怎么这么肥?”
小白猪得意摇了摇自己一身的膘,理直气壮地说:“作为猪,胖是一种美德。”
红衣上前说道:“虎翼师哥,别理它,给我们说说你的经历啊。”周围人赶紧附和。
虎翼没理她,说:“你不该在这。”说完转身走了。
那些师妹赶紧追过去,“师哥师哥。”
小白猪扭扭屁股,酸溜溜说:“仙家净地,成何体统,一点都不矜持。”
接下来的几天,小白猪看着虎翼跟着上明,不但天天与师父见面商量事情,还一下子顶替了自己在山中的地位,越发郁闷。无奈下,只好将一腔悲愤化为食欲,没几天又胖了一圈。
小白猪觉得为猪贵在践行,就像喜欢某人,装乖等待虽然也是一种方式,但是如果出现了劲敌,那么就要实时改变策略。
小白猪跑到森林里,找来喜鹊,让喜鹊给送个吉日,它要入洞房。
喜鹊神叨叨算了半天,告诉小白猪,此处不是它的地盘,算得出吉日,但一时找不到吉地,最好不要冒然行动。
小白猪哼哼,随口答应了下来;心里却打定主意,捡日不如撞日就今晚了。
吃完晚饭,小白猪谎称不舒服早早睡下。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小白猪悄悄爬起来,蹑手蹑脚出了禅房,一路狂奔到师父修行所在。
到了师父住所门口,小白猪平静了一下呼吸,刨出早先埋在门外槐树下的西红柿,白面粉,先将面粉糊在脸上,在用肚子压碎西红柿,猛一看跟受伤流血似的。
俗语说得好,英雄救美猪,分分定衷情。小白猪早就计划好了,先是装作受伤的样子,说自己无意中撞见法力强大的妖怪意图破坏若云山,它奋力抵抗,保卫了若云山却受了重伤,师父一定会怜惜地把我搂入怀里,然后我就搭上师父的肩,再接下来红烛帐中。。。嘿嘿嘿小白猪想到自己的计划,心中乐开了花,猛吸一口气,一猪脑撞破了院门,径直跑到房内哭声道“师父。。。。”
咦?人呢?禅房中亮着蜡烛,空无一人,床却铺好了。小白猪伸出蹄子探探被窝,还是温的。小白猪把头伸进被子中,深吸一口气,师父的味道。
小白猪就这样趴着,想自己是就这样先钻进被窝等着呢,还是先出去等师父回来,再演一回戏码。
正苦恼着,听见不远处似乎有刀剑碰撞的声音。小白猪动了动耳朵,师父的被窝真软,不想动,就这样静静等着。隐约间听到师父的声音:“上明,小心。”
师父有事?小白猪赶紧从被窝里爬出来,向声音处跑去。没多远,就看见师父、上明、虎翼、起尘子四人正在与一人打斗。
小白猪看看四周,噌噌爬上一棵大树,躲在层层树叶后面观战。
只见上云、上明、虎翼、起尘子四人成包围之势,将那人围在中间,这人竟是凤狐。
小妖精,又坏你猪爷爷的好事。
上明说道:“凤狐,还不快交出碧云剑,乖乖束手就擒。”
这上明打架怎么这么多废话,要是愿意束手就擒,还用得着大半夜跟你们打啊,当然得你去夺了。
凤狐冷笑一声,手里绿光一闪,出现了一把长剑,锐利的剑锋折射着月光,“有种你来取。”
起尘子亮出一柄长刀,“凤狐,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此地?”
上云说:“师弟莫要多言,速战速决。”
还是我师父道行高,打架嘛,靠的是实力哪这么多废话。快点打,我还急着和师父成好事呢。
上云随即摆出天罗地网阵罩住五人,虎翼发出一道红光,直射凤狐胸口,凤狐挥袖一挡,随即一剑刺中虎翼左肩。
臭老虎飞啊,你怎么不飞啊。
起尘子和上明同时出剑,一左一右两面夹击凤狐,凤狐身子一伏,错过左面攻击,抬剑一挡,起尘子的剑飞入空中。
这小妖精还有点本事嘛,不枉猪爷爷我救他一回。
起尘子剑被挑了,并没有惊慌,竟然朝凤狐直扑过去,以身体挡住凤狐的视线。上明回剑再刺,直逼凤狐咽喉。
凤狐一低头,咬住上明的剑,上明一愣,凤狐抓住这电光石火的机遇,一剑刺穿上明前胸,再一回手,起尘子被打趴在地上。
转眼间,三人受伤,而凤狐法力也消耗巨大。
四个人逮不了一只小妖精,我就说嘛,修道有什么好的。小白猪正暗地里幸灾乐祸。
凤狐感到气力不支,拿着剑的手渐渐垂下。糟了,我凤狐大仇未报,难道要命丧于此。看看上云,使出全身力气反手一道绿光直逼上云。
小白猪心里一惊,这群家伙是拿我师父当剑使呢。那碧云剑乃上古神器,凤狐已将其与己身化为一体,若想既捉住凤狐,又不损害碧云剑,唯有逼凤狐全力使出碧云剑时,将其捉住。
上明等三人先佯装攻击凤狐失败,等到凤狐以为只要突破天罗地网阵就可获胜时,再从旁一起进攻,使凤狐法力尽失。而作为诱饵的上云如何,那就得看运气了。
此时,众人眼前一花,只见一个身影一闪,上云倒退一步,凤狐手中的碧云剑在离上云毫米之处掉落,拿剑的手被剑气震得满是鲜血。
众人定睛一看,这身形魁梧的糙汉子是谁啊。“你可是凤狐的帮手?”上明问道。
凤狐先摇摇头又点点头,这谁啊没见过,穿着桃红色的衣服,脸上不知抹得什么,白糊糊的。
“来者何人?”上云问道。
小白猪满意地看着众人的表情,猪雄救美就是这样嘛,一出场惊艳全场,“上仙不必客气。”说完,跃上树枝离去。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上明问道:“师兄,你认识?”上云摇摇头。
起尘子喊了一声:“凤狐跑了。”
上明丧气说:“难得以琼枝把这妖怪骗到若云山,以后怕是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上云看看小白猪离去的方向,转身走了。
上明跟在后面,不依不饶:“掌门师兄自重,我们若云山一向是名门正派,莫要与这些歪门邪道来往,坏了门派清誉。”
起尘子说:“师弟言重了,会不会是本门弟子?”
上明摇头:“不可能,这天罗地网阵已经使得整个若云山都安睡了,本门中没有这样法力的弟子。”
说完,上明语气轻佻起来:“掌门师兄,那人不会是你相好吧?”
上云听了一愣:“师弟莫要玩笑。虎翼你去看看,本门弟子有无外出之人。”
小白猪早早回到禅房躲着,本是等着师父回来继续它的洞房美梦。可听到这一番对话,看见师父一脸愁容,微微有些心疼。想了想,转身跑了。
小白猪从禅房后的峭壁上跳下,落到一块凸石之上,再爬到凸石后的洞中,穿过洞来到草丛深处,看见一个席地而坐的身影。
凤狐正藏于此地,猛然听到声音,以为是那些仙人追了过来,却看见一个白滚滚的肥影,脸上还抹着厚厚的粉,心中一安。
小白猪看着凤狐:“小妖精,你能把剑给我吗?”
凤狐一愣,笑了:“哟,猪爷爷也想要这碧云剑。不给。”
“恩,那就算了。”说完,小白猪转身准备离开。
凤狐伸手一把抱住小白猪,举到自己面前,“你不抢吗?这就走了,碧云剑的剑灵看到你这么没诚意会哭的。”
小白猪感到凤狐这一举,恰好按住它的死穴,也不挣扎,哼哼两声道:“小妖精,你猪爷爷什么没见过,这小小碧云剑你不愿意给就算了。”
凤狐将小白猪抱进怀里,感到怀里的那团肉暖暖的,带点梨花的香味,即使世上有那么多人恨不得我死,还有这妖想要我活,低头靠在小白猪身上,细语道“那碧云剑是我先辈的血铸成的,我法力不够,若想报仇,只要碧云剑能帮我。等我报了仇,把它给你。”
小白猪心里有一千只马跑过,不对啊不对啊,这是我和师父的戏码啊,苍天啊森林啊主角错了啊。
凤狐说完,又把小白猪举到眼前,晃了晃,笑着说:“你长得太肥了,要是不小心被山下村民捉住了,会被吃的哦。”
小白猪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从身体里飘出一个绿色的光球,照着小白猪的肥猪头绿惨惨的,“小妖精啊,我在山下曾听过一个关于狐狸的凄美故事。”
小白猪眯着眼睛,压低声音,“据说啊,山下有位猎户有一天在溪边遇见一位正在洗头的美人。那猎户与美人一见钟情,美人夜夜与猎户相会。美人有癖好,猎户害羞不从,后来猎户肯了,将麝香抹于身上,夜里美人来了闻之,现出狐狸原形避而逃走。”
凤狐听着小白猪这番胡言乱语,笑着“哦”了一声,两手暗暗使劲。小白猪挣扎着挪挪,忽而翘起尾巴打在凤狐左手上,凤狐吃痛手一松,小白猪跳了出来。
凤狐看手上一道猪尾巴印,“你扭了半天,就是为了把尾巴移到位置上啊,短尾巴真是不方便呢。怎么办呢,你说我要是告诉上云,今晚那糙汉子是你,你可就在这呆不下了。”说完,晃了晃手上的猪尾巴印。
小白猪一个猪头顶在了凤狐胸口,左右前蹄同时开弓,“啪啪”两声,两个红蹄印均匀印在凤狐脸上,猛一看像涂了两团胭脂。
“小妖精,敢威胁你猪爷爷。告啊告啊去告啊,哼哼。”说完,尾巴对着凤狐,左扭扭右扭扭,晃晃短尾巴,走了。
ps:小白猪讲的故事来自于古代一本短篇小说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