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不过少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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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自己救了人,总不说笑脸相迎,好歹也心平气和,谁知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心中叹了口气,自作自受,也怨不得旁人。
上了药,包扎好,公求生擦了擦脸上汗水,甩着一双血淋淋的手,冲床铺上人说道,“明日还要换药,你早些歇息,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追问。”
“这是哪儿?”看着四周装饰,略显轻浮。
“不过是家青楼,楼里的姑娘同我是旧相识,你且休息吧。”说着,起身就要离开,才要转身,衣衫被人从后面拽住,“你是要去哪儿?”
公求生有些无奈的看向眼中满是警惕的人,“如果我要告发,方才就将你送到官府了,为何要多此一举。”
“我信不过你。”
此话一出,公求生恨不得一头撞到墙上,敢情自己真救了一白眼狼,“那你想怎么样,我总得回家吧。”
“在我离开此地前,你不得离开我的视线。”从始至终未曾将面罩卸下的这个人让公求生彻底抓狂了。
“哎,我说我这暴脾气。”如果七窍能够生烟,他恐怕就成香炉了,“我救了你还得被你软禁?”冲那人翻了翻白眼,“我还就走了,你拿我怎么着吧。”说着,抬手就要去掉门栓。
“方才你说过,此地不过烟花巷,这里面的姑娘同你也是旧相识,能够如此帮你,看来平日里关系匪浅。”听他如此说来,公求生有种不好的感觉,“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奉劝你如果不想节外生枝,最好乖乖听我的话。”
片刻寂静后,公求生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椅上,“我真是命背,摊上你这么个东西。”说着,又抬手去拨弄门栓。
“你干什么!”
“出去拿床被子打地铺,不然睡哪儿。”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人沉默了半晌,心想着此人本就不愿停留,若是寻到机会打点好此地姑娘,恐怕自己一点把柄都抓不到了,“不行。”
“那你让我怎么睡,直接睡地上啊!”
“睡床上,你最好少耍花样!”
“我不要!”公求生彻底激怒了,上前将床铺上的被子一把捞了过来,扔在地上。
“为什么!”黑衣人眉头隆起,这人怎么如此幼稚。
“我晕血!”
“刚才还不晕,怎么可能!”
“那我就现在晕了,你怎么着吧。”言罢,人往地上拥成一团的被子上一趟,噗噗噗几下吹灭烛火,大喊一声,“我要睡觉了,你不准说话!小心我半夜再给你一刀!”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四周便一片漆黑了。
而此时屋外本来准备送盆水进来的嘤嘤也愣在了原地,这怎么救个人还能够吵起来?早知道公求生奇葩,却不想还有跟他一样奇葩之人。
黑暗中,耳畔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吸声,床铺上躺着的这位终于松了口气,同这么个人纠结一晚,自己也是甚少这般执着,只是如果让旁人知道堂堂永亲王,当今陛下最小的胞弟赫连淳生被人刺伤在京城小巷中,那么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只是这个人,他眯着眼睛转过头看向地上抱着一团被子熟睡的人,方才进屋时,隐约听到那女子称呼他为公公子,此人姓公,不是常见姓氏,而京城中最有名气的当属公家,公家家长公允书,他记得就任于国子监,是个不大不小的典簿,而年龄应在四十奔五,而此人很是年轻,想来只有二十多岁,若不意外,那边是公允书独自公求生了。
这些年京中对于此人的传闻不多也不少,只说这公子哥恣意妄为,年幼时便逃学不断,公允书为其在国子监谋了个差事,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说难听点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今日见来,世人所言怕是有所偏颇,依他所见,这个人恐怕有所保留。
无论如何,今日之后,他能行走之际,二人再无瓜葛,还望他好自为之,不要闹出什么大事才好。
天方蒙蒙亮,公求生就睁开双眼,揉了揉僵硬的肌肉,这一夜几乎就是睡在地上,阴寒坚硬,昨日又背了人,浑身酸疼自不用说,坐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扭头看向床铺,见那人睡得深沉,想来也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