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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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秦淮先的生日就要到了,往年他都是邀请自己和其他一帮好兄弟来秦家开派对庆祝生日,柳逸行早早就列了菜单开始准备各种食材,那天他破天荒的把小宝贝背在背上,埋头在厨房忙了一下午,生怕小宝贝吸到油烟味,选的菜式都以蒸煮为主。做法单调但还是摆了满满一桌。
揉着酸疼的肩膀,他把小宝贝放在沙发上,自己又开始打气球,挂彩灯,小家伙如今已经能看清东西,红红绿绿在眼前晃开心极了抱着一个小气球咯咯傻笑,柳逸行摸摸他的脸蛋乐道:“宝贝,爸爸生日你也开心吧,乖哦,咱们给他一个惊喜。“
秦淮先接到一帮兄弟电话的时候正好开完最后一个会议,一帮人咋咋呼呼说已经在前往秦家的路上,他下意识地让他们停车调头,家里佣人已经辞退了,而且还有个小的,吵吵闹闹估计会吓着他。最终大家决定去KTV唱歌摇色子喝酒,见他一个人来,毛宇威忍不住好奇:“哟~今天小柳子没跟你一起来呀?“秦淮先敷衍的唔了一声便到角落里去点歌,老毛身边的余兆飞跟柳逸行是同系同学,跟他也在一个医院,早就听说了那些风言风语,听老毛哪壶不开提哪壶忍不住捅了捅他肥壮的胳膊:“人家务事儿有啥好提的~八卦么你~“老毛二愣子一个脑筋都不带拐弯的:“嘿,小柳子不在家务事儿范围之内,他是兄弟啊,我打电话叫他出来。“说着扒拉开余兆飞的手自个儿出去掏电话。剩下一干人多少知道点其中关系,见秦淮先没叫柳逸行也就识相地不提起,不料这帮人里偏有个义气的。秦淮先也没阻止,自顾招呼了大伙儿开局。
接到老毛电话的时候柳逸行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听见他那边的音乐声也知道了个大概,他随便扯了个谎说家里有事儿就应付过去,老毛直肠子他说什么信什么,说了句“那你忙吧啊“就把电话给挂了。
看着茶几上的蛋糕和生日帽,还有满屋子五颜六色的装饰物,柳逸行突然觉得自己傻透了,他胡乱抹了一把脸,把小家伙抱在身上:“宝贝,我们给爸爸唱生日快乐歌吧!“小家伙看见蛋糕上点燃的蜡烛兴奋地张着嘴口水长流,这次柳叔叔却没有给他擦干净,柳叔叔把脸埋在自己背上,他在教自己唱生日快乐歌,可是唱着唱着背后却突然没了动静。
等到秦淮先醉醺醺被代驾司机送回来时已经是凌晨三点,生日早已过去,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个不在一起过的生日,但是有什么稀奇的呢,以后可能每一个都不会在一起过了。柳逸行帮他简单擦洗了一下身体换上睡衣,床头灯下熟睡的男人显得温顺,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他结婚那日长的就是这般,他在毕业典礼上冲自己微笑的时候就是这般,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时候就是这般,初恋时跟自己商量追女计划是这般,第一次碰面说“来,我跟你同桌“好像也是这般。
因为一直注视着,所以就会分辨不出那些细微的变化。
柳逸行伸手轻轻抚触他的脸庞,认认真真地说:“迟了,不过还是祝你生日快乐……淮先。“
周末秦淮先一般都在家,趁他抱着孩子的时候,柳逸行会给家里上上下下大扫除,虽然两人没多少沟通,还是达成了少有的默契,秦淮先不再抗拒吃他做的饭菜,但是从不多吃,一吃好就离开饭桌一刻不肯多待。他也从不交代自己是否回家吃饭,这个时候柳逸行就看着壁钟,敲过了6点多数就是不回来吃。在经历过三个多月的躺椅生活之后,秦淮先最终给他订了张单人床放在婴儿房,每周一的早上秦淮先会在餐桌上留一千块钱作为生活费。积攒了没几个礼拜,柳逸行就省下了一笔钱给小家伙买了一辆小车,他每天都会推着小家伙去楼下小公园去逛一逛,给他看小鸟,花花草草。
可是这一天小家伙回来之后就有点不太对劲,本来都是乖乖的让柳叔叔喂喝东西,今天却是啼哭不休小脸涨地通红。柳逸行摸了摸他的额头顿时焦急万分,小家伙好像发起高烧来了,他赶紧把尿布奶品奶粉全都放进背包里,用小毛毯裹好小家伙:“宝宝,叔叔马上带你去看医生,不哭啊,乖。“
秦淮先一进门就看见柳逸行脸色煞白,抱着小家伙像是慌了神,柳逸行见他回来顿时流露出深深的内疚:“宝宝发烧了,快送医院!“
不是母乳喂养的小孩体质容易跟不上,即使柳逸行千小心万小心,小家伙还是生了病,秦淮先听医生说不要紧,打完点滴退了烧就能回家心里也就踏实不少。柳逸行趴在小床边一个劲地摸摸小家伙,嘴里还轻声哄着:“宝宝,不痛了,叔叔在啊,叔叔陪着你,宝宝睡一觉咱们就回家好不好,乖……“
“医生说下个礼拜还要来打两个疫苗针,疫苗卡我回去给你。“秦淮先在婴儿病床另一边坐下,对柳逸行说道,眼睛始终看着小家伙。柳逸行点点头满脸歉意自责,“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他,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秦淮先看他低垂的眼帘下尽是憔悴的青色痕迹,心头猛地一紧,转过头淡淡地唔了一声。周围几床的小孩子被护士扎针扎的哇哇大哭,小家伙却十分乖巧地抓着柳叔叔的手指睡觉,不吵不闹的样子让柳逸行更是酸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