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宫中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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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
今夜又是个无月之夜啊,洛诗黎侧卧在床上望着窗外,在心里感叹一句。
良久,洛诗黎将视线收回来,半翻个身成仰躺的姿势,盯着床顶的帷幔。
睡不着,想着白天和凌霄的谈话,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凌霄那紧抿的唇,棱角分明的眉角,刚毅的脸庞,嘴角似有似无的浅笑。洛诗黎突然觉得怎么没发现凌霄竟生的这样好看。
手探进胸口的,摸索一阵,掏出了白日里那块黑色令牌。看起来生冷的黑色在这夜色里竟然生出几分柔和,令牌上还带着洛诗黎身上的余温。
夜越来越冷了,令牌的温度也慢慢消失,洛诗黎紧了紧身上的薄被,收起令牌,自嘲地勾勾唇。真是,自己怎么也这样多思了,承了他的情,大不了,来日还便是,怎么现在烦扰起来了。
刚刚想罢,准备入睡的洛诗黎却灵敏的听见旁边的房间起了动静,那是裴珞的房间。一向警觉的洛诗黎瞬间从床上起身,想过去看看,却听见隔壁传来低低的说话声,洛诗黎又放松下来,这样的话,该是宫里的暗卫吧。莫不是,宫中又出了什么事?
洛诗黎还坐在床上想着,门口就传来轻轻地敲门声。
“进来吧”不用想也知道是裴珞。
裴珞听到门里清明的声音,便知道她也是未睡,便推门而入。
“说吧,怎么了?宫里情况有变化?”洛诗黎开门见山直接问。
裴珞稍稍愣了一下,也不惊讶她的猜测,直接说道“临王受伤了,今日在宫中受的伤,没张扬,事情知道的人还不多。”
哦?洛诗黎挑挑眉,临王受伤了?那只狸猫,看来终于恢复野性了,开始挠人了啊。这么说来,那个瑞王也是忍不住了啊。
“你怎么看,裴珞?”洛诗黎倚在床边,随意地问道。
“看来瑞王也是静不下来了,估计,宫里要大变。”裴珞静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你觉得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依属下看,接下来瑞王和临王必然会明争暗斗起来,我们最好是隔山观虎斗,先按兵不动。”
“嗯,这也正是我想说的。先按兵不动,你回去吩咐下去,让暗卫尽量把这件事压下去。”洛诗黎冷冷的说。
“呵呵,这些都是朕的好姐妹啊。”洛诗黎冷笑一声,皇家哪里有什么兄弟姐妹之说呢,真是可笑。
裴珞看着冷冷笑着的洛诗黎,嘴唇翕动似是想说些什么,最后又抿上了唇,一言不发地垂下头。
“你下去吧,很晚了,早些睡吧。”洛诗黎看着床下安静站着的男子,不由放柔了声音,轻声吩咐。
“是,属下告退。”裴珞听令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夜又恢复了宁静,洛诗黎看着窗外渐渐露了一点头的新月,想着,这洛水城的暗流,终于要变成波涛汹涌了啊。谁能抵达彼岸,谁又会半路沉没,就看着一次了。
翌日
天还有点灰蒙蒙的,悦来客栈才刚刚开门,两个身影就急急地进了门。前面带路的那个男人身形挺拔,眉宇刚毅,不是裴珞又会有谁?只是,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那女人脚步匆匆却不显凌乱,举手投足都散发出一种豪迈爽朗的气质。
那女人一见到洛诗黎便激动地热泪盈眶,她“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老臣安闲雅拜见陛下,臣护主不周,请陛下责罚。”原来这女人就是当朝的镇国将军,安闲雅。
早就从裴珞那里打听清楚这朝中的大臣各自都暗自拥护谁,也明白哪些大臣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要说忠臣,这镇国将军安闲雅肯定是当之无愧的,否则那个“洛诗黎”也不会放心地将兵权都交给她。
初次听说这个安将军的全名时,洛诗黎在心中暗暗吐槽,一个南征北伐,战场上杀敌无数的将军,居然叫“闲雅”这个名字,实在是不相符。但今日见到她的相貌,又觉得“闲雅”二字很是妥帖。
面前跪着的女子眉如春山远黛,眸如莹莹秋水,肤似凝脂,面若白玉、衬着唇间的那一点殷红,倒真是一副娴雅的模样,只是那紧抿的唇角和凌厉的眼神透露出这个女子的真实性格。
听到安闲雅的告罪,洛诗黎真想翻一个大大的白眼,真正的洛诗黎早就死了,要不是她穿过来了,这女人还能让谁恕她的罪?
但看她又是真的悲痛与自责的样子,也知她确实是一代忠臣,便不忍多说什么,只淡淡吩咐“起来吧,朕没事,卿不必过于自责,这并不是你的错。错只错在,朕有了那么几个‘好姐妹’啊。”想到那临王与瑞王,洛诗黎内心没来由地就升起一团怒火。
“陛下,那临王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刺杀陛下,还敢弄个假傀儡来冒充陛下。”安将军一脸愤怒,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临王的样子。
“卿也不必过于气愤,今日让裴珞唤你过来本就是要商议此事的,我们细细再谈。坐吧。”洛诗黎在桌边坐下,唤裴珞与安将军一同坐下。
窗子开着,微微的风夹杂着楼下小贩叫卖声和行人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吹进来,模糊了他们谈话的内容。。。。。
临王府的密牢里
“啪—”“啪—”鞭子与肉接触的沉闷声响混着血腥味弥漫开来,想滴水落入湖面翻开的涟漪一般,越荡越远。
受刑的女人已经昏迷过去,身上衣衫被鞭打至支离破碎。而精壮的狱卒仍在卖力挥舞手中的鞭子,鞭子落下的地方血肉横飞,一片模糊。
“够了,先退下吧”一个阴冷的声音在黑暗的密牢里显得更加的可怖。一个人影从黑暗里走出来,自然是临王。她的胸口还缠着一圈绷带。那受刑的女人。就是洛诗黎看到的‘另一只狸猫’。
狱卒闻言停止了挥舞的动作,拿好鞭子站在一边。
“还是没有招么?”不带一丝温度的语气里还夹杂一丝鄙夷与不屑。
“没有。”一旁的狱卒恭顺地回答。
“哼,真是够硬气!既是不招,直接处理掉算了,没用的废物而已。”
“是。”
临王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女人,皱皱眉,转身离去。
“对了,别忘了把尸体给我送去瑞王府。”走到门口,临王又补充了一句。
“是。”
密牢的门又慢慢关上,将一切血腥与黑暗都关在了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