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执着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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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斐一人静静地靠坐在书房,手指支在前额一侧,神色疲惫不堪,眼中布满了鲜红的血丝,几日不见那光滑的下颚生出了青灰的胡渣,他面色凝重却又憔悴,难以相信之前的强势迫人,从骨子里就刻着天生帝者风范的那个男人,仅仅是在这短短的四天内就击溃得和普通人毫无区别可言。
他面露严肃,指尖饶有节奏的敲打着桌沿,发出一声声沉闷,就好像他正在颇为深思的等待着什么,而就在此刻,静置在不远处的手机正悄然响起,韩斐瞬间正了神色,接道:“有结果了吗?”
“老板,十一他们已经找到了,就在离市不远的废弃工厂。”
“嗯,知道了,你们先联络警方并且加派人手,地点传给我,五分钟后我们在那里会合。”
“好。”挂断后,韩斐像是松了一口气,面色也缓和些许,来不及多想,他便随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匆匆下楼离去。
这几日,天色都是透着隐晦的黯沉,那逐渐肆起的黛墨散映在各处,阴风股股迎面,掀起了此时的宁静,枝叶颤摇且不定,那些个褪去碧青的枯叶,破碎支离一般寂寥的坠下,绝望的没有一丝一毫活下去的念想。
韩斐坐在车内,思绪随着车子的启动被逐渐拉长,内心的烦懑无奈全权倾泄在他的神色中,望着窗外飘摇的树影,整颗心也随之不定,毫无方向。过了这么久,很难想象,第一次,有这么一个人,让你这样的难以放下,难以平复,在他的眼中,毫不顾惜他人,却只抹不去那个叫做萧茗的少年。
司机看了看映在车内后视镜的韩斐,暗暗思量: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看到家主这样的无措,一直以来,家主都是只身一人,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人敢于忤逆他,在他十三岁便接手整个家业,在外人看来,他是幸运的,而他看来,却是不幸的,他没有童年的澄澈记忆,有的只是尔虞我诈,胜负之分,他淡漠地生活了这么久,终于有人要打破这一切的平衡,正是萧茗少爷,也许,家主今后和他度过,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和萧茗度过的时候,家主才真正的敞开内心,释放着自我。现在,他只能保佑,萧茗少爷能毫发未伤并无受到分毫的伤害,这才是最好的局面。
但,现实往往偏向着最无望的那一面,到达废弃工厂,韩斐刚下车,映入视线的便是这恰如死寂一般的场景,沉寂的令人心底莫名的惆怅,他走向工厂,厂棚像是被人有意拆除了一半,残缺不堪,刚踏入这拱形的铁栏,处处遍布氧化了的斑驳铁锈,倒挂着沾染泥土尘渣的粗壮麻绳,断续绑在了钢筋的交接处,透着凌乱,空气里充斥着铁锈的腥味,每一口气都满是浑浊,警务人员手持枪支随着韩斐一步一步靠近着工厂。
这时,工厂内响起了男人陌生的声音,韩斐沿着声源慢慢摸索着入口,很快,就在工厂右侧,一处隐匿的大门,没有把手仅仅留有门框间那如线的间隙,如果不仔细查寻,只会失之交臂而错过。
“怎么找不到机关?”韩斐喃喃,指尖沿着裂缝一路游走,当落到底端时,指尖传来了凹起的触感,应该是有什么抵在了门口,韩斐想着,眸光落在了地面,他转身拾起了脚边的铁皮,慢慢将其推进,顿时,尘封已久的铁门意外的开启,韩斐透过逐势扩大的缝隙,寻着少年的身影。
当他的视线移向左方,心骤然一震,像是被紧扣住命脉般的隐隐作疼,那个浑身凌乱鲜血横流的孤单身影,似乎只是远远的看到,都能感觉到他的魂魄随时都会脱离身体,韩斐无法平静地淡望,他快步上前,抱住了昏迷的萧茗,指尖有些颤抖地触摸着怀中的少年,还好,还是温热的。
警务人员冲入了工厂内,狠狠放倒了黑衣男子,缉拿了这个追寻已久的罪魁祸首。
韩斐以公主抱的方式带走了萧茗,一路上,他面露阴沉,从未直视任何人,在他的视线,仅容纳得下萧茗一人,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医治怀中的人。
账,当然要算,当场处死与秋后凌迟并无区别。时间的推移,并不减弱韩斐对于他嗜血的恨意,既然,敢于出手,这一切必定加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