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六、展昭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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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独自在原地站了一会,目视展昭身影消失,悻悻地向自己住的客栈走去。
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最近幽冥天子的传言甚广,谣言四起,吓的老百姓们天一入黑便都不敢出门了,诺大的街道上空旷寂寥,只有白玉堂垂头丧气的背影在路上慢慢走着。
想他白玉堂,自命风流潇洒,狂放不羁,从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何必为了争一个阿敏而让猫儿伤心。那猫儿既喜欢阿敏,他便让他一步,如果阿敏自己选择了臭猫,那他白玉堂绝不会横刀夺爱。比起喜欢一个女人,他白玉堂更爱的是万花众中过,片叶不沾身。
更何况他早已看出来,那阿敏虽然对自己尊敬感激,但绝没有男女私情,反而对那臭猫一派含羞带怯的模样,似对猫儿情根深种。以他五爷阅尽天下佳丽的眼光,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他真是白混了个风流天下的名头。
不想了,越想越觉得这面子丢的窝囊,明明是他先认识阿敏的,她怎么会喜欢臭猫不喜欢自己呢?难道他白五爷不如那臭猫潇洒英俊?白玉堂心里一万个不服气。
算了,事情就这样吧,现在去找猫儿,告诉他自己的打算,然后再跟他好好打一架,自己就回陷空岛得了。平白地惹了这一场闲气,何苦来哉?
白玉堂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转身便朝展昭消失的方向追去。
今夜阴云密布,漆黑的夜空无星无月。皎洁的月光被浓厚的云层挡住,天地间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气息。此时街道上只有展昭一人,道路两边虽店铺林立,但为了安全起见都已关门。高高的门廊上挂着陈旧的灯笼,发出昏暗的光芒,照在他挺拔的身影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随着灯火闪耀在地上不停地颤抖。路上堆着几处未熄的火堆,展昭上前查看,是未烧尽的香烛纸钱,今天并非鬼节,何来祭奠先人的纸钱?这其中一定有鬼?
已接近午夜,幽冥天子并未出现,展昭没有放松警惕,他小心谨慎地巡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前方似乎出现了可疑的身影,展昭定睛细看时,只见到一股股的旋风吹起,卷起地上还未烧尽的纸钱,打着卷儿地在他身边飞舞,平添了几分阴森诡异的气氛。
前方有异声传来,展昭翻身跃上道路中间的木质长廊,蹲伏下身体,从木棱间隙向外看去,只见空旷道路上,远远走来一队面无表情的人,抬着一座巨大的轿撵。
终于等到了,这想必就是那神秘莫测的幽冥天子了!
展昭全神贯注看的仔细,突觉脑后一声风声,急转头,一片白色扑面而来,只见那白玉堂正蹲在他身旁,竖着手指抵在唇边,笑吟吟道:“别紧张,是我。”
“你怎么来了?”
这只臭老鼠,一天不捣乱他会死啊?
夜色中只见猫儿的眼睛精光闪闪怒焰升腾,全没有了往日的温和从容。白玉堂睁大眼睛,完全不理会展昭的嫌弃,饶有兴趣地看着那顶巨轿,心想那不是什么幽冥天子的轿子吗?
展昭拿他没有办法,也不理他,继续监视前方那可疑的神秘大轿。
白玉堂满不在乎地说道:“笑话,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展昭回头看向他,这个幽冥天子绝非等闲之辈,这次绝不能让他再闯祸了,展昭正色说道:“可是——”还没等说完就被白玉堂打断,只见他带着一脸坏笑:“你再说是官府的事?我就跟你捣乱,你信不信?”展昭气结,正欲发作,白玉堂连忙作势向前指了指,展昭以为又出了什么状况,连忙转回头去,两人说话这会儿功夫,那幽冥天子缓慢移动的轿子又向两人逼近了一些。
距离一拉近,他们便看清了走在前面的黑衣人,只见那些人都是脸色苍白面目呆滞,手里一把一把地向天空中撒着纸钱,风一吹,把纸钱刮起的到处都是。他们动作僵硬,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丧礼上的纸人木偶,周身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夜幕沉沉下只看得人毛骨悚然
。那八人抬的巨大轿子里隐约坐着一冕冠龙袍之人,高大的身体一动不动,威严中又带着鬼气森森,十足像个鬼魅。
两人看了半天也不得要领,白玉堂问道:“你猜他到底是谁?”展昭目光炯炯紧盯着前方,说道:“不知道,光线太暗了我看不清楚。”
白玉堂跟着展昭蹲了这老半天,有些不耐烦了,这个幽冥天子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装神弄鬼的讨人嫌,白白浪费白爷的时候,他还有话要对这臭猫说呢,白玉堂终于沉不住气了:“不管了,抓到他就真相大白,上——”
身形未动已被展昭一把抓住,展昭急道:“等一下,我们不能太轻敌,小心着了他的道!”白玉堂看他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不屑道:“你们这些当官的,遇到任何事情都是婆婆妈妈的,你不上,我上。”说完不待展昭有所反应,一个纵身便跃了出去,展昭不料他如此不听劝告,一个没拉住让他从手中溜走,“白玉堂!”这个笨蛋!展昭气极,又怕他有什么意外,连忙跟了出去。
只见白玉堂纵身掠到轿前挺身就刺,突然从那轿中横地里就伸出一只手,迅如鬼魅,白玉堂没防备对方速度如此之快?结结实实地胸前就挨了一掌,只打的白玉堂凌空又向后退了回去,展昭急忙半空中迎上,揽着他腰落回地面,白玉堂半跪在地,面上显出痛楚之色,喉头一甜,口中便吐出鲜血。展昭看的心里一紧,急切道:“白兄,你受伤了!”
白玉堂心里又气又恨,胸口痛的要命,白爷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吃过这种暗亏,而且连对方一面都没照过?他气急道:“我不要紧,现在是你官府的事了,别让他跑了。”说到最后一句已是怒不可遏。
展昭看到白玉堂受伤,胸中怒气勃发,顿时就把**不可轻举妄动的告诫忘到了九宵云外,一个纵身飞掠到轿前,轿中之人身形游滑,快速躲避开展昭凌厉地剑势,突然间只见他纵身一跳,冲破轿顶跃了出去。展昭见势不妙,还未及时后撤就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重重地击在他身上,展昭只觉得似有一柄巨锤狠狠砸在他的胸前,失去知觉前才意识到这轿中竟然还藏着炸药。他被远远击飞,尚在半空中就彻底失去了意识,任由身体‘呯’地一声跌在尘埃。
听到巨大的火药爆炸声,白玉堂暗叫不好,抬眼便看到展昭已被远远炸飞,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白玉堂顾不得自己伤痛,连忙爬到展昭身前把他扶起,急唤道:“展昭——展昭——”
只见展昭已是面如金纸,意识全无。白玉堂心中惶急,他没想到事情突然变得如此糟糕,巨变之下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
这时半空中突然传来一个阴恻恻地狂笑声:“不知死活的东西,朕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白玉堂大怒:“你究竟是何方妖孽?给我出来!”
回应他的只是一阵阴阳怪气地笑声!
“给我滚出来!”白玉堂怒吼。
那笑声越发的狂妄、妖异,似要穿透人的心灵,把灵魂撰走。白玉堂突然反应过来,现在好象不是与对方挑战叫嚣的时候,猫儿不知伤势如何,自己也受了伤,肯定不是对方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不甘心,但此时还是走为上策!
看着昏迷中的展昭,也不管他是否能听见,白玉堂愧疚万分地说道:“展护卫,你挺着,我带你回开封府,走——”说着忍住身上伤痛,尽力扶起展昭,也不顾那幽冥天子尤在耳旁的诡异笑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腾身而去!
展昭已陷入深度昏迷,完全靠白玉堂的力量拖着走,两人一离开险地,白玉堂就再也不能运用轻功,两人只好在路上蹒跚而行,白玉堂只觉得胸中气血翻腾,喉间又涌上一股腥甜之气,胸口一阵阵的刺痛,意识到自己已被震伤内腑,努力压下欲喷出口的鲜血。时间紧迫,他没有时间调息。
转头看了一眼展昭,猫儿气息微弱几不可闻,他必须尽快带他回开封府。
白玉堂心里又痛又悔,这全是他的错,不是他自高自大太过轻敌又怂恿着展昭强出头,两人岂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猫儿,对不起!”
紧紧搀扶着展昭,两人踉踉跄跄向开封府奔去,这一路上也不知摔了几个跟头?可怜白玉堂,从出道至今,还没有如此狼狈过。好一个幽冥天子,果然险阻狡诈,竟能把五爷和展昭逼到如此地步?看五爷以后如何收拾你?定将这臭厮万剑穿身挫骨扬灰方能解今日之恨。白玉堂一边逃命,一边心里暗暗发狠。
天色微明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开封府的大门,白玉堂也顾不得面子,朝着门口值守的衙役大喊道:“快来人,展大人受伤了!”激动之下手一松,差点把展昭扔在地上,众衙役急忙一拥而上,将两人搀回府中。
把展昭安置在他自己的房间里,放在床上躺好,看着昏迷不醒的展大人,今日当值的王捕头忍不住问道:“白大侠,展大人如何会受伤?这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刚喘匀了一口气,急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快去请公孙先生。”
众人听说,急忙又一窝蜂似的全都去找公孙先生了!
白玉堂稍歇了歇,把胸中的不适感压下,抬眼看到众人惊慌失措离去的背影,深感无力,这一窝子缺脑子的,好歹留下一个照顾一下受伤的人?张嘴欲喊,想想又算了!
看看床上的展昭,只见他仍是面容惨白,脸上沾满了灰尘,披头散发衣襟不整,可怜堂堂南侠,一着不慎,竟落得如此惨状。
白玉堂把展昭外衣脱下,又打盆水给他擦把脸,刚把展昭收拾的干净了些,**与公孙先生已闻讯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