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九、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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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半夜,四周也不见什么动静,众人都有些不耐烦了,尤其是韩徐二人,更是聒噪个没完,尤其是徐庆,说话又愣又冲的,卢方气道:“你说些什么啊?烦不烦?”
蒋平走到白玉堂身边,故意问他:“老五,大哥怎么了?吃呛药啦?”
白玉堂看看大哥,也觉得有些愧疚,大哥几乎算是被他硬拉来的,他心里肯定非常的挂念受伤的小侄子
“大哥在想儿子,当然不好受。”
蒋平斜眼瞅瞅他,嘴一撇,呦,你小子还知道啊?还不都是你窜掇的。
阿敏正坐在卢方旁边,隐约也感觉卢方不情绪不好,坐立难安下赶紧抱起太子离开他身边,白玉堂怕阿敏走远会有什么状况,急忙跟在她身后,问道:“饿不饿?要不要一点干粮?”
“不用了,谢谢你。”阿敏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她看看漆黑的四周,总觉得有些不安,白玉堂安慰道:“有我们五兄弟在,你尽管放心吧!‘
阿敏点点头,心下稍定。
徐庆遭到大哥喝斥,安静了才一会又忍不住抱怨起来:“奇怪,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样子咱们白来了!”
韩彰故意道:“有动静的已经给我们看住了,怎么还会有什么动静呢?”说完自己嘿嘿地笑了起来,徐庆又接着说道:“有人跟涂善是一路货,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变出什么把戏?”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自以为有趣,展昭懒的理他们,还是离这两个活宝远一点好了,省的给自己添堵,白玉堂看展昭气哼哼地走开,忍不住抿嘴偷乐,气死猫!
只有阿敏看两人又挤兑展昭,心里怪不落忍,欲为展昭争辩两句,又不知从何说起,正在这时,树丛中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的响声,展昭眼神如矩,抽身向响处扑去,四鼠几人连忙起身查看,卢方急喝道:“五弟,照顾敏姑娘,”说着便朝展昭处追去。
乍遇变故,白玉堂一把抓住阿敏的手向前追去,猫儿追上那人了吗?他伤没好能斗的过对方吗?情急之下,手上的力度没掌握好,直捏的阿敏手骨欲碎,听到她的痛呼声,他才反应过来:“对不起。”再抬头,已失去众人踪迹。
等两人找到众人时,只见有一黑衣人倒卧地上,气绝身亡。众人正围在旁边。
展昭本来已制住对方,谁知突然从远处飞来暗器,深深钉在来犯之人的后心,展昭救之不及,追之不及,来犯之人死的死,逃的逃的,怎不让他郁闷透顶。
众人围着尸体研究半天,除了一支银镖什么线索也没找到,白玉堂接过来,把伤小侄子的镖也拿出来,两下对比,分毫不差。白玉堂松口气,说道:“大哥,这镖跟伤小侄子的完全一样。”猫儿的嫌疑洗清了!卢方接过银镖仔细查看。
“我说的没错,我们真的怨枉展昭了!”白玉堂这会心倒挺细的,明明是四鼠怨枉的展昭,他把自己和他们归到一起了,这下四哥不抓他话柄了吧?
几人听了,都有些面面相觎,卢方一咬牙,大丈夫敢作敢当,即是自己等人怨枉了人家,自然就该低头认错,他走到展昭跟前,拱手说道:“展护卫,卢某得罪了!”
展昭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所以也用不着为得回清白而故作姿态,如今生摛杀手的计划失败,徒留此地也是于事无补,不如赶快回京的好,他淡淡说道:“天快亮了,我们赶路吧!”
追杀太子再次失手,襄阳王勃然大怒,吓的涂善双股战栗,冷汗如浆。他不敢承认是自己办事不力,无能在展昭与五鼠手中除掉太子,只把责任推到杀手身上,这杀手本是王爷府中养的暗卫,素知王爷残暴毒辣,如今两次失手,必不会有好下场,只吓的屁滚尿流连声求饶。襄阳王丝毫不为所动,一个手势下那杀手就被一刀砍翻在地。看着地上血淋淋的尸体,涂善吓的魂飞魄散,一径的磕头求饶,就怕那寒光闪闪的鬼头刀,下一个就会落到自己头上!
季高冷眼旁观,见襄阳王确实对涂善也起了杀心,忙上前一步,说道:“王爷请息怒。”
襄阳王阴声道:“你想替他讲情吗?”
“微臣不敢,依臣之见,杀了涂将军将不得于王爷。”
“怎么说?”
“启奏王爷,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良相择主而事,涂将军甘冒不避投效王爷,王爷今天杀了他,日后有心归顺王爷之人岂不是忘而怯步?何况涂将军对王爷有股肱之力,杀了他岂不是自断手足,自毁大业,请王爷三思。”
襄阳王听了觉得有理,哈哈大笑道:“季先生不要误会,本王怎么会杀涂将军呢?只是一时气愤重现他几句,涂善起来吧,本王恕你无罪。”
涂善感激涕零,长松了一口气,小命总算保住了,敷衍过涂善,襄阳王问季高:“季先生,事已如此,你看——?”
季高说道:“王爷,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微臣倒有一计,”说着,与襄阳王耳语几句,襄阳王连连点头:“先生此计甚妙,就依你所言!”
看看涂善还跪在堂下,忍不住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千介武夫难抵一个谋臣,若不是还有些用处,早就一刀解决了。
涂善擦去一头的冷汗,站起身来,没想到季高会为自己求情,虽然这个老谋深算的老家伙未必存有什么好心,但好歹这次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季高冷冷地撇了他一眼:“涂将军好自为之吧,王爷身边可不留无用之人。”
涂善心中暗骂,嘴里恭声道:“是。”
展昭、五鼠,今日我涂善所受之辱,来日定要你们百倍偿还。
由于生摛杀手的计划失败,众人的赶路速度快了很多,眼看还有小半天的时间就能到达开封府了,展昭心里急切,他只想快点见到大人向他禀明这一切,希望以大人和先生的睿智广博能找出些有用的线索,昨日死掉的那个杀手,他依稀记的曾与涂善追劫过自己,昨夜来袭必是受涂善指使,涂善如此胆大妄为身后必定有人指使,只希望这一切早点让大人知道,也好早作安排。
天气炎热的很,众人一路饥渴难耐,前方出现了一个茶棚,众人赶紧下马急跑过去,蒋平是个水老鼠,平日里就在水里扑腾惯了,为护送太子,别说进水里耍了,这几日都在骄阳下暴晒,都快成老鼠干了。他大呼小叫地第一个奔了过去,嘴里喊着让小二赶紧上茶。
朝彰跟在他后面,看他急切的样子忍不住取笑道:“我说老四,你真是没用,你这个翻江鼠到了陆地上就快变成鱼干了你!”
“你有用,你有用你进来干嘛?”蒋平边反驳他边赶快招呼小二上茶。
“长幼有序,你懂不懂啊?”韩彰接着说,转头看卢方过来了,连忙故作殷勤地让大哥坐下,又对蒋平笑道:“瞧见没有,学着点。”蒋平懒的理他。
白玉堂过来和二哥四哥坐到了一起。
徐庆对卢方说道:“大哥,到了这马上就要进开封了,看样子不会有事了。”
卢方向来谨慎,看了一下四周情况说道:“难说,愈越是安全的地方愈容易发生危险,还是提防着点好。”
这时,小二把茶水送了上来。
阿敏睃视四周,发现展昭挺拔的背影正站在茶棚不远处,看五鼠都在牛饮,她站起身走到展昭身边,轻声说道:“展大人。”
展昭转过身,问道:“敏姑娘,有事吗?”
“展大人,有句话一直想对你说。”她眼里含着无限情意,脉脉地看着展昭,展昭以为她又有要事相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阿敏觉得有些羞赧,连忙低下头继续说道:“可是这一路上一直没机会。”
“什么话?”
“对不起,我怨枉了你,原来你不是杀太子的人。”阿敏万分歉疚地低声说着,经过昨晚一役,她再也不能装聋作哑地来掩饰自己曾对展大人造成的伤害了!她不能再逃避自己犯下的错误,她一定要堂堂正正亲口对他说出埋在心底的歉意,只希望展大人还一如从前,能包容她的一切。
展昭听了她说,淡然说道:“原来是这件事啊!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阿敏闻言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真的,你真的一点都不会怪我吗?”
展昭轻笑:“我为什么要怪你呢?这杀太子之人,别说你弄不清楚,就连我到现在也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可疑,不是吗?”
看展大人淡然的态度,阿敏感觉欣慰的同时又隐约还有些失望的情绪,展大人还是一如即往的胸怀豁达包容于她,他如果能责备自己一下,发泄一下他心中的怨屈之火,也许自己心里会更好受一些,阿敏黯然说道:“你说得没有错,每个人都可疑,包括我周遭的这些朋友。”
展昭疑惑地看看她,她不会连五鼠几人也在怀疑之列吧?
阿敏沉侵在自己的情绪中:“这也是我心里最痛苦的地方,这一阵子,我心里没有一刻安宁过,我觉得我的责任好重。其实我想要朋友,可是我又害怕朋友,害怕他们来伤害我,我也怕我会去伤害他们,我觉得我真的要崩溃了!”
“敏姑娘,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的难处就是了!”展昭明白这个柔弱的女子这些日子以来的担惊受怕惶恐不安,他真的不怪她。
“可是我不止一次的伤害你、冤枉你。”
展昭清朗温和的声音在阿敏耳边响起:“我是吃衙门饭的人,被冤枉的事情太多了,若是每件事情都放在心上,那岂不是活不下去了。”听展大人用淡然的语气说着如此心酸沉重的话题,他是经历了多少无辜的责难与屈辱才积淀成如今的泰然处之?
“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尽快将太子护送进京,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想。”
阿敏听完这话,心里五味杂陈,她以为,她在展大人的心里应该是不一样的,他们之间难道不能发生些事情吗?无奈地点点头:“既然你真的什么都不想,那我就放心了!”阿敏心里说不出的失望,无法再多说什么,只好默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