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寒风凛冽,仰天愁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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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的轰鸣声中我渐渐疲倦,睡意一点一点的侵蚀着我的意志力。身体累了,大脑累了,心,也累了。
共公曾一气之下撞断不周山的撑天柱,导致天向西南角倾斜。我冲动之下让邓小琼折断了我心灵深处的撑天柱,致使心灵的天坍塌。
天有多根巨柱,共公断其一根,天依然是天,高高的悬于头顶。我心一根柱,邓小琼折其一根,心塌落变得支离破碎。
无论如何都是我自己太过冲动,一切后果还得自己背负。无视校规必定作茧自缚。谁对谁错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的路该如何走。我们彼此以后是视若路人,还是继续玩笑。
不知不觉中我已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个女人的呼喊声将我叫醒。声音中带了些许不耐烦与厌恶,似乎很不喜欢有人在车上睡觉。
睁开眼看见车内空无他人,售票员阿姨就站在我身边。望望车窗外,啊!原来是到站了。
售票员阿姨双手叉腰,很不耐烦的盯着我:“小弟弟,我们到站了,你是不是应该到尾箱把你的破行李拖走呢!”
什么人嘛!不就是在车里睡着了吗,用得着这样对待乘客么,下次打死我也不上你车哒。谁是小弟弟啊,我堂堂高二学生一枚耶。破行李箱?怎么会呢,这可是我老爸今年刚给我买的好不好!
我有些鄙视她这个人的为人,讽刺的回了句:“花钱买罪受,下回步行回家更环保。今天这车坐得‘真舒服’啊!”
下车后如售票员所愿,我拉着自己的“破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取行李箱之前我记下了车牌号,邪恶的坏笑,心想:“下次再让我坐到你这大巴,如果发现你们再次超载,看我怎么……”
一万个不想吃饭,一万个没兴趣吃饭。失恋的人有心情吃饭才怪。被心爱的女生狠狠的扇一巴掌,还能正常吃饭可谓奇葩一朵吧。
距回家的末班车还有很久,不如就做个奇葩吃点东西填饱肚皮。常听别人说失恋的人对食物食而无味,老板把我点的辣子面端致我前,我用竹筷挑起细细一注品尝。我敢确信我点的这碗面盐放多了,并且不够辣。
且不谈面味如何,心情是更加糟糕,失恋中人事事不顺心。吃了面苦苦等车大半天,好不容易盼到车来了,我幸匆匆半拖加拽的把行李拖着往车小跑而去,结果车里一副鱼肉罐头景象。这哪是人车啊,拥挤成这样,倒有些像……
一路的颠簸终于回家了,恰逢这天外公八十大寿,妈去了外公家。家里的门全都上了锁,我又没钥匙,怎么进去啊!今天的“好事”还真不少,早知道会搞得这般狼狈,还不如事先给老妈打个电话,也好给我留个钥匙吧!
一个人蹲在大门口,无聊到陪着地上的蚂蚁玩儿。日薄西山,天空中晚霞通红,火烧云一朵朵。冬日里这样的天气是罕见的,尽管如此,寒意依然丝丝袭人。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裹了裹贴身的羽绒服,心头才有了些许温暖。无奈之下只能去伯母家暂住一晚,吃些最近刚杀的猪肉补补身子。
自从与邓小琼闹僵后,我的心思有些连自己都琢磨不透,没事就喜欢自己独自一人坐在卧室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或是两眼空洞的望着屋外的积雪。有些时候还喜欢自言自语,不知道自己跟自己说了些什么,时而欢笑,时而涕泗横流。
很多时候我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母亲看见我也就不住的叹气。有好几次想和我谈谈,由于太过忙碌也就有些力不从心。因此也就任由我做什么,她也没有说我骂我。
有些事情或许母亲明白,孩子的心事必需他自己去面对和解决,作为家长有些事不管会比管要好很多。自古就有“心病终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一说,我的感情问题必须由我自己解决,同时也需要她的解铃。
带着些许忧郁,恍恍惚惚的到了除夕。炮竹声声,家家户户好不热闹,喜气洋洋迎新年。白天我们一家吃了个团圆饭,然后叔叔伯伯们就给晚辈们发起了红包。钱的诱惑是十足地,面对那么多的红包,再忧郁的心也能开心起来,我也不例外。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除夕夜,绚丽的烟花划破长空直冲云霄。我的卧室窗户朝东南开,可以一览这副美丽的除夕烟花画卷。吃过晚饭的我就已早早睡下,不是太累,只是太过思念。本以为自己有了很多红包就不会太难过,然而当夜幕降临的那一刻起,不知是什么原因牵动了我的心。
这烟花盛宴我是喜欢地,从小就喜欢。只是少了一个陪我看烟花的人,一个让我动心的女神。静静的闭上双眼,听着隆隆的爆竹声,长叹一声:“小琼,我们还能从来吗?如果可以,我不再放肆。新年快乐!晚安!”
从小在山里长大,我什么都不怕。敢与野猪搏,敢与野狗斗。爷爷在时也就喜欢裹上一支土烟,死死的塞进烟斗里,把火柴嗤的一声划燃,点上火后就吧嗒吧嗒的抽几口,然后感叹:“你胆大,脑瓜子灵活,也算聪明过人。只是我们这个山村落后,家里穷。尽管你爸在外打工,但也就能勉强维持你读书。这些年也是苦了你啦!”
爷爷猛吸几口后,脸上洋溢着安逸的表情。接着感慨:“我们这村儿这么穷,不知道你长大后能不能找到媳妇儿。要是找不到,我能老赵家以后的香火恐怕……唉!不说了,不说了,太不吉利了!”
我上还有伯伯家的堂哥,下还有我弟。就算我没媳妇,他们总该有吧。爷爷仿佛当他们不是赵家人似的,他把太多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就连赵家的未来香火的重任也……
我怕只怕自己担不是这个重任。作教师,我可以放弃。唯独着香火之事,爷爷在天可是看着呢。其实爷爷走那年大哥已经有女朋友了,后来第三年就结婚生下了双胞胎,两女孩。他们夫妻就不打算再生第二胎了。无奈,我只能尽力试试。
正月初一的早上,我赖床,妈好说歹说都没把我叫起来。其实我觉得嘛,好不容易有个假期,不好好补补睡眠,简直是浪费光阴。外面太冷,窝在被子里暖绒绒的多舒服。
老妈还是不肯罢休,在我卧室门外苦口婆心的说着大道理,真是乐此不疲惫啊。她喊:“志强你倒是起来呀,今天初一,出去砍柴可以进财地。你去了可以让你读书成绩越来越好!”
我用力揉揉朦胧的睡眼,懒洋洋的一字一句道:“妈,你烦不烦啊!我成绩还需要多好才可以呢!难道要750分的总分考出760分么!您想也知道那真是见鬼了,谁若考到760分,不见鬼才怪!”
终于把妈镇住了,她“知难而退”,结果搬来了我爸。老爸气势汹汹一声河东狮子吼:“赵志强给老子滚起来,不然老子鞭子要吃肉!”
心里暗叹,这老爸像谁呢?我的性格没这么火爆吧,弟也没这么火爆啊!应该遗传了奶奶的基因,记得小时候奶奶也是这么“热情”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