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在你身边,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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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深秋时节,寒风掠过,漫天红叶飘飞。时近我的生日,虽清楚已临近爷爷的祭日,但终究是淡了。人死不可复生,活着的人又怎会徒增烦恼。
时间是无情的,它可以让你淡忘很多东西。失去的亲人,他们仿佛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人没了。自己也就找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告诉自己:“死去的那个人是现实中不存在的,那只是自己的梦而已。”
今年的生日与往年有些不同,父母没有给我打电话,耳边反而安静了不少。同学们忙着紧张的学习,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还记得我的生日。但也只是随口说句生日快乐就匆匆埋头学习。
老师曾说过:“世界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后来我也赞成这个观点,曾经的同学因为分别太久。即使碰面了,也就寒暄几句后各走各的路。现在的同学因为崇拜我非凡的学习能力,有时候说一堆冠冕堂皇的话。有事需要我的时候,他们就花言巧语讨好。似乎人世就这样,朋友建立在利益上。
习惯了看窗外阴晴不定,也便感到自己是孤独的。爸妈为了省点钱,我生日收不到他们给的礼物,过年也没有他们给的压岁钱。爸妈美其名曰:“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压岁钱,还过啥生日!想当年我们过得有多苦有多苦,重来不过生日。所以你都快成人了,别一天像个小娃娃似的只知道压岁钱、生日礼物!”
唯一没有那么虚伪的或许只有邓小琼了,她坚持给我送礼物。礼物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但小小的卡片有着来自她的无限祝福,我十分欣慰!她的生日多在寒假期间,我总想给她过生日,给她满满的祝福,然而有限的条件满足不了我的请求。
我呆呆的望着窗外好久好久。邓小琼坐在我后面用手指戳着我的后背,她有些好奇的问:“嘿!想什么呢?”
我转身面向她,坏坏的一笑,吟诵:“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她看一下窗外,感叹:“秋日?春朝?寂寥?嗯!是有那么一点点!”她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然后又恢复淡淡的微笑,扭过头来:“你喜欢秋?不像啊,据我了解你是忧郁一派的吧!”她有些半开玩笑的看着我,反复打量眼前这个男生,仿佛是在看一件罕见的宝贝一样:“嘿!我认为‘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更适合你吟诵耶!”
我扫视窗外之景,树叶红遍,百草枯萎。转而看向天空,又是阴天,阳光羞答答的时隐时现。故意暗示说:“何需伤怀,何需忧郁!你看那树叶红得多漂亮,你看那阳光多害羞!时间久了都认识了,大家都熟悉了,树叶的脸不红了,阳光也不害羞了。相处不是更容易,关系不是更亲密!说不定某天他们就在一起了,结婚生子了!”
她似乎不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天真的说:“你又在瞎掰了,树叶会脸红?阳光会害羞?谈何结婚生子?”
我贼笑:“这你就不懂了,这是拟人的修辞手法。不然怎么让事物更具吸引力和魅力呢!”
她超级鄙视我,吐吐舌头:“神人就是神人,就知道卖弄神语。我们这些凡人怎么会懂呢!”
自己仔细一想,邓小琼说得不无道理。本就是简简单单的喜欢嘛,我却把它复杂化了。对于一个心灵十分纯净的女生来讲,我的话显得是那么高深。神人就变成了神棍,…………
我终究是无法突破学校设下条条框框。喜欢邓小琼,却不能直言。我十分清楚,当我向她表白后,她不会自讨没趣去告诉老师。隔墙有耳是不敢忘的,邓小琼不说,我不说,不代表闻者不说。
虽然市一中的学员都是市级或是省级尖子生,表面看着会认为这里学生学风淳朴、待人友善。殊不知林子大了啥鸟都有,妒忌在这里是常有的事。我的第一宝座看似稳定,但其背后不知有多少人虎视眈眈。
市一中有着特殊的奖励政治策,所以这里的学生都希望与之执手。只要考试成绩居年级第一,学校将给予18000元的奖学金。若能取得省级前50名,学校则给予30000元的奖学金,另外还有政府给予的“211工程学院”保送及进入大学后学费、生活费、车费、电话费全免。
在金钱与大学保送的诱惑下,我的第一位置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都企盼着我出点差错,然后大权旁落。按学校的规矩,谈恋爱就要被开除。如果我向邓小琼表白,就会有人抓住了我的把柄,然后结果可想而知,开除!
简单的学校本是学习的地方,然而那些勾心斗角,让学校不再单纯。学校不再像学校,反而有些像后宫。充满着嫉妒,谁都想与211执手同行,谁都想与金钱、保送执手同行。唯我不想,人太出众,也便不慕名利。
邓小琼在后面向我吹啊吹,见我在思索着什么,就用拿着笔在我衣服上面画了一只超萌的猪头,下面附属三个大字“赵志强”。
我的后背痒痒的,伸手挠一挠。然后一下抓住她的手,讪讪的诡笑一下,转而装作很严肃的样子:“在我后面画了什么?快快老实交待!”
她吐吐舌头,调皮的笑着:“不告诉你!”
“咳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不老实交待我可要使出杀手锏了哟!”我将双手向她腰间伸去,可又突然感到这样不妥,毕竟她还不是我女朋友。手伸到一半便僵在了半空,然后立即将手缩了回来。
她知道我准备挠她痒痒,羞红着脸说:“就不告诉你!你可以自己脱下来看呀!我不怕你挠痒痒的!”
在无奈与失落的交迫中,我选择沉默。既然碰她不得,那就自制一下,冷却一下自己这颗澎湃的心吧。这么凉嗖嗖的季节,很适合秋眠。自从上次被班主任敢出教室以后,我就不敢上课睡觉了,不然…………
一个人玩比感无聊,手里一支笔,笔下一个草稿本,画啊画,也不知道自己在画什么东东。一个人撇着嘴,先画一个圈,圈中一个六边形,不会是个封印符文吧?然后在圈的五个不同地方画五根油条,呃……!????!!!把一根油条加一对眼睛,再加两个鼻孔,嘿嘿……!怎么不知不觉画了一只乌龟。哈哈……!我太有才了!
邓小琼的眼力实在太好,坐在我后面也能看见我画了什么。她皱着眉头:“鄙视你耶赵志强!多大的人了还画乌龟!有点出息可不可以!”
我牵强的笑着,感到太尴尬了,只能自圆:“这叫艺术,齐白石还画对虾呢!他咋就有出息!现在我画乌龟,以后就画王八,说不定比齐老画家更威名远扬呢!”
她一副很不懈的表情,淡淡的说:“就你!文曲星下凡,只适合考状元!可不是吕洞宾耶!威名远扬?臭名远扬还可以!哈哈…………”
听着她这话,我说不出的感觉。有酸楚,有痛心,有不解。一副似笑非笑的说:“只是无聊,随便画画而已,我自己也不知道在画些什么。结果就……成了乌龟!这是出乎意料啊!其实臭名远扬也不错啊!嘿嘿…………”
她感觉有些好笑,向我踹一脚:“你,只许承认自己弱智,不许反驳!”
对于弱智我还是有些敏感的,但终究无法对她生气。很想反驳她“我不弱智,你才弱智呢”,因为太爱她了,所以只能退让包容。我委屈的说:“我……我……!好吧!我承认我是弱智!”
她笑得很开心,因为是在课堂上,所以她没有大笑,因此她的脸红扑扑地。边笑边说:“嗯!真乖,你终于承认自己是弱智了!”
“……我……”算了,随她去吧,只是开玩笑而已!
被我忽略的老师有些生气了,恶狠狠的瞪着我,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话来:“某些人,别以为自己成绩出众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做人还是要老实点好!还有某些女生,还是要知道廉耻地,别一天跟那些吊儿郎当人鬼混,作为女生面皮要薄才可以!”
沉默………………接着沉默…………
不知不觉中,时光匆匆。已记不清自己走过多少个秋冬,窗外的叶渐渐枯黄。一天两天……,我们渐渐长大,有一天也会渐渐枯萎。说不出的爱,也就一天天向后延迟,今天说明天,明天说后天。却不曾想到,自己的一再耽搁让她渐行渐远。如果爱能早些说出来,她是不是就会选择我。
一个人的情歌,一个人默默的唱:
夜晚月光
照亮忧伤
是不是谁又对你说谎
哭花了妆
故作坚强
只怪自己当初的原谅
每一次听你诉苦到天亮
算不算在为你疗伤
你说我和他并不一样
会陪你看日落后的海洋
没有关系我们只是朋友
很多话我说不出口
让你开心让你幸福
我愿意付出所有
没有关系我们只是朋友
眼泪润湿了我胸口
不会放弃不会强求
一直陪在你左右
………………
夜晚来得总是那么的快。一天的劳累,终于迎来了睡觉的美好时刻。躺在床上,静静的回想与邓小琼相处的分分秒秒。想到开心的时候,就傻傻的笑了。想到伤心的时候,就泪流满面。
短短的一个小时,我却想了很多很多,五味杂成。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爱一个人却不能勇敢的说出口。一年半来,我爱了她一年半。从来都没有,从来都没有把爱说出口,她从来都不知道我爱她。
梦,进入梦。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开满了芬芳的野花。河水清澈见底,鱼儿双双对对的在水中嬉戏。水边站着一位菇凉,那背影似曾相识。我向她跑去,无论我怎么接近她都到达不了那个河边。她缓缓的转过身来对着我笑,然后跳进了河里,再也没有起来。我哭了,她是邓小琼,她……!突然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两眼湿润了。
现实中,对邓小琼的爱,说不出口。梦里,她林肯投河也不愿我接近她。为什么会这样?以后的以后,她选择了别人,拒绝了我。
睁着眼的时间总长于闭着眼的时间,白日的劳累让我渐渐入睡。梦虽让人伤心,终究是输给了疲惫。第二天醒来,不得不继续面对…………
一大早便又匆匆从床上爬起,看看室外,天麻麻亮。啊,怎么读书就这么苦呢。古人头悬梁,锥刺股,闻鸡起舞。还有个凿壁借光。当今年轻的祖国花朵们,还的继承优良传统啊。夫子曰:晨读记忆好,记得快,效率高。故,晨读继续流传,继续保持。但是,个个都……都……都像叫花子一般,一副无精打采的往教室“爬”去。
爬在桌子上随手拿出一本书来,再随便的乱翻着。一副要死不活的半睁着眼:“唉……!人之初,性本善。苟……”
突然被邓小琼打断,还补上两脚:“喂喂喂!严肃点好不好,一大早就要死不活的乱读,我都快被你安眠了!”(突然觉得她淑女?)
心情很不爽额,昨晚还伤心着呢,今天又一大清早就爬起来咯,犯困啊。很无奈啊,谁让她是我朝思暮想的人儿呢。只好揉揉惺忪的睡眼,然后使劲掐一下自己:“咳咳,窦娥冤,……!”然后没下文了,又开始犯困:“动幺动幺,听到请回答。小琼啊,你在我后面,再踢我几脚噻,我被瞌睡虫迷住了,好漂亮的瞌睡虫啊,我……我……”
她使劲掐我一下,摆出一副大小姐的样子,把我打量一遍:“一大早就喊冤,不晦气么!踢你?不知道力是相互的么!踢你我怕疼了我的脚。死猪一头,死懒!”
哎呀哈,竟然说我是死猪,闲来无聊,祛祛瞌睡,就跟她斗斗嘴吧:“你才猪呢,小琼,猪猪猪,嘟嘟嘟……”
旁边几位认真读书的同学的视线被吸引了过来,都笑嘻嘻的等着看热闹。邓小琼一点都不退让,直接娇声命令道:“赵志强,哼!你是一头猪,一头大笨猪,猪!不许否认,否则后果很严重的哟,嘿嘿……”
在她面前,我只能认输了。有些不情愿的应和她:“好!我是猪!你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大家用嘲笑的眼光看着我,没想到堂堂学霸怕邓小琼,真是没用。看完了热闹,大家又回归了学习状态,不然都玩完了,被老师抓到,后果可是…………
金秋已过,寒冬悄然而至。有人贪图温室的温暖,毅然决然地弃学;有人饱受贫困的束缚,依依不舍地与学海告别。我,家虽贫困,但上学足够。
学海之路坎坎坷坷,我虽优越,但太过贪图玩乐,懒字当先,不走就是一大祸害。
漫天飞雪,寒风呼啸。嗅着来自她的淡淡墨香,倍感神清气爽。我在这里坚守,邓小琼可知否“我在你身边,好爱你!”
一个人,一首小诗,一份温暖。严冬不再寒冷,酷暑不再燥热。
淡淡墨香微刺鼻,
玉齿乌眉粉桃衣。
功名利禄换云姬,
惟愿今世不离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