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训室的灯光亮如白昼，齐滨脸色木然的被锁在椅子上，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浸透了汗渍软趴趴的搭在脑袋上，整个人都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抽抽巴巴。
    “齐老师，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这次是不是可是说说你女朋友的事情了”林战歪着身子翘着腿斜着眼睛和齐滨对视，对于这号人，林战审起来就一招，以慢打快，往死里熬，不怕你不开口，就怕你说的太少，不够他乐的。
    “我”齐滨缓了口气“我没女朋友，你别污蔑我，我承认，我就是利用网站约点漂亮女孩，这也就是个耍流氓，你们别想给我瞎按罪名”
    “污蔑你？”啪的一声林战狠狠的在桌子上磕了下杯子，冲过去揪住齐滨的后脖领子紧紧勒着“我污蔑你？齐滨你好意思说我他妈还不好意思听呢，说，安小慧怎么死的，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以为你跟女学生那点子猫腻别人不知道，真当我们警察是傻子啊”。
    “我。。我。。。我真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她怎么死的，你别胡说八道，我可以请律师，对，我要请律师”很显然齐滨已经被林战逼的崩溃，他也不想想他跟殷晴这几天的所有聊天记录早就被记录在案，IP地址一目了然，更不要说在宾馆还被抓了个现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齐滨就是死活不开口，审训的人员到是换了一拨又一拨，自从抓了齐滨开始，林战就下命令让全队的人轮番轰炸，不怕熬不死他，虽说现在不充许刑讯逼供那一套，但是刑法里可没说必须得让嫌疑人睡觉，这没日没夜的问，给吃给喝给撒尿，就是不给他睡觉，好人也能熬到废，更何况还是那本来就心里有鬼的王八蛋。
    “林队，我们现在确实还没找到齐滨杀害安小慧和金莎的直接证据，如果齐滨一直不开口怎么办”
    “慌什么，他就算做的再利索也总有线索留下来，申请搜索令去他家搜，他家要是搜不到就去他爹妈家，法网恢恢，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天衣无缝这一说”把事交待给梁博，林战就带张大海去了美院，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补充完整的证据链，要是找不凶器和第一案发现场，再说什么都白扯。所以当他接到顾小白的电话的时候，林战简直是蹦起来抱着张大海的脑袋亲了好几下，害得美院里的老师们各应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快说，那个跟安小慧吵架的女人是谁？”
    “林队，你别急啊”顾小白一看林战热的满脸汗，特会来事的递过去一杯凉白开。
    林战大手一挥，两只眼直直的盯着顾小白，把人看得发毛，别说喝水了，他现在连坐下的心情都没有，更不要说为了赶回来还假公济私的闪了一道的红色警灯。
    “你可墨迹死我了”卢晓上前隔开顾小白说道“我，小白，谷子哥，我们仨把所有会展当天在视频里出现在人挨个排了个遍，一个一个的问，安小慧出事那天到底有谁看见跟她吵架的女人是谁，结果还真是黄天不负苦心人，我…。”
    “我们终于找到了目击者，当时那女孩子内衣不舒服想找地方整理一下，碰巧就躺在安小慧的斜对面，要不是因为她是警校的学生，接受过观察人相的特殊训练，早就把当天的人脸给忘了“还没待卢晓说完，顾小白就急于表现的接了话茬并直接把画像递给林战，气的卢晓抬腿就给了他一脚。
    “陈娇娇，有人找”
    “哎，谁啊”陈娇娇匆匆忙忙的下楼，却看见林战和一个没见过的女孩站在大楼门口，顿时止住了脚步“林队长，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关于安小慧的案子我们有些细结需要跟你核实，希望你配合”殷晴面上笑的一脸温柔，可是眸子里却流露出凌厉之气。
    “哦，好”
    雨后的校园，空气中淡淡的草木味道，青石板的林荫路上偶然被风吹落几滴水露，随着微湿的凉意林战不觉想到那日晨光下与殷沐的相携相依。短暂的溜号后林战的目光紧紧的锁在陈娇娇的身上，每当殷晴寻问她为什么和安小慧发生争执的时候，陈娇娇总是含糊其词避而不答。
    “陈娇娇，齐滨这个名字我想你并不陌生吧”林战定住身形突然问道“你明知道殷沐的妹妹是警察，所以故意告诉他你和安小慧认识，并且把“起源”的内幕透露给我们，目的就是要让我们查到齐滨头上，我说的对吗？青衣客”。
    看出陈娇娇眼中明显的诧异殷晴开口说道“我们查了给齐滨微薄留言的每一个人的网络ID，找到你并不困难”
    “那能说明什么，我…。”陈娇娇颤抖着双手死死死的拧着衣摆，青白的雪纺套裙涸出汗色“我刷微博的时候偶然看到的，就留言了，怎么了，不行吗，你们不要抓不到凶手就要诬赖我”
    “哦？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齐滨的手机里会有你的照片？”
    “我…我…。”
    “行了，陈娇娇了，以目前的情况看，我们有这个权利要求你跟我们走一趟了”说着，殷晴上前把陈娇娇的身形虚困在胸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她…。她该死，她该死，她们都该死”说到这陈娇娇像发疯了一般撞开林战向校门口跑去，可是陈娇娇没有料到等待她的不是自由而是闪烁着灯光的警车和手铐。
    原来陈娇娇和安小慧真的是同学，但是她们之间的关系却并非就如陈娇娇描述的那样瓷实。
    16岁的安小慧不堪忍受父亲的家暴在生日那一天的午夜纵身一跃就从江桥堤坝跳进冰冷的江水之中，本以为自己的贱命就此结束，却没想到被失恋路过的金莎所救，从此两个女孩越走越近，如胶似漆的友谊在某个黄昏慢慢发酵出禁忌的味道，当19岁的金莎用手指慢慢伸进安小慧下体的时候，安小慧分张大腿心甘情愿的为金莎献上完整的自己，初夜的疼痛迅速被恋人的爱抚抵消，那是的她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可是好景不长，漂亮恬静的安小慧在大一的时候就被她的班主任齐滨盯上，并且在齐滨的生日当天被他灌醉带进了宾馆。对于这件事的发生安小慧不是没想过对金莎坦白，但是齐滨手上的性爱录像却让安小慧彻底绝望了，从小的家庭暴力已经让她行程了怯懦的性格，对待这种男人安小慧完全不敢反抗，背叛的苦果每日每夜的啮噬着她破碎的心。
    但是这些远远不够，齐滨就像个用不知足的饕餮，随着时间的推移齐滨对日渐枯萎的安小慧早就失去了兴趣，就在安小慧以为解脱的时候，齐滨却把安小慧当成自己猎艳的工具，就像外表美丽内在腐烂的食人花，随时帮他捕食周围漂亮的所有生物，陈娇娇就是其中之一。
    于是安小慧就利用陈娇娇对自己信任，把人骗到了齐滨的家里，并在齐滨实施强奸的时候站在一旁录像，没人知道安小慧当时的心里，陈娇娇只知道她被她毁了，彻底的毁了。
    同样被录像威胁的陈娇娇也没有报警，不同的是，她也没有想安小慧一样选择助纣为虐，而是利用齐滨短暂的宠爱选择了复仇。
    金莎就是她第一个要解决的女人，安小慧不是在乎金莎么，不是爱她么，那她就要让金莎一样也尝尝被人强奸的滋味，也让安小慧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于是你就杀了金莎？“
    “林警官，杀人的可不是我“此时了陈娇娇哪里还有林战初见她时的羞涩可人，冷漠的神态分明就是具行尸走肉。
    “我就是把金莎引到齐滨眼前打了个照面，别的。。。“说到这陈娇娇突然笑了“可惜呀，齐滨就是个急色鬼，本来金莎是怀疑我跟安小慧有一腿的，在漫展哪天还偷听我们说话，没想在我离开的时候她竟然跟了出来，几粒安眠药就迷晕的主，还想提女朋友出气，真是可笑“
    “然后呢？“
    “然后？“陈娇娇愣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然后我就告诉安小慧金莎被齐滨带走了，睡了，结果安小慧这个婊子还真傻了吧唧对我冲到齐滨家里了，不过很可惜呀她哪里是齐滨的对手，竟然还扬言要报警，激的齐滨要杀她灭口“说到这陈娇娇突然沉默了半晌“于是我就递给他一杯混有乌头碱的白开水，让她给安小慧灌了下去，齐滨一看安小慧死了，吓得那傻逼样，“陈娇娇轻蔑一笑“跪下来求我，让我不要说出去，让我帮他出出主意，根本就不知道水里的毒是我下的，还以为安小慧被他吓得心脏病发，“
    “金莎呢“林战问的很平静，故事听到这，他已经没有再去批判对与错的心力
    “很简单，几句枕边风的事，齐滨有糖尿病，他家从来不缺胰岛素，随便几针，什么都搞定了“说完这句话的陈娇娇突然哭了起来，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