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酒香迷醉女儿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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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云韶低头吃茶的模样,太子妃不由想起那位俊美无双的静王来了,心下不住感叹起来,想起自家太子来,心头也是十分甜蜜。
一个是,九宵神君作男魂,
一个是,地狱阎罗好杀生。
冷郎玉君一相逢,
当真是上天把那姻缘成,温暖谁人,沉静谁人?
却说这里是一片和谐,书房里似乎也没了早上针尖对麦芒的气氛,想来如太子谨慎机敏,自然看出了秦寰对自己的疑心有所不满,特意敲打了瑜王。
瑜王一向是个哥哥出主意他便在前头冲锋陷阵的主儿,太子都这样说了,他自然再不敢放肆。
“江南赋税,尔等以为如何?淮南王这可不是第一次要求削减贡品了,原先是孤瞧着不是怎样的大事留给驳了,如今却是洪涝害人,轻易驳不得。”太子揉揉眉心,似乎有些困倦。
瑜王道:“自然要减,只看如何减了。”
秦寰不语,只是和苏昭然对视了一眼,关于江南贡品的事,他已经把想法和苏昭然说过了,由他来说给太子想来太子要放心的多。
果然苏昭然提出建议之后太子大喜,解了一桩心事,便也不谈事儿了,笑道:“等会儿打发人去请文若、子明、仲芫,晦须来,让他们来见见新王妃。”
秦寰笑而不语,几人便出了书房。
太子妃知道了立马带着云韶过来了,笑道:“方才见来福去请东宫的几位臣子了,臣妾想着都快到晚膳的时候了,便让人去备饭了,等会子把酒窖里的花雕拿出来可好?”
太子更加满意开心,更觉太子妃贤良淑德,抚掌大笑道:“果然妙桐最知道孤的心思。”
瑜王和苏昭然少不得要凑趣儿跟着夸上几句,有的没有的话也说了一大车,太子妃掩面低笑,却仍是不忘让人引他们去正堂用饭。
云韶瞧着心中赞叹,他曾听李延昭提过这个太子妃,话说靖元十年的时候,正是争储最严重的时候,就连秦寰也被派到西戎去了,兄弟几个斗得跟乌眼鸡似的,一言不合便是你死我活。
可是碰见了太子妃无不收敛锋芒,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声大嫂。其他几个王爷后院频频出事,唯有太子府跟个铁桶似的,一个细作都插不到后院里去。这个程度已经让云韶新生敬畏了。
秦寰理所当然地站在云韶身边,翻飞阔大的广袖下,两只手悄悄地握在一起。
众人见了少不得又要打趣一番,只是没了那硝烟弥漫的味道,云韶心想:毕竟是一母同胞一处长大的亲兄弟,还有苏昭然在一旁说好话,也不至于怎样不好,充其量不过有些忌惮罢了。
这时候都指挥使司慕清华,提刑按察司陆少千,工部侍郎黄忠,礼部右侍郎萧远便来了,三人便是太子口中的文若,子明,仲芫,和晦须,也是东宫臣子。
其中黄忠已经年近五十,其余人等瞧着不过二十五岁上下,极为年轻。
慕清华生得一张娃娃脸,更显稚气,不过眼眸中却有着不符合外表的深沉,仿佛谁被看了一眼瞬间就会结冰似的。
几人行礼,黄忠捋着自己的胡子笑道:“殿下大婚时老臣身子抱恙,便没有前去观礼,便在这儿见过王妃了。”
云韶微微抬手,淡笑道:“黄大人免礼。”
见他风华气度皆不逊色京都中从小培养大的贵女,黄忠心里不由感叹秦寰幸运,不仅太子没了对他的忌惮,而且还得了这样一位夫胥。
“除了在南疆镇守的赫连和独孤,咱们东宫的人都到齐全了,咱们快坐下吃席罢,我才从马场下来,肚子早就饿了不行了!”陆少千揉着肚子,催促众人落座。
又是一阵笑闹,众人落了座,令云韶吃惊的是,太子妃萧氏整了整宽大的衣袖,施然落座,笑得自然雍容,没有分毫别扭,显然是做惯了的。
云韶拢拢衣袖,乖顺地坐在秦寰身边,看着几个人把酒言欢,云韶不免有些思念李延昭,又没个可以说话随意损的人,云韶就有些心烦。
秦寰似乎看出他的心烦,只在桌下暗暗牵了他的手,轻轻地捏了捏,以示宽慰。
黄忠举起青瓷杯盏,笑道:“老臣敬静王妃一杯,王妃如此风姿绰约,出尘绝艳,王爷当真好福气。”
云韶不过略略低头,笑道:“黄大人谬赞了,云韶不过蒲柳之姿,哪里当的上‘风姿绰约,出尘绝艳’倒是太子妃娘娘端庄雍容,大方优雅,云韶望尘莫及。”
太子妃掩口笑道:“这孩子真真是会说话,三弟,好好瞧瞧你媳妇,多会说话,哪像你,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桌上之人哄堂大笑,苏昭然拍着桌子,笑道:“娘娘这话说的形象,文渊,你可服气?”
秦寰唇边扯出浅浅的一抹笑,“臣弟不善言辞,自然服气。”
男人们自然推杯换盏,云韶也躲闪不及,被灌了几杯后劲极大花雕,几杯黄酒下肚,脑子登时就有些不清醒,看人都有些恍惚,身旁的人英俊飞扬的眉眼也渐渐没了高低。
秦寰半揽着喝的晕乎的云韶,笑道:“我家王妃不胜酒力,我还是带他先回去了,免得酒后失态,吓坏了哥哥们。”
太子自然欣然应允,云韶醉了腿软,一双手死死地揪着他的衣襟,脸若桃花粉红,唇若朱砂娇嫩,眼波流转之间媚态横生,媚若塞北王蔷,美赛唐宫杨妃。秦寰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将人抱在怀中,用狐裘挡的严严实实,再不让别人窥得半点绝代风姿。
“寰……寰郎,咱们这是去哪儿?”清亮非常的一双眼眸紧紧地盯着秦寰,似乎含着整片星空。
秦寰伸手轻抚他的眉眼,温声道:“咱们回家。”
“家……?”云韶眼中露出些许迷茫的神色,而后闭上眼,喃喃道,“我没有家,寰郎,我哪儿也不去,我没有家!”
说着便挣扎了起来。秦寰恐他摔倒,连忙抱着紧了些,上了马车之后便低下头吻了吻怀中之人的眉心,“从今往后,静王府便是你的家。”
云韶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枕着一双强有力的胳膊,靠着那厚重的胸膛便沉沉睡去了,口中似乎还呢喃着:“家…家…我似乎无根浮萍,哪里来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