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桑从医院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期间有护士来给他换过药，也是一句话没说就进来，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
    他昏沉着头，熬到中午，直到有一个护工给他端来饭菜，他默默喝汤，护工就坐在床边的木椅上织毛衣。
    突然，陆桑想起了每天要定点在林创饭菜里掺药的事，他面色变得青灰，汤勺也握不住地从半空中直接掉进碗里，溅出大片的汤汁。
    正在织毛衣的阿姨吓得漏了一针，不满地嘟囔道：“作死啊！”
    陆桑像是没有听到，直直地瞪着阿姨问：“安排你来照顾我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阿姨翻了下眼皮，“什么怎么样？听说包扎完就直接去上班了呗！”
    陆桑永远抓不住重点，“我是问您当时看到他时感觉到他的神情有没有异常？”
    “没异常啦！你快点喝完，我收拾好了还得去下一个病人那呢！请个普通护工还这么多问题，家里有保姆又只把汤送到门口让我来伺候，把我们当什么了？那么挑剔就带一群佣人过来照顾呀！”阿姨好像遇到了烦心事，唠叨起来就没完没了。
    陆桑捕捉着话语中的几个细节，终是无力地闭上了眼，对阿姨说：“你收拾吧，我吃饱了。”
    阿姨说了句“有病！”，就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东西出去了。陆桑直起身靠在床头上，看窗外的景色。
    浅蓝色的天空上金色的太阳，青绿的树木草地，草坪上几个小病人在父母的陪同下玩耍，还有一些老年人在小道上散步或是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纵使画面再安静和谐，陆桑也笑不出来，自己奢望的好日子似乎是到头了。
    林创是晚上八点左右来病房看陆桑的，他脸上有部分的擦伤，神情也很疲惫，在看到陆桑的那一刻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话又憋了回去，沉默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垂着头用手按摩太阳穴，气氛很诡异。
    很长很长时间后，陆桑开口了，“你早就知道我给你的饭菜里放药了？”
    林创点头，“嗯。”
    陆桑痛苦地继续问，“什么时候？”
    林创对上他的眼睛，“在你回来的第二天，张畅就告诉了我全部的事。”
    “呵，那你为什么还留着我？”
    “不知道，可能我比较喜欢这种刺激的，每天都时候在谎言里的日子。”
    “那你还真是贱，早知道我就不装了。”
    “说起贱，陆桑，和你比起来我还真是甘拜下风。”
    “你什么意思？”陆桑紧张地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针头就那样刺穿了血管，还在继续输入的点滴让他的手迅速肿了起来。
    “什么意思？”林创直接粗暴地扯开了陆桑上身的病号服，那些丑陋的伤疤全都暴露在空气中。
    “我以为你有多清高呢！以前是嫌弃我太温柔了？你更喜欢被虐，被践踏，像奴隶一样的性生活呗！你早说呀，早说我就能满足你了。”
    “我。。。”陆桑刚想解释，林创就俯下身，挑起他的下巴，“不过现在也不晚，你求我呀！就像求那些之前上过你的男人一样！”
    四目相对的时候，谁也没有丝毫让步地闪躲一下。
    “我求你了。”陆桑突然笑了，拔掉手上的针头，双手紧紧缠住林创的脖子，舌尖流连于他的耳垂和脖颈，“主人，我求你了，求你蹂躏我，鞭打我吧！主人。”
    林创熟练地解开领带，将陆桑的双手捆绑在床头的栏杆上，边解衬衫的扣子边问：“怎么样？你之前一次是多少钱？我可以给你个高价，只是看你能坚持多长时间，可别让我失望！”
    陆桑满脸堆笑的谄媚模样看上去即别扭又让人心疼，可说出的话却恶毒的带刺：“最高的给过五十万，我可是那家要价最贵的，当然你也不缺这点钱。我才怕你坚持不了多少时间呢！别人起码都得玩两个小时，各种花样我都可以配合，不知道林总你出多少钱，玩多长时间呢？”
    林创正在脱衣服的手猛然停住，甩手狠狠给了陆桑一耳光，“陆桑你他妈真贱！除了这张小白脸你还剩什么？”
    陆桑缓缓抬起被打的脸，手轻易地挣脱下来，揉了揉肿起的地方，”知道我只剩这张脸还下手这么重，你是想害我失业吧！话说回来，你又有什么？不就是被领养时运气好了而已吗？说到底，你还是个强奸犯的儿子。你猜，你亲妈要是知道你现在生活得这么人模狗样，心情该有多复杂，她到底是该诅咒你呢？还是会攀附你？“
    林创被彻底激怒，抓起陆桑的头就向墙上撞去，陆桑也不傻，在快要撞上的时候两手拉住林创的手一旋，改为林创的胳膊”砰“的一下砸在墙上，他还没来得及逃脱，林创就抬起膝盖猛地撞向他的肚子，陆桑感到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也不忘下脚狠狠踩在林创脚上碾压，嘲笑道：“你打吧！最好把我打成像你一样的跛子！”
    林创用手掐着他的脖子，他现在真的很不想听陆桑那一字一句像钢针一样的话语，“你以为我不敢吗？是不是打断你的腿，你就不会出去浪荡了？”
    陆桑被掐的满脸通红，青筋也暴出额头，断断续续地说：“打断了。。。你就。。。就必须。。。对我。。。一辈子负责。。。”
    林创松开手，起身离开，“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