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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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后记(上)
半夜醒来,不出意外,床的另外一边又是空的,初秋的季节,李忘风已经觉得有丝丝凉意侵袭,把空调调高几度,仍然觉得周身清泠,人真的是种贪婪的动物,原本以为只要那个人留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就可以了,可是真的这样了又忍不住想要的更多,渴望他的体温,想要时时拥他入怀。
轻轻的叹了口气,抬头正巧望到床头的台灯,平时不明显的一个小缺损,这时看来格外的显眼,这原本是曲禾买的,自己买下这房子后一直摆在那里,有一回自己喝醉半夜起床喝水,不小心撞翻,磕掉了一个角,也有想过再买一个一模一样的,可是沾染上那个人的气息后,对于自己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无论是多么相似也终究不是原来的那一个,所以最终它还是呆在了原来的地方,只是缺了一个角,所幸不是太明显。
现在从这个角度去看,缺了的角越发的鲜明起来,用手细细的摩擦,琉璃的材质碰到手指有些刺疼,稍不留神,手指便浸出一抹红色,小小的刺痛很快的从手指晕染开来,慢慢的抵达心底,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低头看着手指上新添的伤口,抹去上面的血迹,细小的伤口已经记不可寻,只是皮肤仍然记得那种疼痛,就如同他和曲禾现在的关系,缺了角的琉璃,几不可寻的伤口,可是终究物是人非,创口已经愈合,记忆中的疼痛还依然鲜明。
不知何时,窗外刮起了风,卷起的沙砾轻轻的敲打在窗子上,似一曲忧伤的旋律。
虽然是初秋,但是夜晚还是有点寒气,走出卧室,果然在客厅的阳台上看到了沐浴在夜色中的身影,走过去,果然如前几天一样,满地的烟头。
看到这些,李忘风又一次心生退意,每每看到曲禾有这种自我保护的姿势蜷缩着,眼底有着浓的化不开的哀伤,李忘风就觉得有一把无形的刀在凌迟自己,只是在无地自容的同时,也知道这个人已经深入骨髓,融入了他的血脉,自己不能剔除出去,因为那已经是他的生命,所以自己只能小心翼翼地呵护,却也看着他的痛苦无能为力。
只能放任自己也痛彻心扉,仿佛只有自己比他更痛苦,才能让自己得到一点点的救赎,只是这种感觉太绝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可是无论如何李忘风都知道自己不会主动的离开,因为尝试过那种温暖,又有几个人舍得放手。
所以这一次就让自己去付出,给予自己的所能给的,而曲禾,这次就让他什么也不做,只要呆在原地就好,亏欠他的一点点的弥补,破碎了的就重新揉合,哪怕已经没有了原先的形状,只要结局是完美的,那就浴火重生一次又何妨。无论多久,无论多难,没有时限,没有底线。
把手中的外套轻轻的披到他肩上,看着曲禾牵强勾起的嘴角,李忘风慢慢的撇开眼,心痛的感觉正在腐蚀他,他怕自己再多看几次这种笑容就真的会忍不住离开。
“起风了,进去吧,时间长了,怕又要感冒了,乖,不早了,去睡吧。”
“好。。。。。。”
第二天,曲禾忙完手中的工作,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躺在办公椅上,脑中有浮现出了李忘风昨晚绝望的眼神。他知道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既然决定了要重新在一起,就一定要忘却过去的种种,可是伤口太深,无论自己怎么迫切的想忘却,它都在那里,时不时的在午夜梦回时发作,鲜血淋漓。
懊恼的捏了捏眉头,闲暇时无力的感觉再次袭来,转动手中的签字笔,思索还有些什么事没干,像这样每天加班很晚,回去之后又相顾无言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好一段时间了,烦躁的挠了挠头发,扔掉手中的笔,准备下班回家。
刚刚关好办公室的门,手机的铃声便咆哮着:“我是贱人,我是贼人……”,丹尼尔的专属钤声稍稍的愉悦了一下曲禾烦闷的心情,不过这厮最近正和李进同学你侬我侬,怎么会有空来电话。
思索的同时,也接起了电话:“怎么样,喝一杯?”
犹豫了一下,觉得回去也是相顾无言,索性便出去放松一下,便一口答应了:“好……”
“那好,老地方,不见不散……”耳边传来嘟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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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还是老样子,只是摆设有明显更新的迹象,曲禾对这里很熟,因为当初李忘风便是在这家酒吧的后巷救下他,之后便了无音讯,当时自己为了找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混迹于此,只是如今的自己已不复当年的期许,就连每日与他同床共枕都没有了激情。
曲禾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过,李忘风现在之于他都没有一个界定,不知道该怎样去诠释,他就好似自己身上某个闲置的器官,留下是平平无奇,但切掉却是切肤的疼痛,唯一不可否认的是,它也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酒吧里灯光很暗,歌手低哑着嘶吼着伤感的情歌,阴郁的气息弥漫着,曲禾自嘲的迅速溶入其中,心情也跟着郁卒起来。
吧台的角落,丹尼尔挥手示意曲禾过去,让曲禾意外的是,护食的丹尼尔会让李进来这种地方接触花花世界,转性了?
走过去的时候,丹尼尔正凶狠的瞪走第三个企图搭讪他家李进的人,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转眼便对上曲禾了然的眼神。
摸了摸鼻子,示意曲禾坐下,开了瓶啤酒递给他,看了眼自家媳妇,又不爽的瞪了眼由禾:MD,良宵苦短,这个时候就应该是自己抱着媳妇在家耳鬓厮磨,而不是为了一对别扭鬼在这边收拾烂摊子。
“哎呀,好伤心,丹尼尔,你如此有了新人忘旧人,就真的好吗?”夸张的捂住胸口,毫不吝惜的赏了他一个媚眼,成功的看到丹尼尔瞬间变色,立即窝到李进那边演忠犬去了。
不甚其烦的李进,熟练的掐了他一把,只听到一个“啊”字,叫得那是个抑扬顿挫。同时丹尼尔同志也安静了,只是那幽怨的小眼神,看得曲禾那是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