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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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每个人的心底都有那么几段挥之不去的感情和记忆,而这是属于她的一段柳楚楚的故事。
柳楚楚的爱情,柳楚楚的过去。
因为藏得太深,压得太牢,不敢泄出丝毫,深怕相思如潮,汹涌决堤。
那一年,他二十二,她十七,正是青春明媚,情愫初动的年华。
如果不是遇见他,她不会知道,世上有一种爱情,连触动都会痛彻心扉。
不会知晓世上原来有这么一个人,只要一想到,就会酸楚盈怀。
却宁愿疼着,痛着,却不愿抛弃,或许,他注定是她一生的劫。
相识的那一年,他大二,她高一,他是她的学长。
对柳楚楚而言,凌思辰,这三个字,早已刻在她心底深处。
每每听到八卦集中在谈论他,她也潜移默化地悄悄留意他,但却没有勇气进一步靠近他。
她,总是安安静静的,不多话。
但因为天生温和的性格,容易被吃定,但柳楚楚总是一副不与人斤斤计较的态度,宽容的心对待别人,以至于别人得寸进尺。
暗恋一个人的情悸,花开与花落,也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故事,原本,他们的人生,不该有交集。
那是一次意外吧,在上完体育课的某天,值日生把归还体育器材的工作推给她,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们早就走得无影无踪了。
所以,柳楚楚只好在大太阳底下,一个人吃力地搬着笨重的器材。
路过的凌思辰,仅仅瞄了她一眼,毫不犹豫地上前接过她手上的负担,代她送到体育用品室,柳楚楚踉跄地跟在凌思辰后面。
那天,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白色的T恤。
很少有人能将黑白两色穿得那么完美。黑的,深沉、性感、高贵。白的,纯净、天真、优雅。
他长得极其俊秀,眉目如画般,他的气质很干净,像贵族,那微微上扬的清眸,又为他添了几分腼腆。
猝不及防,凌思辰突然停下脚步,想东西太入迷的柳楚楚反应不过来,直接整个人就往他背上撞去。
凌思辰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地露出了宠溺的微笑,大手揉了揉柳楚楚的头
「你一个女孩子搬这些东西太吃力了,下次多找一个人帮忙,知道吗?」
说完,凌思辰早就转身离去了,独留怦然心动的她呆愣在原地,好久好久……
从那次以后,奇怪的是,柳楚楚打破自己的矜持和胆小,开始有点变态地对凌思辰痴狂起来,凡是有凌思辰出现的地方,都会有柳楚楚这一号人在。
大学生活就是精彩,时不时的会有一些校庆活动。
这次,像往常一样,柳楚楚来到学校操场看凌思辰的篮球比赛。
他打篮球的时候可以看见她在场下冲他拼命的招手,他视而不见,她却把手招得更欢,场下喊他名字的女生不少,不过她的声音最为嘹亮。
他这时才懊悔,原来第一次看到她那温柔娇滴滴的都是表象。
他看了她一眼,突然发现,原来那么小的小鸟,小小的身子,却能迸发出惊人的能量。这是第一次他在球场上失神了。
比赛完了,柳楚楚屁颠屁颠地跑到凌思辰面前,她小声问他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吧。」
他顿了下,然后说
「不记得了。」
他回答地很老实,他确实不记得她的名字了。
不对,好像她从来没有告诉他,她的名字。
她脸上流露出一丝失落,不过,但很快便烟消云散了。
她从身上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小便利贴,撕下一张,在便利贴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后递给他。
白纸上写着柳楚楚三个大字。她的字体很好看,可以看出小时候一定用功地练过写字。
她的手却是冰凉凉的,她把纸拿给他的时候,手指不小心滑过他的手心。
只划过一次,他心里激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不过这感觉却被他刻意忽略了。
慢慢的,凌思辰和柳楚楚开始热络起来,而凌思辰也是打从心里喜欢这个天真可爱纯真的女孩子。
但对于柳楚楚的感情,他一直跟她强调只是把她当妹妹看待,但柳楚楚似乎每次都扮傻,当作没听到。
那是一次凌思辰开的头,大家到海边去烧烤,柳楚楚充当一个跟屁虫也跟了去。
因为认识的人只有凌思辰一个人,所以柳楚楚无聊地躲在一个角落玩水。
她正一个人想得出神,连眼前有人挡住她的阳光都没有发现,等她抬头,凌思辰已经近在咫尺,害她心里落了一大拍,
怔怔的后退一步,她捂紧胸口,咬着嘴唇,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凌思辰已经脱下他身上的外套披在柳楚楚的肩上
「海边晚上有点冷,看你冻得全身都是冰的」
柳楚楚有点恍惚,外套贴在她的身上,还带着他的体温。
她抬头看了一眼凌思辰,光裸而坚实的背脊,逆着光,有一道浅浅的轮廓,仿佛真是电影里救公主于水火的骑士,
那么温暖动人,摄她心魂,那一刻,她的心脏仿佛都灼烧起来。
气氛也刚刚好,两人那么深的对望,如果没出差错的话,按照剧情发展,
下一秒,两人应该吻得难分难舍的。可是。。。。。。
天公不作美,雨滴就那么噼噼啪啪的滴在他们的身上,接着,一阵喊叫,一阵乱跑。
一大群人在度假村躲雨,她站在门外一边拍着湿的衣裳,一边跟凌思辰叽叽喳喳
「凌思辰,出门前你有没有看过天气预报」
他丝毫无愧疚感的悻悻地笑笑
「好像忘了这事了……」
顶足像一个调皮的大男孩。
柳楚楚失望的蹲在地上,嘀嘀咕咕的惦念着
「还以为有浪漫的两人世界呢,这该死的雨。」
凌思辰盯着生闷气的柳楚楚,大概知道她不开心的原因,心里有股莫名的高兴,这女孩,真是让人狠不下心来。
凌思辰半蹲在她面前说
「起来吧,再陪你玩一会,你做主,这可以了吧」
柳楚楚蹲坐在地上,低着头在心里暗暗地偷笑,然后她向凌思辰伸出手
「拉我起来。」
这人,得寸进尺!凌思辰不想理会她。
「如果不拉我起来,我就不走了。」
「真幼稚。」
她朝凌思辰挤眉弄眼
「我只在你面前幼稚呢……」
凌思辰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伸过手一把拉起她
「走吧,柳大小姐。」
她拍了拍屁股,然后朝凌思辰展颜一笑
「那就带路吧,小辰子——」
凌思辰走在前面,他的衣服也都淋湿了,头发也是湿淋淋的,
几滴雨水在发间滚动。她走在他的身后,看着凌思辰的背影,觉得整个心都是满满的,
处于恋爱中的女人有些神经质,而她则更严重一点,直接神经错乱了。
哪怕是凌思辰一个细微的动作,她都会被萌得不可收拾,
就像现在,即使被淋成落汤鸡的凌思辰,她也觉得他野味十足,诱惑力颇大。
「快点。」
凌思辰走在前面催促道。
「等等我——」
她跑上前去,然后拽上凌思辰的手臂
「咱们一起走吧……」
凌思辰轻微地叹了口气,然后抓上她的手腕。但是她却扳过凌思辰的手,
然后拉起他的手,让他的手和她的手十指相扣,弄完后,她冲他笑
「这样比较浪漫一点。」
凌思辰看了她一眼
「你无聊的事情还真多。」
她厚着脸皮
「我只对你无聊呢……」
「一个女孩子,脸皮那么厚,害不害臊?」
凌思辰宠溺的点了点柳楚楚的鼻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这样厚脸皮的。」
柳楚楚一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态度看着凌思辰,希望得到回应。
凌思辰一听,身子一颤,烦躁的挣脱柳楚楚与他十指相扣的那只手,
一个人转身离开,只有柳楚楚傻傻的呆在原地。
要是以前,她绝对会往上嬉皮笑脸的道歉,然后当作刚才的事情没发生,继续厚脸皮的缠着凌思辰。
可是,如今,她似乎觉得有点累。
算了吧,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再加把劲吧。
爱情,往往都会让人失去理智,抛下所有一切,尊严已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只要是为了爱情牺牲的,付出任何代价都值得。
柳楚楚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可是,如果多年后的她知道她为了爱情,
她会低贱卑微到如此地步,失去的不只是爱情,还有生命的一切时,
她还会不会这么想呢?原来,不是所有的代价她都能付出的,
有些代价,她是不能承受得了,可是,一切都迟了。
因为,这一切东西都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