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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墨为了照顾瑾儿,就将他接到他的别院住下。瑾儿不知道子墨是如何和他的家人说的,父母竟然默许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在这个期间,瑾儿的癔症越发严重,但他不知道该怎样和子墨讲。找来张看的大夫还是秦老大夫,还是开了些汤药。瑾儿发觉他不仅常常呕吐,胸前还出现了让人羞耻的症状。子墨这些时日都在细心照顾他,却没有发现他的癔症,只是让人把各种进补的东西炖来给他吃。
    瑾儿很担心宰相大人对子墨还有后招,可子墨在他面前总是安慰,无需担心,安心养病就行了。虽然子墨这样讲,但瑾儿从这几日子墨开始忙碌的身影还是察觉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别院有很多侍卫守候,而且平时子墨不在时,子墨的影卫右耳会随时在瑾儿身边。子墨找了不少书给他打发时间,有时还将一些市面上的小玩意买来给他,生怕他在别院中闷坏了。其实他不说瑾儿也知道,此时是非常时期,外出本来就危险,况且瑾儿生性喜静,在别院中等待子墨归来是他最大的快乐。在他买来的不少小玩意中有些适合孩童的,瑾儿不知道他是认为自己喜欢这些孩子气的东西还是已经发觉了自己的癔症。瑾儿有些矛盾,想把癔症清清楚楚地告诉子墨,但又怕他们才修复的关系经不起这样的考验。瑾儿承认,这时的他内心里有自私,也有对子墨的不确定。
    然而因为子墨的忙碌,瑾儿始终提不起勇气。在彷徨中,渡过了两个月,他的呕吐也渐渐好起来,除了嗜睡能吃外,只有胸前的不适让他战战兢兢。好在子墨为了他能好好养病,平日归来都只是抱着他入睡,这也让他放心不少。
    可是有时子墨在注视瑾儿时,眼神不停在他胸前和腹部打转,嘴角的笑意还带着不明意味。通常这时他既担心,又害羞,那琥珀色的眼睛里散发出的目光带有强烈的占有性,仿佛要穿过身上的衣服看到瑾儿的身体。而且子墨总是不老实地在掀开他的衣袍,在他的背脊上摸来摸去,最后都叹气道:“瑾儿的病快些好吧,我都快忍不住了。”这样露骨的情话往往让瑾儿闹个大红脸后,子墨则自己钻进浴房去洗澡。
    右耳虽然保护着瑾儿,平日里也很恭敬,称呼他为“瑾公子”。但瑾儿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很讨厌自己。前世就是这样,当初身为徐良君时,子墨的沉迷一度让右耳在背地里都会恶言相向。这久右耳对瑾儿既不理也不睬,除了在子墨在时会恭敬下,其他时候都不会出现在瑾儿的面前。瑾儿心知右耳这些影卫对子墨的忠心,所以对于右耳的行为,他从不会向子墨提起。
    接连几日子墨都未归,瑾儿心中总是隐隐有不好的感觉。可除了等待,他没有任何能力去帮助子墨什么。右耳在瑾儿晚饭时出现了,他眼中的红丝证明了在子墨身边的危险气息是如此接近。右耳的到来是要将他带走,他没问原因,只拿了随身的外袍就跟着右耳坐上了一辆普通的马车。
    马车在慢慢行进,右耳与他坐在马车里,除了马蹄声声敲在他的心上,右耳的沉寂也使瑾儿有些焦躁起来。他想问,可又怕右耳不高兴,就算瑾儿问了,右耳也不一定会说。这样在烦闷的气氛中过了个把个时辰后,马车外的车夫喊道:“右将军,到了。”
    瑾儿随右耳下了马车后,看到眼前的是一处偏僻的小院。进到院中,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前来招呼。右耳在将他交给老婆婆后,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了。
    小院里只有老婆婆居住,她把瑾儿引入房中,把需要的一切器物都拿来了,看起来这里长期都备有给人居住的东西。
    老婆婆很和蔼,她一边在铺床榻,一边笑着和瑾儿说话:“公子叫老婆子和日娜便可,我是小王爷的奶娘,以前都在宫中服侍老太妃,这次是小王爷专门让我过来照顾公子的。”
    “劳烦婆婆了,我,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瑾儿惶恐。”和日娜身份尊贵,她应该是老太妃的陪嫁,子墨信任的人,这样的安排不能不感动。
    “公子多礼了,小王爷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平日对人淡漠,但对身边的人很好。他这样的安排说明对公子的一片深情,老奴照顾公子是应当的。”
    “婆婆,可是出了什么事?子墨他好吗?”
    “小王爷知道您肯定会如此相问,他让老奴转告公子,不必担心,静等归来便是。”
    瑾儿沉默了,他越不让他担心,他就越着急。子墨一直都是这样,把所有事都扛在身上。知道子墨有能力,可这种保护也让瑾儿觉得自己很无用,不但帮不了他,还成为他的累赘。
    和日娜好像看出瑾儿的担忧,在安慰他后就服侍他睡下了。到了半夜,他仍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从床上坐起,摸着黑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明月,觉得从来没有这样思念子墨。
    突然,院子里有异动,不像是影卫们的动静。瑾儿来不及走出房间,只好拿上衣袍爬到窗外,躲在屋顶的瓦片上。他不敢动,连呼吸都尽量压制。他祈祷这仅是他的猜测,说不定是子墨安排的人。可是他听到院子中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还有和日娜的怒斥。不多一会又安静下来,自己房间里有人快步进入,在找不到后把搜索的目标转到了屋顶上。有人来了!他想爬起来逃,或是跳下去,可来人还已经发觉他的动作,在他还没行动时就在身后用手刀将他打晕了。
    等悠悠转醒,瑾儿坐起抚着额头,觉得很不舒服,但是首先是眼前的情景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睡在一个宽大而奢华的床榻上,床榻上的铺盖都是上等的金线锦绣丝绸。抬头张看屋中的摆设,只见屋中的古董字画,琳琅满目的瓷器与挂件都是价值不菲的,而不远处似乎有一个男子斜靠在的椅榻上。屋中只有那边燃着几根手臂粗细的红烛,瑾儿这里隐在黑暗中,看不清那人的样貌,看身形好像是子墨。
    瑾儿激动起来,喊道:“子墨,子墨!”
    那人听到瑾儿的呼喊,有些微楞,慢慢转过头,然后起身向这边走过来。随着他沉稳的步履,瑾儿的心吊了起来。这人不是子墨!他穿着一身金黄的蟒袍,有着和子墨相似的样貌,只是他眉宇间透出的不是子墨那种温软的气息,有着一种比子墨还要威严的贵气,隐隐有些阴郁。瑾儿惊慌起来,他越来越靠近,该怎么办?
    现在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他是谁,瑾儿被抓来,一定是为了要挟子墨。瑾儿不自觉向身后的床榻后退,直到后背都抵在了墙上。他看到瑾儿的慌张,嘴角上扬,露出一种邪邪的笑容,栖身上了床榻,还用手指捏住瑾儿的下巴,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像摸一种物件似的来回磨蹭着。瑾儿背脊僵硬,冷汗都微微冒了出来。
    “当初死了一个徐良君,现在又来一个欧阳瑾,看来念弟还真是一个风流痴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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