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蛟龙在渊 第十九章 鲛人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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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安帝看到李公公拿出的寿礼,哪怕极力控制着,但那眼里的震惊和不可思议是遮也遮不住。
这颗长得很像夜明珠的珠子,叫鲛人泪,里面的仙子,据说是为了爱情甘愿沉睡的南海鲛人王的女儿。以心魂为泪,将自己包裹起来,是永不轮换的一种惩罚和诅咒。
当然,这些都是传说,这颗鲛人泪的真正来历,却是前朝皇宫的遗物,太祖打下江山,推翻前朝暴政,建立大夏朝,这颗珠子一直在太祖皇帝手里,当初的皇子都是皇后所出,个个都是能人,既然决定将皇位交给当初的晋安帝,但又不忍诛杀其余能力不俗的儿子,怕他百年后上位的晋安帝受其余兄弟掣肘,便以此鲛人泪为聘礼,赐婚江南靖南侯梅氏一族掌上明珠梅若依为三皇子妃,也就是日后皇后,梅家军功立世,梅老爷子又是与太祖一起打江山的兄弟,既有能力助三皇子稳坐皇位,又有了姻亲这一层关系,日后削藩削爵晋安帝也能留一两分情面。
可是,在晋安帝眼里,是梅氏一族是以军权逼迫他,他这才不得不娶梅若依的,太祖的好心不仅不是美意,还造就了一对怨偶,更是加速了梅氏一族的没落。
有了这么一段原因,因此,这鲛人泪可是比后宫凤印还有分量的,可是开国太祖聘儿媳妇的聘礼,梅氏死后,晋安帝曾翻遍了凤仪宫,也没见着,不想今日,却在景安珏手中见到了。
那些脸色大变的老臣,都是知道这一段故事的,这一颗鲛人泪,可以说是助帝王登上龙座的功臣,也是害梅氏一族没落的灾星。
“这颗鲛人泪怎么在你这里?”晋安帝神色几经变化,终于还是问出了口,毕竟当初梅氏死时彧瑾他才四岁。而梅氏进宫时,的的确确是怀揣鲛人泪进宫的。
这些年,靖南侯倒也安分,根本断了和彧瑾的联系,因此,不可能是靖南侯给彧瑾的。除非,是在彧瑾出京的这两个多月。。。。。。
“回父皇,这颗珠子叫鲛人泪呀?儿臣一直以为它叫仙子殇,里面的女子,美得像仙子一样,却被囚禁在透明华丽的宫殿,直到死。。。。。她寂寞的只能自己对着影子起舞,可不就是仙子殇么、”
在座的大臣都莫名其妙,祁王怎么好端端的研究这个珠子的名字?只有为数不多的大臣的老母亲,品出了几分景安珏话里的怨。
囚在鲛珠里的仙子,可不就是那在深宫黯然至死的元后娘娘么?至死明白归明白,这话是万万说不得的。
“你是从何得到这颗珠子的?”晋安帝不自觉的改了对鲛人泪的称呼,又问了一声。
“哦,父皇恕罪,儿臣一时忘情,失礼了。”景安珏拱手深深一拜,才直起腰来,“这颗珠子是母后埋在凤仪宫主殿前那棵梅树下的。几年前,儿臣在母后忌日的时候,夜里去凤仪宫看望母后,却在院子里的雪中看到了一抹亮光,积雪无人清扫,也无人践踏,时间太久,泥土腐蚀了盒子,光亮照在泥土中的冰晶上反射出的光,儿臣以为是母后归来看儿臣了,便兴奋的刨雪,半个多时辰,儿臣徒手刨出了这颗珠子,虽然埋在泥土中,但是它纤尘不染。”
景安珏才说了这么几句话,仿佛累的很,抚着胸口喘气半晌,才接着说道:“这次回京为父皇祝寿,儿臣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便去了母后生前的寝宫,又挖出了这颗珠子,聊表儿臣一番孝心,却不料这珠子原本就是父皇的。倒是儿臣献丑了。”
“李德全,为祁王殿下赐座。”晋安帝看着景安珏苍白难看的脸色,难得的给了他一份殊荣。
“这珠子。。。。。。。本是你皇爷爷当初赏给你母后的,既然是你母后的遗物,你便收着吧。你的心意朕收下了。”晋安帝摆摆手,让景安珏将那珠子收起来。
晋安帝当初翻找,怕的是这珠子落到靖南侯手中,这颗珠子,却不亚于一次免死金牌,他也觉得这颗珠子稀奇,想找回来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若拿去这颗珠子,那些知道缘由的老臣心里指不定怎么议论,不如借着机会让彧瑾收下,这才是最好的结果。何况等会儿还要宣布为梅氏迁陵一事,虽然梅氏过分,但这孩子是无辜的,算是给景安珏一个安慰吧。
“儿臣谢父皇恩典。”景安珏再次跪地谢恩,然后回了席位。
“三皇弟,四皇弟,别来无恙啊。”景安珏仿佛没看到景安麟和景安轩难看的脸色,露出温润的笑容笑着对他们打招呼。
“哼!”景安轩冷哼一声,臭着脸转过了头,反正他已经不是太子,除非日后武力争储活着景安珏与景安轩死绝了,否则再也没有和平上位的可能,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委曲求全的理会那个贱种阴阳怪气儿的问候呢。
景安麟倒是比景安轩淡定许多,至少他还是努力扯出了一丝不算太扭曲的笑意,用怪异的热络站起身来拉着景安珏的袖子,一口一个大哥叫的毫不犹豫。
“大哥,孤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呢。。。。。。。。。啊,孤可绝对没有,绝对没有希望大哥永世不得回京的想法,只是看到大哥,激动的语无伦次罢了。”景安麟笑的一脸温和欢喜,只是用特意压低的声音对景安珏说得话却丝毫不与脸上的神色相同。
“大哥不会怪弟弟不懂事吧。”
景安麟突然加大了声音,用一副后悔无辜又怕景安珏责骂的表情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早就注意着这边的大臣们,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前太子与现太子相遇,温柔无害的太子,被祁王殿下欺负的很惨。
演戏?以前不理会是不在乎,你还真上瘾了!
“太子弟弟不必害怕,为兄的答应你,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回京,太子弟弟不必担忧。”景安珏一副为难黯然的样子,微微低着头,看不到眼底的表情,睫毛遮出的残影,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可怜的味道。
哦,原来太子怕前太子回来抢太子的地位呀,怪不得让祁王原谅他不懂事呢!
那些官场经验不足的人自以为是的回味着心里所谓的真相,刚刚还同情的对象,此时已经换了人。
“大哥,弟弟不是。。。。。。。”太子察觉不妙,赶紧又委屈又焦急的解释,一副被误会的无辜可怜模样,不愧是晋安帝最爱的孩子,确实有两把刷子。
只是,前太子没人疼没人爱的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不会是吃素的,这不,还没等景安麟说完,他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我不怪你的表情,“太子弟弟别说了。。。。。。。为兄无能,又怎敢。。。。。。。为兄答应太子弟弟便是。”
说完,再不看他,执起酒壶自斟自饮起来,一副伤心黯然的模样。
“你。。。。。。。”景安麟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差点破功,他深吸一口气,坐在座上,不再看景安珏。
歌舞结束,到了皇子公主献礼的时候,当然,还有远道而来的封疆大吏和诸侯,还有朝中众臣。